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只是怀疑。]
苏孚打开抽屉,拿出那张被压得平整的报纸,仔细凝视着其上被定格的高斯年[还有待验证。]
由男子作为中间人商讨再三,技术教授时间敲定大约定在一个半月后。
因获一等奖,高斯年回沪后被大力表彰,忙得不沾家,苏慎与有荣焉。苏孚多次想找他谈话不成,在贾昇第三十次试图进苏家门时吩咐管家放人进来。
二人在花厅谈笑风生,用晚餐时,因苏孚忽冷忽热而患得患失的贾昇提联姻话头。
苏慎看苏孚,他在这事上素来开明。
苏孚余光瞥向高斯年,他静静抬眼,无动于衷。
苏孚耸肩,推托还小,贾昇无功而返。
隔日,苏孚收到来电。男子声音陌生,自称杜聿明,斥责她不守信用,一听就是正用变声器。民国变声器技术不成熟,滋啦滋啦,声色不稳。她无辜:“您这是不信任我?来苏宅就是来找我?不瞒您说,贾昇是来找我哥哥高斯年的!想给贾月如说亲……”
如此颠倒黑白,那边沉默片刻,挂断电话。
不久,又来电,表示信号不好与歉意。苏孚大度表示并不在意。
在苏孚表示自己明日会出差后的次日,杜聿明现身建中医药公司。
他自己开辆小轿车,并没带随从。防护服加口罩,鼻子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瞧不见半点外貌特征。
建中公司制药地点在地下室,金属设计。他亲自传授十位技术人员相关知识并亲手演示。声音嘶哑难听,令人不自觉联想到砂纸打磨铁器。
教学完毕,出地下室,却被其中一位技术人员拽住防护服。这位技术人员个子矮小,原本混在队伍尾部不显眼,突然窜出来,杜聿明吓了一跳。再看那双清粼粼桃花眼,心头一沉。
这位发话:“你们先出去。”
是个极其温柔且熟悉的女声。
其他技术人员十分听话,陆续走出,贴心合上门。
技术人员摘下护目镜,防护帽,口罩,苏孚。
杜聿明下意识退后,苏孚笑吟吟道:“怎么,合作已经达成,杜老板还舍不得露真容么?”
她环顾四周:“说是实验室,其实没什么挥发性毒/药,日常活动区并不要求无菌,杜老板犯不上总穿着憋闷防护服吧?”
假装出差,吩咐锁门。她故意引君入瓮!
杜聿明,也是高斯年,被逼到无处可去,闭了闭眼,自己摘下帽子与口罩。
因为长时间穿不透气衣服,他浑身汗湿,发丝与睫毛都湿淋淋,雾蒙蒙的。他无波无澜道:“苏小姐满意了么?”
苏孚摸上这人下巴,触感嫩滑,画个圈。正是之前咬过地方:“你说呢?到底还是叫你逃过一次。”
此刻,二人对百乐门那白无常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却不约而同,避而不言。苏孚不提是因为暂时没确凿证据,模糊相片算什么?故而开口问得是实锤的杜聿明。
高斯年避重就轻,只道怕苏父猜疑,还望苏孚保密。
苏孚歪头:“也可以。作为交易,哥哥得回答我个问题。”
高斯年镇定道:“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许我接近贾家?”
高斯年编造段恩怨情仇,像模像样,若非她有剧情梗概,知道按原轨迹,高斯年对贾家有情有义,说不定就被他这么骗过去。
苏孚哦了声。
此事表面便轻飘飘揭过去。
背地里,苏孚不知因此受用多少。
微小不提,每午蹭饭福利恢复如常,建中医药也因得到春和堂明目张胆支持迅猛发展,很快,成为国内第一制药公司。
苏孚确认高斯年对自己余情未了,占据主动,春风得意。
贾家就愁云惨雾!
高斯年与苏孚共同对付贾家。贾家纺织企业接连出事。贾昇被贾父耳提面命,连苏府都没空过来。
贾家出事,贾月如也难受,但没空难受太久,因惦念更重要的事。
她在蔡爱颐那里知道,刚回国的高少帅醉后倾诉,在东北丢个孩子,取名高斯年。
天知道,她曾听苏孚透露,高斯年最开始,就是在东北孤儿院生活的!
若此高斯年真是彼高斯年,那贾家算什么?苏家算什么?
贾月如回想高斯年清贵的姿态与目光,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迫不及待要去找高斯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