“端进来。”
汪勇亲自出去,提着一盅鸡汤走了进来,盖子一掀开,满屋子都飘着鸡汤的清甜香气。
他盛了一小碗,递给魏峥。
魏峥揽着怀里的小人儿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揽着她的那只手接过汤碗端着,另一只手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轻轻喂到她唇边。
微红的鼻头耸了耸,像是一只小狗儿似的。
魏峥微微勾了勾唇角,勺子轻轻从两片薄唇中把鸡汤灌进去了一点,只是这小东西牙关紧紧咬着,鸡汤喂进去了又都流了出来。
“王爷,不若……找个嫔妃来,口对口地帮皇上喂吧。”汪勇说:“从前宁贵人和贤妃也都是侍寝过的,都同皇上有过亲密的,想必皇上也能容易熟悉些。”
魏峥紧抿着唇,没说话。
宁贵人和贤妃?
一个病病歪歪的药罐子,一个天天端着假笑的陶俑,难怪皇上瞧不上她们,招幸时间都那么短。
倒是纯妃……
更是不妥,虽然跟纯妃圆房的时间长,但是纯妃那个体格,若是方才这小人儿被那些女官吓出了病,怕是要对强健的女人恐惧不已了。
“……去把宁贵人和贤妃找过来吧。”
“是。”
宁贵人和贤妃也是猝不及防,汪勇突然带着人,说是皇上召见,一刻都不能耽误,催促着出了门,一顶软轿抬去了昭阳殿。
在昭阳殿门口碰面的时候,两个人还打了个招呼。
都以为是上次没招幸成,今日要把上一次的份儿补上,可是谁知道一同进了昭阳殿,就看到皇上竟然……跟摄政王抱在一处?
宁贵人愣了愣,看向贤妃,贤妃的表情也是相当精彩,变幻了一轮又一轮。
魏峥眯着眼瞧着面前站着的这两个女人,从前还觉得宁贵人弱柳扶风有股别样的美态,如今只觉得单薄羸弱,甚是无趣。那贤妃也是一样,瞧着雍容华贵,却只像是那捏好的瓷娃娃,假的不得了。
“二位娘娘,皇上如今喝不进药丸和鸡汤,还请二位娘娘帮帮忙。”
宁贵人偷偷瞧了一眼摄政王怀里的娇娇弱弱的小皇帝,用帕子掩住口鼻轻轻咳了两声,道:“汪统领想让我们怎么帮?”
“二位娘娘都是侍寝过的,自然是口对口喂给皇上。”
宁贵人低头浅笑:“那臣妾怕是不合适了,皇上来臣妾宫里那日,臣妾正好身子不适,皇上心善,体谅臣妾,便只是说了说话,嘱咐臣妾好好养病,并未与臣妾圆房,是以这一次恐怕还得贤妃姐姐来帮皇上了。 ”
“没有圆房?!”汪勇吃了一惊,他看向魏峥,魏峥同样也是一脸震惊。
再看贤妃,贤妃也是有些意外,说话时也有些迟疑:“……本宫侍寝当日,身上来了癸水,也并未侍寝。原来皇上同宁妹妹也没有亲近过?”
宁贵人苦笑:“妹妹这身子,实在是受不起了,还好皇上体恤。只是不知姐姐怎会如此?那敬事房选牌子的时候,不都登记过嫔妃们月信的信期吗?”
贤妃脸色尴尬:“登记是登记过了,但是那几日不知为何,突然提前了几日。”她转头看向院判:“太医,不知本宫这月信突然提前,是何缘故?”
太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咂咂嘴,道:“女子月信时间不定,有时是因为过度劳累,有时也有可能与吃食有关。”
“本宫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劳累啊……哦对了,臣妾倒是想起一桩事来。就在月信前几天,松嬷嬷来过,给臣妾送了不少阿胶和酒酿,说是皇上赏赐的补品,臣妾便尽数喝下了。”
“那便是了,”太医道:“阿胶和酒酿都有催月信的功效。”
话说到这里,已经无需再继续了。
魏峥面色黑沉,勾起一边唇角,冷笑了一声。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小皇帝,原先还以为他只是招幸的时间短了些,没想到竟然压根就没有招幸?!
汪勇凑了上来:“王爷?那纯妃……”
“去浣衣局查问,纯妃侍寝的后一日,昭阳殿送去的床褥上,可有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