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接话,无辜的微笑着看他此刻容态,宛若此刻凝睨一只渊底胀金而亡肚里私藏
金烙的鬼。
楚子央的话真真假假不可辨。我也不是非要细探那谎语之下的烂事,能知道些前生的事情固然是好,但每个都是带着砭刺或软语勒胁,总是会让我不自觉的厌烦。
从许亦云开始算起,橘杳期,楚子央,各个都是温言且急不可耐的希望我恨着谢临歧,希望我该怒该杀他。
楚子央似是打算放弃嫁祸给江宴,在此处天际趋暗之时遥遥叹息一声,对着我道:“走罢。这计不成的。”
但目前来论楚子央的话是最不让人想削他的。比起许亦云那欠了吧唧的话,好了太多。
那些尸骨已然燃成一坨缩了一半的灰烬。
我牵着富贵,问:“你把她杀了天庭不会追责么?”
楚子央头也不回地进入入口,在黑黝黝地深路之中我只来得及追看一身大绿,连带着声音也窈冥不真起来。“没有回头路。”
我悄悄的撸了一把富贵的大狗头,低声告诫。“以后你失忆若是遇见穿的花花绿绿的跑远些。听懂没有?”
富贵只是始终如一的用它包涵智慧的对狗眼给了我疑似怜悯沙比的透彻目光,轻轻的压低嗓子吠息,咬着我的衣角往入口处拖。
它怎么就听不懂呢
我痛心疾首地为着富贵的未来操心,纳闷的叹气。
是我想当废物这个眼神意思的还不够么?它这样我还怎么带着它跑路
我一边如此颓废想着,一边随它进了路中。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疑问,天庭到底是招惹了多少人?从瀛洲佛道开始黑化那块就有点不太对劲儿了,再到天帝自己豁下的两条护国系兴风作浪地作着当今天子,天庭一直没有多大的反应,直到谢临歧爬出来。
谢临歧出来之后就更有意思了,直接摆在明面的让地府当倒霉蛋,无视地府神仙本就不兴旺还得出去送死的后果,反倒让人觉得聩昏荒唐。
已经让人有很强烈的干翻天庭的念头了。
楚子央早早的消失在通道尽头,这条回地府的路上也只有我与富贵。
我想了想,牵着富贵的手顿了下来。前方隐约几点艳红渗亮,是地府快近了的三重天的模样。
牛十九依旧,在入口处秉着一柄新钢叉守路。
他见是我,面色并无多大的意外,略点了点首随后才道:“怎么今日这么晚归来?都收不到消息。”
我惊讶道,“怎了?是有什么大事么?”
他鼻中缓缓吐了口象白烟气,“明日天庭贵人来,说是后日下什么诏令。秦广大人特地吩咐我多延些时间,怕有的鬼差出任务回的晚不清楚。”
我笑了下:“多谢啦,早些休息。”
这大概还是我第一次回来的这么晚。月色大明,丝丝缕缕地绕入来往鬼差鬓间眉上,衬得一派清亮。
奈何桥头的孟姝下了桥,望见我略抬了抬目。“伤好些了?明日有场大战,存些体力。”
言罢,她又补道:“你若是伤口撕裂的太痛,明日也不需来了。安心在院子里养着。”
我愣了愣,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的味道。
“孟姐儿,大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