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看我孙女哭成什么样子了,她现在肯定很难受。我老太婆的心都快碎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桃木剑耍半天了,孩子一直在哭,也没看出效果。
旁边还站着一对四十几岁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孩子父母。见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也是一脸焦急。
他们不赞同大师的说法,可又不好违逆母亲的意思。
“妈,大师在咱们这里驱邪做法就够了,影响到别人不好。”
中年男子对着朗华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道歉。
“真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回头我一定会登门道歉的。”
见男子讲道理,朗华也就不再追究,可谁想小老头不干!
“老太太,临门就差一脚了。鬼头目就在这小子身上,只要再加十万块钱,本大师三刀六洞下去就能把鬼头目搞定。”
中年女子蹙眉,有些不耐烦。
“你都已经收了三十万,现在什么效果没见到就再要十万,到底能不能把这事办好?!”
小老头哼哼一笑,摸着山羊胡子晃晃脑袋。
“你们不信我?本大师可是太上老君座下弟子,不是谁想请就能请的,四十万已经是友情价。鬼头目你们也看见了,不是一般难对付,还嚷嚷着要喊警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孩子离死不远了。”
听到“死”字,几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尤其是老太太,急的浑身发颤。要是真能治好,甭说加十万,就是一百万她也愿意。
“这孩子不但能活,而且会健健康康。”
一道柔和而有力的声音从朗华背后传出,众人一瞧,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长的瘦瘦小小,脸色略显苍白,应该是哪家的中学生。
小老头眯起眼睛,一脸不屑。
“哪儿冒出来的小姑娘,作业写完没?忙你的去,别在这里瞎掺和。”
“这位是谢大师!”
朗华能容许小老头冒犯自己,但是不容许他对谢鱼不恭敬,于是一字一句告诉众人。
“她是真正的大师,木香镇上的人都知道她。”
中年男子叫李威,听到这话更加不耐烦。一个小镇上,能有什么大师。
何况一个小女生,也实在不像什么大师。
李威夫妇俩在国外二十多年,都受过高等教育,对神神鬼鬼半点不信。今天之所以请这位羊大师过来,完全是母亲的意思。
夫妻俩好不容易四十五岁了才添了个女儿,全家都拿着当宝贝。孩子才一岁多点,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怪病。
大医院都跑遍了,检查更是不知道做多少遍,可就是看不出毛病。
老母亲请个大师来看看,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听朗华介绍小姑娘是大师,老太太也有些懵,心想年轻人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这事关系到自家孙女的性命,简直不知轻重。
眼看老太太的脸拉得更长,羊大师摸摸山羊胡子,阴阳怪气说道。
“现在什么人也敢自称大师了,真是世风日下。小姑娘你说这孩子能活,敢不敢为这话负责?”
“当然。她没病,只是做噩梦而已。”
噩梦?
“笑话。本大师行走江湖数十载,从没见谁做噩梦做一个多月。”
一旁的朗华忍不住反驳道:“你没见过的事多了。见过做梦到彩票的吗?我就是。谢大师是最厉害的解梦师,她说做噩梦,就一定是。”
羊大师捋着山羊胡子怪笑几声。
“本大师活大半辈子,还从不知道解梦师是什么,要骗人也不编个像样的名头。”
要说孩子做噩梦,别说羊大师不信,就连李威夫妇俩也不信。
这么小的孩子不睡觉不吃饭,一定是患有某种疾病,只是现在还没查到原因而已。
什么身后跟着一群小鬼,什么做噩梦,都统统不信。
倒是孩子奶奶,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
她宁可信那些有的没的,也不愿意孩子有什么病。
儿子和儿媳妇以前搞什么丁克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孙女,要是能用自己的命换孙女健康,老太太毫不犹豫。
孩子奶奶眼巴巴的瞅着谢鱼,嘴唇颤了半天。
“小姑娘,我孙女真的没有病,只是做噩梦?”
谢鱼淡淡道:“对,她梦里有个很不好的小姐姐。”
很不好的小姐姐?
李威看了谢鱼一眼,又看看自己老婆,心想这些所谓的大师一个比一个能扯。自己女儿才一岁多,说话都说不利索,就算没梦见她也不会说呀。
羊大师更是在一旁怪笑,刚要讽刺几句,谁知手臂一阵刺痛,只见朗华妈妈正拿针缝袜子。
那眼神里带着嗖嗖嗖的小箭头,分明就在说:敢多嘴还扎你!
默了几秒钟,正当李威要拉着母亲回屋结束这场闹剧时,只见老太太突然打了个激灵,上前一把攥住谢鱼的手臂,两条腿不住的颤抖,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快快快,快关上门,别,别让她跑喽……她……她……”
众人吓一跳,心想咋回事?
这阵势跟抓贼似的。
“她她……她真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