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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柳界艺伎死亡案(十二)

几人说话间,格子门忽然被打开,却是小纯回来了,众人便有默契地闭口不言。小纯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一些梅子饭团,如茨木之前所言,确实是“能吃的东西”。不过小纯的厨艺看起来也是一般,大概也就只是“能吃”的水平。但所谓不怕做的烂,只要同行更更烂,在酒吞这个“同行”的完美衬托下,这些普普通通的梅子饭团竟然也有了几分佳肴的姿色。    不过上杉暮和八岐现在都不饿,也就没有去拿这饭团,只是两人说了这许多话,俱有些口干。八岐便又倒了杯清酒,浅浅饮了半杯,因为大敌当前,故而虽挚爱酒水,但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克制。上杉暮不喜爱酒气,平日里也甚少饮酒,当下则更没有喝酒的心情,便只向小纯要了杯清水。    茨木跪坐在他们对面,低垂双目,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三味线。零零散散的乐声配合着外头铺天盖地的雨声,让人顿生沉闷之意。酒吞则盘腿坐在茨木身边,此刻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头敲着膝窝,不时闭目沉思。    小纯则跪坐在两拨人中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再看看这边,又再看看那边,眉头轻拧着,似乎不明白这诡异的沉默究竟因何而来。    她有意打破这诡异的氛围,见八岐杯中酒空了一半,便小步走过去给八岐斟酒。八岐仿佛才回过神一般,见小纯已凑到身边,竟下意识往后撤。只是他跪坐在矮几后,这一动作竟差点把桌案给掀了,他又连忙俯身扶住桌案。小纯也给八岐这么大的反应给惊着了,加之桌案晃动时也打着了小纯,她一个没稳住,身子也前倾些许,手跟着给带到了桌案上,碰着了八岐的手背。    “啊!”紧接着就是小纯的一声惊呼。只见碰着八岐手背的那根手指竟开了个口子,流出血来。    上杉暮也给惊到了。她在旁边看得清楚,小纯碰到八岐的一瞬,八岐手上竟张开了鳞。小纯就是给张开的鳞片划伤的。这一瞬间,过去的一些细节在她脑海中串联起来,八岐在安田讲堂接住她时战栗的鳞片,后来不愿意她坐在副驾驶,以及当时手腕显出的那一圈鳞,还有现在的这件事……一个可以解释这些现象、但她不太愿意相信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    “喂!你这家伙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酒吞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切,一下将上杉暮心中的猜想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恐女吧?”    小纯不由看向八岐,一面惊讶于酒吞的话,一面是奇怪自己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弄伤。可八岐在划伤小纯的一瞬便有意识地收起了鳞片,此刻手背上是一片光洁的皮肤,故而小纯端详他许久,也没发现端倪。    而八岐听见酒吞的话却瞪圆了眼睛,猛然道:“谁恐女!那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小纯闻言,同情地看了八岐一眼,心想,找的借口好拙劣啊。    上杉暮见多了抵赖的罪犯,见八岐这幅模样,便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暗道:张开鳞片应该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有女性靠近,尤其是发生肢体接触的时候便会控制不住……难道是曾经有什么阴影?该不会是PTSD一类的吧?    而酒吞也对八岐投以同情的目光,片刻后意味深长地吹了声口哨:“那你岂不是还是个雏儿?”接着摇摇头,“还真是可怜啊。”    这时茨木咳了一声,酒吞一下顿住,然后笑了两声:“那个,也不一定,找不了女人可以找男人嘛,对吧,茨木……等等,你去哪?”酒吞说话间,茨木已经起身,闻言瞥了酒吞一眼:“我去给小纯拿药。”    茨木走后,小纯刻意与八岐离了老远,似乎生怕吓到他。八岐有意为自己分辩,但一抬头,便对上了酒吞嘲弄揶揄的眼神;接着一偏头,又看见小纯同情歉意的神色;再一偏头,就是上杉暮了然于胸的神情。他们仿佛都在无声地说:不用再狡辩了,我已经看穿你了。    八岐于是恨恨地又饮下一杯酒。    很快茨木拿了双氧水和碘伏回来,让小纯伸出手指,亲自用棉签蘸了药水为小纯的伤口消毒。    眼见小纯的伤口处理好,上杉暮想了一下,决定找点话说,便看向酒吞:“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哦?”