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在房间里等她,等的时间久了,就想着拿她的书,看个几本,就这样,看到了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
他刚开始,只以为是学习笔记,结果越往后看,越惊心,日记本上详细地陈列着另一个人的生活起居,习惯爱好。
他是没写过,可满篇的喜欢透过字句处处都要溢了出来,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她的用语还显得稚嫩,可喜欢却是半分不少于他人。
她将那个人称为“您”。
写的东西,便带了些崇仰和敬畏。
“我的世界如此贫瘠,而您是我整个春天。”
“您别低落,如果可以,请您过来,过来我身边,无人爱您,我便爱您。”
“我给您说山水,说日月,说我所能见过的美好,是有目的的,我希望您能尽您全力地想象,然后对号入座,知道您是有多美好,世间万物不及您一分。”
“…”
这些描述看的多了,商觞就在脑海里勾画出了一个死不要脸,故意装忧郁的老禽兽形象,他家小姑娘还小,没见过社会险恶,可又偏偏生的软萌可爱,难免会有一些不要命的去引诱她。
他怕她上当受骗,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只不过是拿出日记本,根本没来得及谈心,小姑娘就开始掉眼泪,还闹得轰轰烈烈,离家出走,甚至差点被困在雪山里。
她的性子又软又硬,软的时候,说什么,她都说好,硬的时候,他为了惩罚她偷跑,关了她一个月,仍是不愿意松口。
他有理有据,讲情讲法,可一怀疑她的意中人,小姑娘的眼睛里就聚起了两泡泪,还拿那种复杂心痛又悲哀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只好作罢。
所以,初吻这个时间,其实也并非那么出乎他的意料,只是…
游戏早已进行了不知多少轮,景致乖乖坐在他的身边,偶尔还要瞪上几眼沈星河,小姑娘灵动得不行。
只是…罢了。
他早就知道,小姑娘最讨厌他来着。
他饮尽杯里的酒,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可坐着坐着,便愈是觉得胸腔内闷的不行,干脆站了起来,出了门。
他一走,游戏便玩的更是放肆,几乎有着要掀了房顶的架势。
他一走,景致的眉眼笑意就淡了,刚刚他在她身边,蹩眉,嘴角下撇,垂眼,不高兴的心情一眼便知。
她向门外的方向看去,收回的时候却对上了沈星河的目光。
她就暗自地往沈星河的位置挪去,偏头对着他轻声问“公司出问题了吗?”
“什么?”沈星河扯着嗓子在她耳边喊。
包厢内的音乐声,划拳声,笑声,吆喝声,哪个不比她的蚊子哼哼声大。
景致只好提高音量“我说,为什么商觞不高兴?”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儿?”
景致看着一脸疑惑的沈星河,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扯着嗓子说话。
本来不想说了,但是沈星河还在一旁拽着她的袖子,非要她说不可。
她一气之下,猛吸一口气,冲他大喊一声“我说你怎么是个傻子呢?”
这句话,碰巧赶上了音乐切换的时候,整个包厢都回荡着景致的话,久久环绕不去。
景致的脸刷地就红透了,旁边沈星河还在喋喋不休“我怎么就傻了?”
景致“…”
是在下输了,不是你傻,是我傻。
真的,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