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崔淼指着赵云微,本能地向后倒退两步,一脸惊慌失措。
陈文清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赵云微,夺过她手中的石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你做什么?”
赵云微毫无畏惧之色地回望着崔淼,唇角扬动,眼底的冷漠与崔淼不相上下。
她轻轻地点动了两下陈文清的肩膀,抬手往右边晃动几下,示意陈文清让开。
说来也奇怪,陈文清竟然真的呆呆地挪动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赵云微。
却见赵云微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步走到周县令面前,对他屈膝行礼,眼角带笑,“周县令,薛县丞受伤了,是我打的。按照法例,薛县丞是受害人,我是施暴方,您有权将受害人和我一同带回县衙受审。我要求,受审过程,必须保持私密,无人旁听。”
周县令闻言,露出几分喜色。
不得不说,这赵云微果真是个聪慧之人。
按照律例,受审期间,不管是薛县丞,还是赵云微,都不得随意离开县衙,也不能随意与外界接触,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周县令足够的时间,调查此案。
最重要的是,赵云微这么一闹,围观的百姓似乎都忘记了方才的事情,只将诧异的目光汇集在赵云微身上。
周县令依稀之间,似乎听到人群中有女子低声议论的声音。
“这如此娇弱的新妇都为了相公打了薛县丞的头,我看啊,这薛县丞八成真的指使人打了陈仵作。否则,一个娇弱如此的女子,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呢?”
听到这话,四周的百姓都大点其头,纷纷对此话表示了赞同。
这一次,崔淼安插在人群中的那些人,也无计可施。
赵云微见周县令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索性自己抬起手,双手向前,“周县令,带我和薛县丞走吧。”
周县令这才如梦初醒,忙吩咐所有的衙役,押解着赵云微和薛县丞一同往后院而去,剩下当值的人,将看热闹的百姓驱散,就连崔淼,也请出了县衙。
崔淼便是再神通广大,此刻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衙役将薛县丞架了起来,拖了下去。
薛县丞的鲜血,顺着地砖,洒了一地,院中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崔淼眼瞧着赵云微大摇大摆,和周县令一同往后院而去,心中对这小小女子,更是多出了几分好奇之意。
薛县丞被赵云微当众打破了头,对于他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而言,此事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才到后院,尚未等到大夫前来,薛县丞的叫骂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县衙。
周县令将赵云微与陈文清安排在另外一间房中,带着大夫到了薛县丞屋中。
大夫为薛县丞瞧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倒是并无大碍。
待到处理了薛县丞的伤口之后,屋中只剩下周县令与薛县丞两人。
薛县丞头疼欲裂,依在椅子上,口中还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