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吴升喊宁浔。 宁浔没精打采地走出录音棚,过来帮吴升端菜。 “不用。你去洗洗手。” 宁浔就乖乖地跑去洗手。 “呀,这个炖羊腿忘放盐了。”吴升说道,然后赶紧跑去拿盐,才发现宁浔已经吃了好几口了,也没吱一声。唉,他在心里重重叹一口气。 “我来洗吧。”吃过饭,宁浔主动要求。 “不用,你最近身体不好。西藏那一趟,还没恢复过来。等养好的。来,喝点红枣枸杞茶,补补气。” “吴妈。” 宁浔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正在洗碗的吴升,好像西藏那晚一样趴在了他身上。吴升身体就僵在了那,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感到了背上的温热在扩散。终于转过身,看着满脸泪水的宁浔,用手给她擦眼泪。 “哭吧。我在呢。” 他终于把宁浔抱在了怀里,轻轻地略施点儿力,好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物件儿,既要擎住它,又怕弄坏了它,自己心里也是一片汪洋。最后他搂着她的肩坐在了沙发上,让她找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他,继续哭。他只是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母亲哄着哭闹的孩子,偶尔仰头看看昏黄的灯泡,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抽泣声没了。宁浔睡着了。等她睡熟了,吴升就把她抱回了她屋里。他下午就烧了炕,这两天降温,很早就把电褥子给她打开了。宁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吴升看着她此时放松的脸颊,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压在心上的石头,变轻了点。 他回了王濛的房间,坐在被窝里,一边研读那本《情种起源》,一边写今晚的推送。午夜11点,一篇《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文章,准时更新在公号上。他这篇讲的不是人如何爱得死去活来,而是在失爱后,如何活来死去。今晚无言萤火虫的公号,像开了锅一样,他的粉丝们纷纷留言,分享自己失恋时要死要活的样子。各种夸张的疯狂的如同电影般的桥段让人大开眼界。吴升一边唏嘘着,一边回复。 第二天一早,宁浔起床,发现自己竟然没在昨晚11点被闹醒。她看了眼手机,咦,自己什么时候取消了那个闹铃?然后躺在床上看那篇新的推送。看到留言处,有些桥段让她哭笑不得。比如,失恋后,有人天天在女生家门口放《让我一次爱个够》,后来被警察抓。看完,她留言道, “寻:有的治吗?” 然后起床刷牙洗脸。在餐桌前,她又拿出手机,看到了回复, “无言萤火虫:爱之伤,爱来治。” 她撇了撇嘴,想要反驳,爱都走了,怎么治啊?叹了口气,没发。看着吴升在煎蛋,她又打开手机看新闻。 “吃饭了。”吴升把两碗粥端上了桌。发现宁浔一脸问号地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啊?” 宁浔把手机举到了吴升眼前。吴升拿过来就看到了一个耸动的标题:濛浔搭档背后的枪手。下面居然贴出了他和宁浔在西藏的照片,文章指出王濛根本无作词能力,全靠他这个枪手。里面还贴出了证据,就是王濛和丝丝的聊天记录截屏。吴升也觉得震惊。这时,阿木叫了起来。他看到了拿着长筒单反的记者纷纷下车。 “乖,先吃饭,都凉了。”吴升镇定地说道。 “哦。” 宁浔这时六神无主,机械地舀粥,往嘴边送。她心里炸了雷一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些她和王濛创作的歌就都是她和升哥创作的,这意味着什么?她和升哥一起写了六年歌?! “升哥,是真的吗?”宁浔突然放下了粥勺,问道。 “嗯。”已经瞒不住了,吴升承认道。 “为什么?” “这样方便你们宣传原创组合。”这是吴升早就想好的理由。 “我不需要这种宣传,我没想大红大紫。你知道的,六年前我就告诉你了。” 宁浔有些激动。不知为何,她感到血涌进了脑门儿。放下粥,她冲进了录音棚。吴升也觉得难以下咽,一波刚平啊,她的复出之路又要断了。他感到一筹莫展。已经有人开始跨栅栏了。吴升拉上了窗帘。他走来走去地想对策。 “喂,王濛,你妈怎么样了?” “基本恢复正常了,除了脑子还有些糊涂。我今天就回来。” “好。” 他想到了吕尚,不过他那头只会更惨。算了。只能先避而不出了。