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记着什么?”
“呃”王梦欢挠了挠头,捡了几句自认为还能讲清楚的说了出来,“原话我是记不清了,反正就是什么……不摔跤就不知道什么叫疼,还有什么迈出一步就有的观望之类的。她还说了,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儿你不能做,但是她可以。”
“她真这么说?”
“是啊。这都不算什么。最叫我意外的是她跟y正面交锋的时候。我跟你说吓死我了都……”
高若涵就着王梦欢的话把一碗鸡蛋羹全吃了。听到那句“我要是伤了她的心,就什么都没了”,她激动的泪水终于濡湿了眼眶。
王梦欢搂着她问,“是不是特别感动?”她放下了手里的碗,重重地点了下头。
王梦欢见此开心坏了,“我再给你盛碗鱼汤去!也是小姨特意给你炖的。”她欢蹦乱跳地跑出去,都没问问高若涵还想不想吃。
恰好王梦敏这个时候回来。王梦欢立马把家伙转了手,“去,给若涵姐端上去,务必让她都喝了。我下午还有事儿,走了。”
“哦。”
王梦敏把碗接了过来。看王梦欢走时候那活络样子她便知道,姐姐已经不生气了,她只要再上去说几句好话,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进来,她连门都没敲,放下了汤碗就腻到了高若涵身上。
“你还知道回来!”高若涵轻轻戳了下她的脑袋。
“对不起嘛!”
“我现在说不得你了是吧?还跑。上哪儿去了?”
“就是去秘密基地转了一圈儿。姐,你别生气了行吗?我以后不敢了。”
“把手伸出来。”
王梦敏乖乖地把两只手手心朝上伸了出来。本以为高若涵又会像小时候教训她那样狠狠打她手掌,却不想她是紧紧握住了那朝她伸来的手,“敏,难为你了!梦欢都跟我说了,好样的。”
王梦敏仿佛在做梦。她夸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一阵疼痛使她愈发清醒。她看着高若涵的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不生我气了?”
高若涵被搞得啼笑皆非,“傻瓜!我最近这脑子也不大好使,很多事儿都是后知后觉。现在想想,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投鼠忌器也好。不过亲爱的,答应我,把心思放在正经事儿上,不许再惦记这些旁门左道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公司,都不好。”
“可是我得帮你呀。”王梦敏倔强地忽闪着大眼睛,“姐,需不需要我以的名义……”
“不行。”高若涵不给她机会说完,“你记着,你是集团的董事长,任何时候都必须以大局为重。尤其不能因为我去冒险。敏,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就已经是帮我了。你明白吗?”
眼见姐姐又笑起来给自己上课,王梦敏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她又腻了会儿,忽然娇滴滴也自信满满地道:“我不怕。我现在不光看透了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还明白了该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许胡闹。”高若涵摸了摸她的头,“论起玩儿心计耍手段,你还太嫩,要你认清现实,是想让你警醒着点儿,免得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由着你降低品格,跟他们苟同。我要我的敏手上,永远干干净净的。”
王梦敏重重地点了下头。
姐姐对她的期许,她一直都明白。她会保持住心中的善念,只是从今往后,她会把眼光放得长远,只问内心应该不应该。
“来,喝汤。差点儿把它给忘了。”无意间看到桌上的汤碗,王梦敏这才想到,她来是有任务的。
“你喂我。”
“好!来。”
也不知是否是鱼味腥,王梦敏端起碗才靠近了自己,就胃里一阵排山倒海。
高若涵见情势不对,赶忙三两口把汤喝了去敲浴室的门,“梦敏,没事儿吧?我进来了啊。”
听里面久久没人答话,她干脆推门而入。
“怎么好端端的恶心起来了?是不是胃病犯了?”
但高若涵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王梦敏身子虽然不好,但就连她这个姐姐都不曾知道,这家伙还有过胃病。
出于过来人对“恶心”的极度敏感,她的一根神经不禁突突地跳了起来。
“我问你,你这月来那什么了没?”
“什么?”王梦敏显然没弄懂。
高若涵这次用力敲了一下那傻瓜的脑袋,“我是说你大姨妈来了没有。这个月的。”
王梦敏被问得只会冲着高若涵一个劲儿地摇脑袋。
兴许是知道自己可能中奖,她激动得竟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验孕棒!你验孕棒放哪儿了?”
高若涵也激动,她手忙脚乱地竟然在自己房间里找了起来。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该去王梦敏和张毅斌住的那间屋里找。
毕竟和这个糊涂蛋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王梦敏藏东西的规律,高若涵还是能摸清个八九不离十的。这不,就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半盒。
王梦敏都傻了,就连高若涵将东西递到她手里时,她都在对着镜子发呆。
高若涵叫:“快点儿啊,还等我帮你!”
“啊?哦”
王梦敏慌慌张张地躲进了卫生间,高若涵也没出去,就在洗脸池这边等。没一会儿的功夫,王梦敏就哭着走了出来。
别人见了她这样子,定以为是空欢喜一场,但高若涵了解王梦敏甚至胜过了解她自己,她知道,王梦敏这是中了。
果然,接下她手里的东西,上面是红色的两道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