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婆子蜷缩在窗台之下,仰着头,唇角打着颤抖,胆战心惊地望着赵云微。
赵云微手中握着棍子,尚未落下,一脸惊疑。
“婆婆,怎么是您啊?”
赵云微慢慢地垂下手,手中的棍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腿上拍打着,“这夜半三更的,婆婆您在这里做什么?”
陈家婆子一脸为难,脸上的皱纹都蹙在一起。
她眼角没有规律地上下抖动一番,嘴唇因为紧张而产生了些许干裂。
陈家婆子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心虚地挠了挠眉头,“我……我……我路过。”
说完,陈家婆子起身要走。
不成想,赵云微却抬起手中的木棍,拦住陈家婆子的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唇角微微扬动,冷然一笑,“路过?”
陈家婆子经过方才这一阵的沉淀,心绪已经安稳了许多,重新拿出了婆婆的款。
她仰着头,上下打量了赵云微一圈,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衣角抚平,“怎么?不能路过吗?”
赵云微抿着唇瓣,挑动眉角,肩膀耸动,“当然可以。可是,婆婆你路过怎么还路过到窗根下面了?怎么手里还拿着这东西呢?”
若是赵云微不说,陈文清都没有注意到。
这陈家婆子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块用布条包好的血块。
“娘,你?”
不等陈文清问完,赵云微已经夺过那布条,打开布条,放在鼻尖之下嗅了嗅,“还是新鲜的。”
陈文清快步上前,接过赵云微手中的血块,也搭在鼻尖下闻了闻。
的确是新鲜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文清恼火地望向陈家婆子,沉声问道。
陈家婆子自知,路过这样蹩脚的理由,只怕是难以瞒住赵云微了。
她索性扬着脑袋,冷哼一声,伸手将陈文清手中的东西夺了过来,“我这是要驱除灾星。”
“灾星?”
赵云微不怒反笑,眉眼之中,带着嘲讽,凝望着陈家婆子。
“根据律法,凡是未经主人许可,擅自进入院中,可视为偷盗,一律按照偷盗罪名论处。”
赵云微盯着陈家婆子,手中的木棍搭在手心上,上下有规律地拍动了两下,慢慢地往陈家婆子的身前走去。
“婆婆,您这三更半夜,偷偷地趴在我家窗根底下,只怕是还要再加上一个偷听罪名。这数罪并发,婆婆,若是县令不打你二十板子,就当做我相公这仵作白当了!”
说着,赵云微便扯着陈家婆子往外而去,一边走,一边还高声道,“婆婆,你随我去公堂,让县令大老爷看个清楚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