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威严肃穆的平南王,破口大骂什么的,实在有损形象。
武安侯睨了他一眼,飘过一个白眼。
不过,既然给了他发挥的机会,他也就不推脱了。
清了清嗓子,将架势摆好了。
他这人天生嗓门大,不用特意大吼大叫,便能叫下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哪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你爷爷面前班门弄斧!”
“老子当年和你萧家老祖宗交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等托生呢!”
“好的不学,做贼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几个字,你萧家人可是一样都不占!”
老爷子一句接一句,压根就没给萧齐还嘴的机会。
他老人家出口成章,也是骂得痛快,使得自家守卫笑得前仰后合。
平南王在一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这是越老越压不住天性么
被他骂了好一会儿,萧齐哪里还能忍,当即便要下马,欲与他一争高下。
倒是随他同行的将领提醒了他,将武安侯和平南王的身份说与了他听。
奈何萧齐心高气傲,自是不服,不仅自个儿被人家羞辱了一通,他心目中最敬重的人也被嘲讽,他如何能淡定得下来?
“有本事,你就进来,咱们好好比划比划!爷爷让你开开眼,什么叫做宝刀未老!”
“你爷爷就在这儿等着你,你来啊!”
武安侯什么人没见过,他这点心思,武安侯一早就摸得透透的了,嘴上一直就没停。
萧齐被激怒了,想要攻破城门,偏生那些个将领纷纷劝诫。
“万万使不得啊!依卑职愚见,他们胆敢如此嚣张,定是做好了应对之策,若我们再鲁莽行事,只怕是会正中他们下怀!”
“是啊,那老匹夫分明是有意激怒,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前面等着呢!”
“卑职附议,反正早晚这永绥都将归咱们所有,何不如且再缓缓,待打探清楚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后再雪今日之耻也不迟啊!”
“迟延章久久未现身,这其中必定有诈,卑职以为以退为进才是上上策!”
永绥的城楼上,就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弓箭手,看上去的确太过诡异。
萧齐毕竟年轻,本就不太好压不住这些人,他们再扎堆,一人一句他便说不过来了。
他虽然很气愤,却又不得不给他们几分薄面。
仔细一想,确有道理。
没办法,萧齐怎么来的,又原路退了回去。
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敌军逼退,倒也是本事。
瞧见大夏黑压压一片的大军撤走后,武安侯才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骂人时那般潇洒,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幸好,兵法没骗他,这出空城计他唱得还算不错。
“这方面还是你在行啊!”平南王不禁感叹道。
像他这般尊贵之人,就学不会这种粗俗的话。
武安侯看了他一眼,像是骂人骂上头了,用着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冲着他咿咿呀呀了一句,便转身准备下去了。
平南王一脸茫然,不解其意。
倒是上面的守卫没忍住,笑出了声。
平南王也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铁青着一张脸追了上去。
“老东西,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计只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交给王爷了。”
“那还用你说?”
“王爷自己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