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赵云微,便沉声道,“陈文清,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如此对我?”
陈文清根本不知赵云微方才在外面听了那么就,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各种原委猜了个差不多。
听到薛筱筱这话,陈文清慌张不已。
他忙扯住赵云微的衣袖,急切地解释道,“我和薛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薛小姐是薛县丞的女儿,我……我……我……”
陈文清紧张起来,躲她都来不及几个字,不知如何说出口,反而显得更加慌乱。
薛筱筱见状,自以为来了机会。
“文清,你怎么就不敢实话实说呢?你我二人,分明已经生出情愫,你还亲口对我答应过,你要迎娶我呢……”
薛筱筱说完,又垂下脑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
陈文清紧张不已。
方才看到薛筱筱楚楚可怜的样子,还让赵云微心生怜悯,可此刻瞧着她的眼泪,可是说来就来,赵云微瞬间便没有了半分怜悯之心。
她盯着薛筱筱,冷然一笑,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未答话。
赵云微如此冷静,不似乡野村妇一般大哭大闹,倒是让薛筱筱乱了分寸。
“我真的没有。”
陈文清急切地对赵云微解释道。
赵云微不慌不忙,抬手拦住陈文清的话头,依旧凝视着薛筱筱,既不开口责骂薛筱筱,也不开口怪罪陈文清。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尴尬异常。
薛筱筱垂着头,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眺望向赵云微。
见她神色冷静,没有半分恼火,更别提会像那些乡野农妇一般冲上来揪自己的头发,薛筱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低头落泪。
等了许久,薛筱筱自己也有些哭不动,抬起眼,用帕子擦了擦面颊,怯生生地望向赵云微,轻声道,“陈家嫂嫂,你也不要责怪文清。文清这职务,原本可以迎娶一个城中的女子。可是,乡下的老母或许是不懂规矩,竟然擅自做主,让文清迎娶了你。白白委屈了你。”
薛筱筱的话都没有说完,赵云微已经抿着唇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笑来得十分突然,让众人都不由心中一寒,一个个胆战心惊地望向赵云微。
薛筱筱不知道,可那些衙役却都清楚赵云微的本事。
他们真的担心,若是薛筱筱将赵云微惹急了,说不好会被她生吞活剥了。
“薛县丞官至副九品,放到京城之中,怕是连看城门的侍卫都比他高出一阶。据我所知,薛县丞虽然有些家底,却也是从乡下变卖了祖产、田地得来的。”
赵云微说着,微微侧过头,望了一眼陈文清,脸上还带着玩味的笑容。
“我朝律例,上推三代,若是脱了原籍,才能重新建立户籍。这么算起来,如今,薛小姐还是个农籍。父亲的官位也不高。怎么薛小姐说起话来,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呢?”
闻言,薛筱筱的脸瞬间便涨得通红,一脸恼火地盯着赵云微,“你……”
不等她说话,赵云微抬手打断薛筱筱的话头,上下打量了薛筱筱一圈,接着道,“这城中的大家闺秀,也不知是不是谁能看得上薛小姐,能教给薛小姐这么一套下作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