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说的这件事,顾桑洛思考了整整三天。
最后还是决定,还是不能乱问。
这偌大的皇宫里头,满打满算算是个男人的,其实并不多。
除却近日来把办公地点从星泽宫搬到了她的昭阳殿亲自督促她圆房的魏峥魏大人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些侍卫,还有御膳房里头的厨子,太医院的太医们。
太医们基本都是胡子一大把了,各个都活成了人精,她稍微漏出点破绽来,绝对逃不脱那些老太医的火眼金睛。
侍卫们就更不行了,如今整个皇宫内外的城防都是摄政王的亲卫军,全都是他的人。
而御膳房,在整个皇宫的东南角,跟昭阳殿的距离十分遥远,松嬷嬷前些日子去提了二牛过来一路上被不少人撞见了。
就在今儿个早上,那活阎王还斜睨着她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皇上是怕臣在膳食里面下毒么?”
当时她还不明所以,以为又是因为那个药膳的事情,心里还暗忖了一句活阎王真是记仇,嘴上却依旧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番:“……朕这身子,实在是怕补的太过了,王爷的好意朕十分感动,至于下毒那更是天方夜谭了,朕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哦?”魏峥收回目光,慵懒地翻了一页折子,“那皇上为何要大老远的去提了一个送菜的回昭阳宫?这是信不过本王啊。”
她当时心里暗道一声完蛋。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二牛,想必也把她们之间的对话也问的差不多了。
摄政王什么人物?
西戎养的死士各个都是身经百战宁死不屈的主,都能被他把嘴巴给撬开,一个送菜的二牛如何抵挡的住?随便吓唬两句恐怕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
好在当时跟二牛说话的时候也透露太多,不至于露馅,不过她还是有些难受。
那一把碎银子白给二牛了!
说好的不准说出去呢?她这个皇帝当的捉襟见肘的,那些碎银子还是攒了许久攒下的!可心疼死她了……
“皇上信不过本王,那干脆就别吃了,不吃就不会中毒,也免得皇上天天担惊受怕。”
不吃怎么行?!
顾桑洛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王爷当真是误会了,朕的确是找了那送菜的小厮,只是……”
他逼问:“只是什么?”
“只是……”她舔了舔唇,往他那头挪了挪,小声道:“朕这不是没有什么经验么,就想着找个跟朕年纪相仿的问一问,圆房这桩事到底该怎么办,多长的时间比较合适,日后也好把圆房这桩事办的妥妥帖帖的,替王爷分忧。”
她现在还记得,魏峥当时的表情实在是精彩极了。
从惊讶到怀疑,又从怀疑到轻蔑,最后化作嗤笑一声,半是嘲笑半是调侃地说道:“……难得皇上如此坦诚。”
“你我君臣,日日相见,倒是比那寻常夫妻相处的时候更长些,倒也不需藏着掖着什么秘密的。”
这话听在魏峥耳朵里,只觉得心头漫上一丝诡异的感觉。
好端端的,为何要以夫妻做比?
他不禁想起了汪勇前些天跟他说起过的,那个断袖的西戎三皇子,喜欢高大雄壮的男子,而自己也的确是比绝大多数男子都要更加高大雄壮些……
想到这里,魏峥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浑身一阵恶寒。
上一次被这个黄口小儿触摸过的地方好似又冰冰凉凉的痒了起来。
这小皇帝怕不是也跟那西戎三皇子一般……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他已经与纯妃圆过房了,这一次可是他亲自守在寝殿外头,亲眼看着沙漏足足漏了半个时辰的,里头的动静也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既然跟女人办过事儿了,那应当不是个断袖,估计真的就只是刚开始,小皇帝还没有适应。
魏峥抬眼,继续问道:“那经过跟纯妃的那一夜,皇上可有经验了?”
顾桑洛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甚是无趣,无趣的紧。”
一晚上光摇床了,她现在手臂都还是酸的,就这,还是纯妃代劳了大部分。
那半个时辰要是完完整整的摇下来,她这两条胳膊恐怕是要不得了。
“咳咳,”魏峥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清了清嗓子,“皇上年岁还小,也没有丫鬟开解过,头几次觉得劳累和无趣也属正常,日后次数多了,慢慢就能品到其中的乐趣。”
顾桑洛十分捧场地连连点头:“王爷说的极是,此事恐怕还是朕暂时没有得法,日后一定好好练习,多多揣摩,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等朕掌握了窍门,应该就能顺当一些了。对了,王爷可否再说的明白一些呢,这个圆房的乐趣……大概要招幸几次,才能悟的到呢?朕也有个心理准备。”
魏峥闻言瞪了她一眼。
悟?魏峥直接气笑了,他当圆房是悟道还是悟禅呢?当真不知道这黄口小儿是真傻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