酒吞似是稍微有了点兴趣,问道,“什么时候?”    “百鬼祭上。”上杉暮答,“不过当时我戴着面具,你没看出亦是正常。我记得当时有人扮作源赖光,与你擦肩而过。我还记得你说他的那声‘拿命来吧’不得赖光将军的精髓。还说,让他低调,要是遇上真正的酒吞童子,可就麻烦了。”    “哦,我想起来了。”酒吞随口说道,“在百鬼祭上,敢扮成源赖光,当然要做好被酒吞童子教训一顿的准备。”    当着小纯的面,上杉暮没有将话说得太明,只道:“可他好像没有被酒吞童子教训。”    酒吞道:“是那小子运气好。当时酒吞童子正急着找茨木童子呢,没工夫教训他。”茨木闻言不由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上杉暮喝了一口杯中清水,慢慢晃着杯子,看着玻璃杯里一圈一圈往外扩散的涟漪,忽然笑道:“说起来,我有一事十分疑惑。”    酒吞便回:“那你惑着去吧,我没有给你解惑的义务。”    茨木瞪他一眼,然后微笑着看向上杉暮:“上杉警官请说。”    上杉暮道:“在传说中,酒吞童子曾纠集一伙恶鬼,住在铁铸的宫殿里,以女子的鲜血为酒水,以女子的骨肉为食物,好在最终被名将源赖光用童子切斩下头颅。”又道,“在中国的神话中,刑天无头尚舞干戚。我很疑惑,刑天无头可活,那妖怪无头,究竟能不能活呢?”    酒吞的神色一瞬变得十分难看,茨木也沉默不语。    小纯背对着他们,未看见他们的神色,便回答道:“不能活吧。这个神话我也听说过。可刑天是神明,酒吞童子只是妖怪啊。神明没有头可以活,妖怪又怎么能活呢?即使是飞头蛮,头颅也是自行脱出,而不是被人斩下来的啊。”    茨木却道:“在传说中被斩下头颅的,可不止酒吞童子。”顿了下,直视着上杉暮,“还有八岐大蛇。”    又道:“他可是曾被大神须佐之男用十拳剑将八个头颅尽数斩下。如果八岐大蛇能活的话,酒吞童子就也能活。”    话音刚落,酒吞、茨木还有上杉暮便有意无意地看向八岐,后者只闷闷地饮了一口酒,不作声。    小纯有些不明所以:“八岐大蛇最终活了?明明是被须佐之男彻底地杀死了吧?”    八岐这时点头,还笑了一下:“对。彻底地,杀死了。”    上杉暮看看八岐,默了一瞬,道:“说点别的吧。”她又喝了一口水,才慢慢开口,“在传说里,酒吞童子是因为无恶不作才被斩杀,这点是真的吗?”    “——上杉!”八岐低声喝住她。在他看来,上杉暮似乎在不断地激怒酒吞和茨木二人。不管酒吞和茨木过去有多少烂账,在眼下这个需要齐心协力保护小纯的时刻,绝对不是清算的好时候。可上杉暮投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看起来心里有数。他便选择相信上杉暮,不再多言。    酒吞的脸上果然现出怒火,不断握紧双拳又松开。可最先说话的却是茨木:“就算如此又如何呢?酒吞童子不也是被源赖光斩下头颅了吗?按人类的刑罚来算,可是死刑了。是现有的最重的惩罚。他已付出了代价,又何需再多言呢?”    上杉暮却道:“死刑的意义不是在于死去那一瞬间的痛苦过程,而是在于,被施加刑罚的那个人,不会再活过来了。如果被施加刑罚的那个人最终又活过来了,那死刑算什么?儿戏吗?人类为什么要设置死刑,是因为死刑可以让那些受害人死而复生吗?不是的。人们明明知道即使杀死凶犯也于事无补,可还是要杀死他。就是让凶犯体验受害人经受过的痛苦,就是让凶犯在这样巨大的痛苦面前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恶!就是要让他在这样的恶行面前忏悔!——更是为了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面对上杉暮的说辞,酒吞反而哈哈大笑:“即便如此,又如何呢?”    酒吞说着,缓缓起身,因上杉暮还跪坐在桌案后,他便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上杉警官,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就算如今酒吞童子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又能如何呢?抓住他?杀了他?帮一千多年前死去的那些人执行死刑?别做梦了!一千多年了!账本都烂了!哦,按照人类的话,就是过了法律追诉期。”    “不错。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烂账。”上杉暮神色平静,抬眸与酒吞对视,“我也承认,如果将烂账全部都平了,那是痴心妄想。但我既然戴上了警徽,就会让这些烂账少上几笔。”    说罢,看看满脸疑惑又不敢随意插话的小纯,道:“我有点饿了,能帮我们做一些热菜吗?”小纯连忙点头,来回看看众人的神色,还是打开格子门出去了。    小纯走后不久,上杉暮只道:“我出去透透气。”便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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