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话说着,两人已到了小茶馆门口,只见门头的“此间”已被这蔓延的爬山虎盖去了一半,两边的木牌上更是多了些歪歪扭扭的涂鸦,右侧光秃秃的木牌上,不知哪个多事的人,硬是要填上这悲凉的后半句,以秀一秀自己“卓越的学识”。“仍在装修中”中的告示已被风雨浸湿,变得残破不堪,很多字迹都模糊了,却没有人出来打理,确实是一副荒废已久的样子。
兆薇和沐岩纵身跃入,里面的光景却大不相同,门口的槐树依然葱茏,那繁复的红线闪着丝丝的亮光,纵使这几日天气不佳,但每一根红线都依旧光洁干净,不沾一丝泥水。槐树边上的石桌石凳也显然经常有人擦拭。
房间的大门紧闭着,却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桌上的茶杯已被人收走,到处都一尘不染的,那残破的屋顶也不知何时被骷髅宫修好了,新刷的漆带着奇特的味道,漫延在这个屋子里。因为第一次来被人算计,兆薇每次进入这屋中,便将自己的气息闭上,她将空气中地气味分开,一点一点地滤入鼻中,以此来分辨这屋中的味道,又能以防万一,着了骨女的道儿。细细地分辨了一周,却依然只嗅到一丝丝骨女的味道,难道骨女不在这房中吗?
墙上画中的女人眼珠轻转着,看似不曾动弹,视线却一刻也不曾离开兆薇,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香炉,此刻烟雾袅袅,熏得此处宛如梦境一般。走了一圈,也没见什么线索,兆薇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这幅画上,画中的女子眉眼含笑,和她初见时一模一样,女子眼尾的那抹红微微翘着,带着胭脂的香味,美得不真实。
“你是谁?”兆薇盯着画中女子的双眼问道,难道真如沐岩说的那般,骨女隐入了画中,将气味藏在了幻像里,说实话,她不相信骨女有这样的本事,毕竟骨女起于凡人的怨念,不似异兽强大,本就精通法术。那画却一动不动,仿佛见惯了世间的猜忌和游移,眼神中流出一丝悲悯,不过也只是一瞬,兆薇再一眨眼,这悲悯便消失不见了。
“既你不回答,我便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了!”兆薇爬上放香炉的桌子,她指尖轻触着这幅画,它光滑的表面、温热的温度、细腻的触感,看来,又是人皮,画中的女子轻微抖了抖,身子禁不住往一边避了避,这一点微小的变化,却全被兆薇看在了眼里,她将手边的气汇聚在一起,气波尖利,宛如刀锋,兆薇高高举起了手,正准备刺下,画上突然红光大盛,想来这就是附近的居民看到的红光,应是为了吓唬接近这画作的小孩子的。可兆薇是何人,她动作未停,手起“刀”落,直直地扎向画中女子的脸庞,女子终是害怕,吓得举起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兆薇落下的“刀”仍未停下,眼见就要扎到这女子的手背了,一只巨大的骷髅手从画中伸出,一把钳住了兆薇的手腕,是骷髅宫~
这只巨大的骷髅手将兆薇提起,骷髅宫硕大的头颅也从画作中浮出,他黑洞洞的眼眶望着兆薇,牙齿咯咯作响,看到此,一旁的沐岩瞬间化作巨兽乘黄,一口咬住骷髅宫的手臂,将其生生扯下。即便如此,钳住兆薇手腕的骨手依然未停,还越收越紧。沐岩瞪着那双黑洞洞的眼,鼻子皱起,银牙用力,打算咬碎这骷髅手,谁知骷髅宫依然不受威胁,再这样下去,兆薇这胳膊恐怕就要废了。
两人僵持着,直到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别打了,放开吧~”看着坐在桌上闲适的兆薇,沐岩甩掉骷髅宫的胳膊,冲上来便将其抱在怀里,又惹得兆薇一阵害臊,真是的,本来她的出场多帅!
骷髅宫已完全从画中走出,他蹲在地上,将自己的手臂接上,看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兆薇,又看了看沐岩怀中的兆薇,用细长的指骨戳了戳地上兆薇的脸,看着她瞬间化成一道符纸,自燃消失了。
“你也看到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从实招来,我便将你拆成一段一段的,去喂狗!”
骷髅宫看看兆薇,又看看画上的女子,不言不语,干脆坐在了地上。僵持了一会儿,兆薇火起,手上腾起一片火花,直直击向那幅话。画中的女子一哆嗦,终于开口:“大人,我来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