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细想,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嗓音。
“他们俩兄弟长的很像吧?”
简禾侧过头,看见谭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谭萝:“抱歉,吓到你了吧?我本来是上来给你端果盘的,看到你照片看的专心,就没打扰你。”
简禾没说话,谭萝也没在意,她抽出简禾手里的照片,用手轻轻的摩挲了下。
“他们俩兄弟感情从小就好,虽然两人差了十几岁,但松琰小时候谁的话不听,就松寒的话管用。”
“他们俩兄弟像他们爸爸,从小就想去部队,我不想让他们去,傅毅在部队这么多年,只有我知道其中的艰辛和无奈,我已经为傅毅担心受怕了一辈子,我不想往后余生还要一直为他们担心受怕。”
“但我管不住他们,松寒还是去了部队,他说这是他的理想,让我支持他的理想。”
“可是最后呢,他却死在了他的理想里。他只想着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却从没想过自己,没想过我,更没想过这个家庭。”
“我恨他。”谭萝嗓音带着哽咽,但眼底却带着湿意。
简禾知道,她虽然嘴上说着恨,但内心深处究其还是因为无法面对傅松寒的去世和对傅松寒沉重的爱意。
过了好一会儿,谭萝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她拍了拍简禾的手,说了一句:“还好有你。”
谭萝走后,简禾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句“还好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谭萝可以把对傅松寒的思念之情寄托到任何人身上,傅松琰、傅毅甚至是韩冰雪,但都没可能是她啊,因为她和傅家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慌的厉害,甚至开始觉得这间房窒闷的可怕,她转身,下楼去了花园。
可花园里,也并不是个安静的场所。
简禾刚走过拐角,就听见两个熟悉的女声。
是傅卉的韩冰雪。
“谭萝不是得精神病十几年了吗!怎么说好就好,说回来就回来了!”
傅卉:“你小声点,人家本来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回来怎么了?”
“不是,妈,我就气不过,为什么谭萝对简禾这么好啊?明明我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简禾算哪根葱啊?”
“我听到小道消息,说是傅家想把简禾记到傅松寒名下。”
“傅松寒?他不是死了几百年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一家人怎么想的。”
傅卉看了眼韩冰雪,心想,要记也该记她女儿,毕竟她爸爸当初可是为了救傅毅去世的,这本来就是他们傅家欠他们的。
“好了,别这么点事就沉不住气,别说你了,你看那谭萝,不是对傅松琰也没什么好脸色吗?”
说到这个,韩冰雪也奇怪,“为什么啊,小舅舅是她的亲生儿子,按理说她刚回来,不应该对小舅舅这个脸色啊?”
傅卉轻嗤一声:“所以说谭萝精神有病,自己大儿子死了,反倒是怪起小儿子来了。”
韩冰雪一脸不解。
傅卉这才解释了起来:“这事当初发生的时候我在,傅松寒走后,谭萝一直就不太正常,整天疑神疑鬼的,家里就没有人再敢说部队这俩个字,傅毅更是直接从部队退了下来。可谁知道,傅松琰却在这个时候说要去部队,还是傅松寒所在的那个部队,谭萝当场就让他滚出这个家。”
实际上,当时的状况比傅卉说的更加惨烈。
傅松琰当时不知为何,铁了心要进部队,不管谭萝怎么劝都没有用,就连一直赞成他们俩兄弟的傅毅那时候也劝傅松琰让他过段时间再说,但傅松琰不同意。
谭萝当场就打了他一巴掌,傅松琰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打过他。
她颤抖的手,只问了一句:“你们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你要是非要去部队,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
那是傅松寒刚走没多久,在谭萝心里,部队就是要了她儿子性命的地方,她压根接受不了另一个儿子再去部队送死。
但是谁也没想到谭萝真的会去死,她吞了很多安眠药,是傅毅发现的及时,才救了回来。
但从那之后,谭萝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越来越差,有时候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甚至分不清楚他们每个人到底是谁,最后没办法,傅毅只得让她去小院修养,并请了专门的医生照顾。
傅松琰去小院陪了谭萝几天,然后去了傅松寒的墓前,没人知道那些天他想了些什么。但是从那以后,傅松琰再也没有提过去部队的话了。他老老实实按部就班,上完学,进入傅氏,一手挑起傅氏的大梁。
曾经,部队不仅是傅松寒的梦想,更是傅松琰的梦想,但是在傅松寒去世之后,傅松琰就已经失去了追逐梦想的权利,他无法逃避,也无法翻越压在他身上的这座大山。
韩冰雪有些疑惑:“为什么小舅舅当初那么坚决非得去部队啊?”
还是在傅松寒刚去世的时机,还非得是傅松寒的部队。
“因为,”傅卉的嗓音在夜色中有些轻:“他曾经怀疑,傅松寒的死并不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
简禾应该快离开了
这些往事和简禾有关系,也和简禾的身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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