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城主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他还要去探险,去经历美好的世界,体验美好的人生呢。 想到这里,李君望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才是美好的生活啊。 老夫人见他笑了,以为他所笑是因为刚才她说的那句话。便又道:“城主的事,在外面你也应该听说过,如何能抓住他的心,就靠你的了。” 城主的事,他还真不知道。 “我刚来酆都不久,有些事情还不清楚。婆,婆婆。”叫婆婆有些怪怪的,“请你给我讲讲城主的喜好,比如说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 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宝物,像珠子那样的。 老夫人笑道:“你倒是个有心人。” 她将城主的事情一一讲来,李君望一一记在了心里。 等她说完了,李君望试探地问道:“昨日城主说我像一个人?” 他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来,就是想看看老夫人对那个女人的态度。 从听到锦瑟的这个名字起,李君望便直觉的感觉到,城主频繁娶妻之事应该与她有关。 老夫人笑笑道:“你要这么说,还倒真有些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过她又摇摇头,“不过说到底,就算你俩站在一起,也没人会觉得你俩长得相似的。” 城主思之深切,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了锦瑟? 如此说来,她应当是城主最喜爱的女人。 不过照现在来看,她应该已经不在城主府了。 难道是她不喜欢城主? 城主求之不得,所以才一个又一个的娶妻,就为了找一个与锦瑟相似的女人? 老夫人又道:“刚才那两个孩子,便是锦瑟与城主所生的。” 这么一说,前面的那些假设就都不存在了。会不会锦瑟与城主成亲后,移情别恋与别人私奔了? 城主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用经常娶妻这种方法报复女人? 李君望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锦瑟去哪了呢” 老夫人将目光看向远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君望郁闷地想:“这哪里是累了,分明是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过老夫人提到锦瑟时,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厌恶,反而是带着微笑。 这又是什么回事?难道锦瑟不是私奔的? 剪不断,理还乱啊。李君望越想越乱,他摇摇头,看来他真不适合研究别人的八卦啊。算了,还是找五行珠要紧。其他的事,管它呢。 三日后,包宴宴坐在仁爱客栈庭院里的石凳上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边和颜肖说着话。 “你说望望他能把此事办成吗?” 话音刚落,只见从前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君望背着个小包袱,哭丧着脸道:“颜公子,包姑娘。我被休了。” 包宴宴正把一颗瓜子放在嘴里,听他这么一说,连吃都未来得及吃,瓜子就顺着她的嘴里落到了衣襟上。 这才三天啊! 虽然早就做好了李君望被休的准备,可这时间未免也太快些了吧。 颜肖将浮在水面上的浮叶吹散,轻啜了一口道:“说说你被休的感想吧。” 李君望无精打采地走到颜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滋味十分不好受,就像把我的心挖出来,放在石碾子上来回地碾一样。” 他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些女人一旦被休,就寻死觅活的了。 李君望又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就成亲那天晚上见过他一面。然后,然后他今天早上就让刘总管送来了一封休书!” 他还以为,既然城主说他长得像那个锦瑟,就会多留他一段日子呢。 李君望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蹭地一下站起来了,大声道:“你说他凭什么这么快就把我休了!凭什么!” 颜肖用两根手指敲了两下石桌,微笑着道:“需要我把你送回去吗?” 李君望马上闭嘴不说了,噌地又坐在了石凳上。 包宴宴担忧地问:“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她还指着李君望和颜肖双宿双栖呢,这样他俩亲亲我我的,颜肖就没时间找她麻烦了。那样的生活,想想都美好啊。 李君望诧异道:“我移谁的情?别谁的恋?” 包宴宴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她明白,处于在暗恋中的人们,通常不敢在别人,或者当事人面前吐露出自己的感情。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五行珠的事吧。 李君望四处看看,见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城主确实有一颗宝珠,但是什么样,谁也没见过。” 包宴宴听闻一脸得意,当时她说五行珠会在城主府,只是随口乱说的,没想到还真在,胸脯也挺起来了,说话也底气十足地:“我竟是如此的机智聪慧!” 颜肖的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摸着茶杯的外壁,挑眉道:“那你说该如何拿到五行珠?” 自从颜肖叫她去找五行珠的事情之后,包宴宴已经十分深刻的认识到,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怂。 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颜肖:“一切全凭颜公子的安排。” 既把颜肖抛来的问题又抛回去了,又顺带地拍了下马屁,真是一箭双雕啊。 颜肖果然很受用,眼里含着满满的笑意:“你也嫁一次城主府吧。” 窗纱将清晨的阳光分得细细碎碎的,门栓啪嗒一声开了。 颜肖手里拿着一套衣服,缓缓地走到了床边。 看着床上人的睡姿,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他坐在床边,将手捏向床上人的鼻子。 包宴宴正得香,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的就是颜肖笑眯眯地那张脸。 包宴宴急忙坐起,不悦地道:“颜公子,你几时有扰人清梦的习惯了?” 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为颜肖的恶行写上了一笔。 颜肖将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丢,而后边往外走边道:“把衣服换上,随我去城主府。” 包宴宴摊开一看,是一件道童的衣服,不知这颜肖的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收拾利索后,包宴宴走出房门,见门口竟站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人。 那人听见后面有动静,缓缓地转过身来。 包宴宴差点儿笑出来,这人不是颜肖吗,手上拿着拂尘,脸上还贴了几缕胡子。 颜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了声不错。 包宴宴疑惑地道:“咱们就穿成这样去城主府?” 颜肖笑道:“你不想知道城主总娶亲的秘密吗?” 想啊想啊,包宴宴使劲地点着头,再看颜肖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小狗,见到了久违的肉骨头,眼里满是期待。 包宴宴看着一街之隔的城主府,疑惑地问颜肖:“咱们究竟在等什么?” 颜肖神秘地道:“自然是该等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包宴宴倚着墙角直打瞌睡。 忽然,颜肖拍了她一下道:“来了。” 包宴宴立马精神了起来,朝着城主府那望去,见一身穿紫衣的丫鬟从里面走出来,走到街上去。 李君望说过,城主府里只有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云英是穿紫色衣服的。 莫非今天要找的不是城主,而是老夫人? 颜肖凑近包宴宴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包宴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英消失的方向。 大概过了一刻钟,远处若隐若现了一个紫色身影。包宴宴知道,那一定是云英了。 颜肖朝她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地迎着云英的方向走去。颜肖在前,包宴宴在后。 包宴宴与云英擦肩而过时,忽然,包宴宴假装没站稳,跌在了云英的身上。 幸好云英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起。 “你这个小道童,走路怎会这般不小心?” 话语里有些一丝嗔怒之意。 包宴宴忙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路太急了,没注意到。” 云英见此也不便再说什么,又要往前走。 包宴宴忽然大喊道:“你是城主府的云英姑娘吧?” 云英停住脚步,她从小便在府中长大,只是偶尔出府帮着老夫人买东西,去的也是固定的那几家店。 就算是酆都城土生土长的居民,也极少有认识她的。 因此,包宴宴一叫她的名字,未免有些奇怪。 包宴宴虽在李君望成亲那日进过城主府,可未见到云英,再说她如今又换了一个装扮,谁还会认识她。 因此,便放心大胆地跟着颜肖一起来了。 包宴宴走到她的面前,掐掐手指,故作神秘地道:“我是算出来的。” 云英吃了一惊,但也没有马上相信,她问道:“那你还能算出什么?” 包宴宴道:“我会算的可多了,我一看到你,便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做什么的。前世什么样,来世又是如何。总之,你想知道什么,我便能算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