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呢?”柴落的注意力很快被一条高高耸立的尾巴攫取,毛发里玳瑁色与白色相间,长而旺盛,像一根茂密繁盛的芦苇絮絮飘摇。再看那只猫体型更大,露出的臀部宽而厚实,霸气凛然。 “老大叫丹青。”牧白的声音浅,且缓。 如果说水墨的名字是因它毛色特征取的,丹青这个明显不符了。柴落蓦然一愣,才想起去看他,正好对上他黑得透彻、深邃的眼眸:“水墨、丹青,你也喜欢画画吗?” 牧白白皙的脸颊上却突然沾上了一点浅红,更多的热意从耳根攀爬上来,红艳艳的,像极了他身后的火焰木花朵。目光一挪,指尖勾了勾镜框边缘,避重就轻道:“算是吧。” 柴落哦了一声,眼神兜兜转转又落在猫上:“那你怎么带它们过来了?跟你找我有关吗?” 听了她的话,牧白很轻地呼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这才把准备好的说辞不急不缓地说给她听:“下周有一周的时间我都要在医院值班,水墨和丹青没人照顾,它们又不喜欢被送到宠物店里寄养。而我身边除了同事,只有你一个女性,其它的都是和我一样的男人。我想,是不是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它们。” 照顾水墨和丹青? 柴落一脸惊愕,她是很喜欢猫咪不错,关键是她也没有养过猫啊。 “我很乐意,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担当重任。” 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牧白笑意更甚:“它们都很听话,我准备了一星期的口粮和零食,届时你只需要喂给它们就好。其它的东西包括猫砂、洗漱用品、玩具我都一齐带来了。” 原来已经准备妥当了,柴落挠了挠头发,顺滑的发丝从她指尖拂过,冰冰凉,带着丝绸薄凉的触感:“那好吧,你待会儿给我讲讲它们的性格吧,也不知道弟弟它们会不会跟水墨丹青打架。” “好,我送你上去。” 牧白把柴落手里的狗粮全揽在自己身上,又提了航空箱跟另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柴落正打算替他分担一些,被他摇头拒绝:“力气活我来就行,你照顾好自己,不要淋湿了。” 柴落轻笑一声,还是从他手里把航空箱接过,水墨和丹青随着她的动作灵巧地调整着卧姿。 房间里,柴落把新买的狗粮归置到置物柜,牧白哧溜一声拉开航空箱的拉链,把水墨和丹青放了出来。 水墨好奇心最强,一出来就探头探脑地巡视周围环境,这边嗅嗅那边嗅嗅,末了在柔软的羊毛毯上打了个滚,开始用爪子合击毯上的毛料。 丹青则是抖擞着一身长而柔软的被毛,迈着猫步不缓不急地从笼里踱步而出,一双濛濛的大眼散漫地瞟了眼周围,直接躺倒在牧白脚下。 牧白屈着手指,轻轻抚摸在丹青毛发松软的颅顶,力度轻重适宜,把丹青胡桃形的大眼压弯成月牙儿。他细长莹润的眼里刹那之间涌出精诈,压低了嗓音对丹青交代:“丹青,乖,你们先来家里提前适应环境,和柴落姐姐好好相处。” 闻言,丹青闲散不改,反倒是舒服地翻了个身,接着又往牧白足尖蹭蹭。 牧白喉头逸出一声轻笑,指腹轻触丹青湿润的鼻头片刻,提醒它:“别忘了我教你的。” 丹青这才睁开深褐色的眼睛与牧白对视,稍后伸出猫掌拍了拍他撑在地板上的右手手背,翻身利落站起,雄姿英发地朝着打算破坏毛毯的水墨走去。它悄无声息地凑近,虎虎地推向水墨。水墨被推个结实,一下滚到茶几下,当场炸毛。回头看见是丹青,喵了一声,焉儿吧唧地就地趴下。 牧白看着沉稳的丹青一脸安宁,心想这就对了。 一来二往间,让两只哈士奇注意到了家里新来的访客。它们在笼中里又是抓又是跳,状况百出。 柴落:“趁着你在这里,我要不要先把它们放出来打个招呼?” 牧白盘腿而坐,笑道:“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