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在武将世家,不爱琴棋书画,偏爱舞刀弄枪,盈霜不愿下棋,便拐回去与赵致商议,要与他比箭术。
姑娘家主动要求,赵致自是欣然应允,“那就依盈姑娘之意。”
念及先前之事,盈霜把丑话说在前头,“先说好,输了可不许告状。”
心知她意有所指,赵致甚感冤枉,“那次的事是个误会,我真不曾告你的状。”
盈霜才不信他,懒与他啰嗦,遂命人去备弓箭和靶子,靠实力说话。
听这两人斗嘴,容瑶不禁在想,他俩究竟有什么恩怨,怎的一见面就起争执?她还没来得及去问,就被季彦安邀去后园游赏。
刚说要下棋他就烫了手,一提书画他就借口逃离,行走在池塘边的容瑶看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她才见了他两回,就已经察觉出不妥,他的家人日日与他相处,就不曾起疑吗?
说来容瑶与原主也有很大的差异,譬如原主通音律,可她不擅长,好在她身份尊重,还没人敢逼着她去弹奏乐器,她才侥幸避过,即便两人性情不同,也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只因她是魂穿,容貌无甚改变,旁人找不出异样,自然也就不会多想。
季彦安的情况似乎跟她有些类似,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者?不会这么巧吧?两个穿越者居然撞到了一起?
意识到这种可能,容瑶再看向他时,竟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身在异世,若真能遇到同一个世纪的人,也算是老天的眷顾。
她很想问一问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即便两人有婚约,却也不是很相熟,她该怎么问才不会显得突兀呢?
每个人都有防人之心,即便是真的,他也不一定会承认,万一她猜错,那就更尴尬了。
陷入沉思的她脚步越来越缓慢,浑然没在意驸马所说的话,
“这池中的鱼儿游得很欢快,公主要给它们喂食吗?前方的水榭中备有鱼食。”
半晌未听到她回应,一直往前走的景成回首望了一眼,不期然的撞见她那道审视的目光。
容瑶没吭声,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一如一面照妖镜,照得他很不自在,兀自掩下内心的紧张,景成随口闲问,
“公主为何这般盯着我瞧?”
愣了片刻的神,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容瑶微扬下巴,强辩道:“你是我的驸马,我看你天经地义,你有意见?”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景成无可反驳,抿唇摊手,“没意见,您继续。”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水榭内,景成顺势坐在美人靠边,远眺池水,但他的余光能够感应到,身侧有道目光一直在紧锁着他。
缓缓回首瞄了一眼,容瑶的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景成佯装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又过了会子,他又瞄一眼,再一次撞上她那双漆黑莹亮的眸子。
景成不免心里发毛,但又不能认怂,索性直接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他二话不说来到她跟前,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才停下。身形高挺的他往她面前这么一立,一道阴影瞬时将她笼罩,轻易就挡住了那抹暖融融的秋阳。
两人距离太近,以致于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淡雅的清梨香。一抬眸,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他颈间那明显的喉结,容瑶顿感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去,
“你待怎样?”
低眉笑看着她,景成微歪头,凑近她冁然一笑,“既然公主想看我,那我合该走近些,让你看个够。”
这下反而轮到容瑶不自在了,尴尬的缩了缩修长的颈,往后躲去,孰料他竟一把揽住她后腰,吓得容瑶惶恐推拒,粉白的美人面立时涨作绯色,难掩愠怒之态,
“季彦安,休得放肆!纵有婚约在身,尚未成亲之前你断不可对本公主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