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之看着许时念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眼之间浮上阴郁。
这种完完全全带着负面情绪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许时念只是怔愣了片刻,就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暖橘色的灯光落在他们的周遭,仿佛渐渐地驱散了那股冷意。
许时念重新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嫣红的嘴唇溢出一道戏谑:“之之,睡觉吧。”
宋则之:“闭嘴。”
“这是爱的昵称啊。”许时念浓翘的眼睫轻轻地扑闪着,狡黠满溢。
宋则之的大掌按在她的脑袋上粗鲁地将人拉进怀中,幽暗的眼眸有几分复杂深意。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许时念在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想到这里他就有一丝被她拒绝在外的恼怒这态度明显不想说她的事情。
郭女士是谁?如果说是什么讨厌的人,应该不会这样备注她的名字,如果不是,为什么她是这样的反应?
许时念靠在宋则之的怀里双眸有些涣散空洞在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里接到郭姝瑗的电话不知道算不算是晦气。
而且她不接也就罢了,还胆大得关机。
以郭姝瑗的性格恐怕得抓狂。
许时念瑟缩了一下,宋则之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明显的关切:“怎么?是冷吗?”
许时念伸出双手抱住宋则之的腰身,继续出言挑衅他:“嗯,冷。所以靠着之之取取暖。”
宋则之脸色微窘,沉声说道:“不准再说这两个字。”
“是你说的啊,夫妻之间得有爱的昵称才像话。”
沉默了几秒宋则之才隐忍着脾气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许时念笑得直跺脚:“宋导也太容易朝令夕改了吧?”
宋则之:“那是因为我比不上许老师才华横溢,取名大师。”
“过奖!”
熄灯躺进被窝里,宋则之抱着许时念,一只手无聊地把玩着她的长发。
许时念略有点不自在,他们不该是这种盖棉被纯聊天的风格吧?
亲密无间得像是什么恩爱夫妻般。
静默了半晌,毫无睡意的许时念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做?”
宋则之:“嗯?你想要?”
什么她想要啊?
许时念红着脸反驳:“是谁索求无度啊?别说得像是我在肖想你的肉体一样,我每次都是喊不要的那个好吗?”
宋则之顿了两秒,低沉地笑道:“没错,你每次都喊着说不要,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口嫌体直。”
许时念愠怒地甩开宋则之的手臂,气喘吁吁得像是要高谈阔论一般,结果没几秒就萎了。
恼羞成怒下,转过了身。
眼不见为净,不跟他一般见识。
宋则之慢慢地靠近,重新将她捞到怀中。
许时念今天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在几番挣扎下,肩带已经滑落在手臂处,堪堪地挂着罢了。
后背贴着宋则之温热的胸膛,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
宋则之的嘴唇贴着她发烫的耳朵,沉哑地说道:“我不是非做不可。”
“笑话。难道我想?”
“可是你耳朵好烫,脸蛋也好烫,害羞?”
“这难道不是正常人的反应?”许时念因为脸红心跳,音量都拔高了几度。
“我以为正常人的反应是,跟老公躺在一个被窝里时,会撒娇求疼爱。”
宋则之说完这句话后,许时念的反应是立刻转身,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一是脑子进水,二是变态,你选一个。”
差点没让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宋则之是从哪里进修了回来?换脑了吧?
最近的表现太过异常。
宋则之不是很高兴,语气也有些闷:“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还是做吧,体谅你没用,没良心。”
“宋导,你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不准在床上叫宋导。”
“之之?”
宋则之:“”
逞口舌之快的下场,便是被那个小心眼的男人吻得差点窒息。
翌日早上,阳光透过丛林枝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散去了山间的袅袅轻烟,也照亮了房间里旖旎的一角。
许时念窝在宋则之的怀里正睡得香甜,精致的面容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恬静。
宋则之的生物钟还算准时,七点半的时候睁开了双眼,视线所及便是许时念微露在外的肌肤,不再如昨天泡温泉后的白嫩无暇,而是多了不少紫红斑驳的痕迹。
他微微俯身,嘴唇带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
被枕了一夜的手臂已经酸麻到失去知觉,他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抽离,不过细微的动作依然弄醒了许时念。
她无意识地嘟囔:“我不要了。”
婉转的声线带着丝丝媚骨的缠绵,让宋则之轻易就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被窝下的两人还是坦诚相对,他正准备往后缩,许时念就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有几分明显的羞意,脸颊也迅速红起来,看着宋则之控诉道:“你是禽兽吗?一大早就发情。”
宋则之冷静从容地回道:“这是男人正常的反应。”
“你是欺负我不是男人吗?”
宋则之抽回自己的手,动作不疾不徐,“你可以上网查。”
“我是变态吗?上网查这种东西。”
宋则之勾了勾唇:“那就不能说我欺负你不是男人了。”
许时念:“就是禽兽,不接受反驳。”
宋则之作势伏到她的上方,气场迫人地追问:“再说。”
“干嘛?还想用武力取胜吗?欺负我跟你力量悬殊?”
“我用武力取胜?真该将你昨晚的样子录下来。”
许时念面红耳赤,杏目圆睁,将所有情绪汇聚成两个字砸向狗男人:“变态。”
宋则之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双唇,带着浓烈炙热的气息,缠绵地辗转。
许时念的心率乱得不像话,根本找不到正常的节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无力酸软的她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双眸氤氲地看着上方的男人,宋则之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字正腔圆地威胁:“是不是早上也不想下床了?”
许能屈能伸时念思忖了几秒,很没骨气地求饶:“大侠,饶命。”
宋则之总能被她嘴里时不时蹦出的新奇词给惊讶到。
两人又在床上厮磨胡闹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九点才正式起床。
早饭是特供,用山间的绿色资源所制,但又不输于星级酒店的味道,总之能令许时念回味再回味的那种。
但是早餐过后,气氛就显得有几分冷肃了。
两个人在山间徒步逛了下,许时念终于开口道:“我们得启程回市区了。”
宋则之的步伐骤停,淡淡地应道:“好。”
许时念的语调微微上扬:“明年的除夕我们再来这里,你说好不好?”
宋则之看着她说道:“好。”
“多住几天。”
“听你的。”
两个小时的路程很快,车子停在曲夏月公寓门口后,许时念解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