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卿今年五十有一了吧,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晋郑尚书为右丞相,半月内携儿孙们归乡祭祖守墓,朝堂之事就不用操劳了。退朝吧。”皇帝说完拂袖就走。
朝堂上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皇上这是几个意思?!
郑尚书才五十,远不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就算皇上体谅老臣辛苦,那也不用将他中的儿孙也给打发出京城吧?还守墓,这要守多久可就不知道了啊!
但能立在朝堂上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心无城府的呢?
再想想刚才郑尚书,哦不,现在的郑丞相刚才说过的话。见鬼了,那荣安郡主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迷魂药!看她最近的事情桩桩件件,哪样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但皇上摆明了要护着,郑丞相就是他们的出头鸟,谁还敢再说?!至少短时候要消停了!
皇帝收拾了烦人精,心情颇好,回到寝宫就问龙卫的头领,有没有赵云微夫妇俩送来的信。
信那是真没有的,因为此时的顾飞暖正忙着在贼窝里跟那些匪徒“称兄道弟”呢!
“小妹好酒量啊!来,再干一个!”络腮胡子嚷嚷着给她倒酒。
土匪窝里哪有什么礼仪可讲,喝酒都是大碗,肉也是整个儿的,吃一坨算以坨。
赵云微半点没露怯,端起碗咕咚咕咚就灌了个干净,扯着一大块羊肉腿就往嘴里送,“还是几位哥哥的日子过得爽快啊,小妹我都快憋死了,那些王八犊子老找事儿,烦人!!”
“既然咱们拜了把子,你就是咱们小妹,说说,有啥哥哥们能帮你的!”
“嗨!还不都是官场上那些鬼事儿,一天天的,当官的就没几个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赵云微打着腔儿就是不肯说。
“瞧小妹这话说的,郡马爷还是知州呢,到底谁是狗啊!那些当大官的哥哥们没法子,但打听点事儿偷点东西,藏几个人啥的,哥哥们还是能给你办到的!说说!”
赵云微状似惆怅的叹了口气,看了他们许久才一拍桌子,“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小妹我还真有事儿得麻烦几位哥哥。上次你们救下的那对母子还记得吧?现在那些个狗东西正在挖地三尺的找他们呢,前儿个就有那梁上君子来了一趟,差点出事,哎!要不……”
“得,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明儿,不,今晚咱们就派兄弟们去接他们母子上山,那些野狗子总想不到人在咱们这儿,就算真来了,咱们山寨四百多兄弟呢,定让他肉沫子都不剩!”
“那,那就谢谢诸位哥哥了!”赵云微拱手做谢。
“来来来,喝酒喝酒!”
“嘿!那唱曲儿的,大点声,老子没给你几个娘们儿吃饭还是怎么着!”
“唱唱唱,唱个十八摸,要带音儿的哈哈哈哈……”
在一片吵嚷浑话中,赵云微与他们把酒言欢,偶尔的还跟着搭几句腔。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都会的。
“小妹啊,你当家的来了,快起来起来,该回去了啊!”络腮胡子酒醉呼呼,使劲的摇晃她。
“对对,小妹是女子,天黑了,该回了,快起来!嘿!那边俩,你们来扶一下,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另一个山匪吆五喝六的,要做饭的婆子过来帮忙,自己个儿倒是顾及着男女有别没敢去扶。
陈文清带了软轿,亲自抱着她躺上去,跟几个山匪简单打过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