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风雪中踉跄摔脸的,怎么看怎么都像秦胖胖罢?
我迷惑的问萧宜:“今日是第几日了?”
萧宜道:“第三日。谢必安该回来了。”
言罢,他将手中一直把玩地目纹玉璧一亮:“那秃子的。你先将它给那个什么仙人,最好避着些前阎。”
他措了措辞,许久开口:“他”
“至少还有个别的身份。”苏念烟肃声接道,“哪方的也不好讲。”
萧宜摸着苏念烟的鬓发,满意道:“还是肥烟你好啊。”
我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你先歇一段时间。玉璧不着急送,七七我问你,你那个什么歧?佛道的么?”
我沉默的看着萧宜跃跃欲试地摸着自己的刀,渴望的看着我。
我道:“不、不是罢不过萧宜,你知道雪域在哪么?”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去问孟姐儿他们似乎不太合适,倒不如问问萧宜。
他闻言眸中一凝,如晦翻卷天色沉沉:“雪域在发鸠山之下。相传当年西王母驭豹鞭袖,活生生将发鸠劈陷,漩成个永无天日的冥洞。洞里的雪是鸿蒙百宙未开裂之时便长存的,只有犯了大罪过的才会被罚入雪域受难。谢必安与秦广王依托地府幽冥才得以停驻,但最多也只能待过三日。”
“最早之前的接天战乱,战败的神仙有不少被收押至此。如今就不清楚了。”
“你的前世难不成与此有关?”
我混沌的厉害,想不出该说点什么。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摩挲着苏念烟的头发道:“大抵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曾疑心你腰上的封是他所下,他不是没有这个时间。”
“你想去找真相么,七七?不要听旁人口中的种种,人都有嘴,你也不是仙,没法得知谁在骗你谎你。”
苏念烟沉默的抬首,一双水润的杏眸泛起幽然的光来:“去找他罢。到时候若真是骗了你,就叫萧宜给他宰了。”
薛忧枝弱弱开口:“七七这个实力能到雪域么”
萧宜的微笑一僵,随后漠然道:“你还是听那几个老东西编一下你的前世罢。”
我霎时惊叹萧宜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又狗腿,却只听见他下一句道:“多吃点亏没事,就是废七七。”
我温柔的凝视着他,“你死不死?再在我眼前飘,我就点了你的妹妹。”
苏念烟懒懒地抬目,我道:“安啦肥烟。等我的包消下去再揍我。”
萧宜带着苏念烟离去,我放空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地艳羡着。
我睫下似系千斤铃,压的厉害。迷迷蒙蒙地抬目,顿首,只有薛忧枝迷茫的脸庞晕成白瓷瓷的一片。
虚空。大真空。
我猛地顿悟,摇着十指分裂,十根消弭血肉的硬邦邦虚指骨顺从地弯曲,各以其不同形态跃姿栖息。
我透过眼前迷迷地天地里望见了什么?
我的祖先振翅欲扬匍匐于污泥之间。青滑的长羽裹住每一寸有痛的血肉,顶灵之上的艳色点子燃烧着,象征着一场永不溃败的火。
它目前现之巍巍泰山,昆仑云雾栖于其顶。
战鼓声恍若梵门的黄钟大吕,边壁延起该由它去亲赴的泰山宴请。
它太累了,缓缓合上皎青的细长双瞳。
污泥之下,泰山之前的镜倒之相。由人皇与天帝鞭驭的太平盛世该是杀了多少夜雨中的英灵,镇以毕方上古的青黄讹火才肯消息。
那被珍衔地不该是地冥业火,该是它的青黄讹火啊。
遥遥的天与地没了虚空地束缚,自由的飞裂与胀驳,泰山亡魂不肯再听大佛法与小乘法的谎,似欲随飞升的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