晚上,王濛赶了回来,后半夜时,吴升回了基地。他今天请病假,停更了“无言萤火虫”。他和王濛推测出是有人雇了黑客,搞的鬼。他不想这条和宁浔连接的纽带也断了。先避一避吧。但他已经习惯了向她输送爱,此刻,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让他抓狂。 “喂,王宇,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他最后拨通了王宇的电话。 “有几家感兴趣的,我正在帮你拉单子。” “现有的,我先开始接洽一下吧。我想加快进度。” “好,这里有一家孵化器,专做种子前的,我感觉最适合你们,你可以先去看看。” “好。” 如果真是电脑被黑了,“无言萤火虫”暴露也是迟早的事了,也许最后只有“自在每刻”可以陪她了。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在监狱大墙里踱步的囚犯,急切寻找着越狱的机会。 “吃饭了,”吴升喊宁浔。 宁浔没精打采地走出录音棚,过来帮吴升端菜。 “不用。你去洗洗手。” 宁浔就乖乖地跑去洗手。 “呀,这个炖羊腿忘放盐了。”吴升说道,然后赶紧跑去拿盐,才发现宁浔已经吃了好几口了,也没吱一声。唉,他在心里重重叹一口气。 “我来洗吧。”吃过饭,宁浔主动要求。 “不用,你最近身体不好。西藏那一趟,还没恢复过来。等养好的。来,喝点红枣枸杞茶,补补气。” “吴妈。” 宁浔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正在洗碗的吴升,好像西藏那晚一样趴在了他身上。吴升身体就僵在了那,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感到了背上的温热在扩散。终于转过身,看着满脸泪水的宁浔,用手给她擦眼泪。 “哭吧。我在呢。” 他终于把宁浔抱在了怀里,轻轻地略施点儿力,好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物件儿,既要擎住它,又怕弄坏了它,自己心里也是一片汪洋。最后他搂着她的肩坐在了沙发上,让她找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他,继续哭。他只是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母亲哄着哭闹的孩子,偶尔仰头看看昏黄的灯泡,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抽泣声没了。宁浔睡着了。等她睡熟了,吴升就把她抱回了她屋里。他下午就烧了炕,这两天降温,很早就把电褥子给她打开了。宁浔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吴升看着她此时放松的脸颊,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压在心上的石头,变轻了点。 他回了王濛的房间,坐在被窝里,一边研读那本《情种起源》,一边写今晚的推送。午夜11点,一篇《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文章,准时更新在公号上。他这篇讲的不是人如何爱得死去活来,而是在失爱后,如何活来死去。今晚无言萤火虫的公号,像开了锅一样,他的粉丝们纷纷留言,分享自己失恋时要死要活的样子。各种夸张的疯狂的如同电影般的桥段让人大开眼界。吴升一边唏嘘着,一边回复。 第二天一早,宁浔起床,发现自己竟然没在昨晚11点被闹醒。她看了眼手机,咦,自己什么时候取消了那个闹铃?然后躺在床上看那篇新的推送。看到留言处,有些桥段让她哭笑不得。比如,失恋后,有人天天在女生家门口放《让我一次爱个够》,后来被警察抓。看完,她留言道, “寻:有的治吗?” 然后起床刷牙洗脸。在餐桌前,她又拿出手机,看到了回复, “无言萤火虫:爱之伤,爱来治。” 她撇了撇嘴,想要反驳,爱都走了,怎么治啊?叹了口气,没发。看着吴升在煎蛋,她又打开手机看新闻。 “吃饭了。”吴升把两碗粥端上了桌。发现宁浔一脸问号地望着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啊?” 宁浔把手机举到了吴升眼前。吴升拿过来就看到了一个耸动的标题:濛浔搭档背后的枪手。下面居然贴出了他和宁浔在西藏的照片,文章指出王濛根本无作词能力,全靠他这个枪手。里面还贴出了证据,就是王濛和丝丝的聊天记录截屏。吴升也觉得震惊。这时,阿木叫了起来。他看到了拿着长筒单反的记者纷纷下车。 “乖,先吃饭,都凉了。”吴升镇定地说道。 “哦。” 宁浔这时六神无主,机械地舀粥,往嘴边送。她心里炸了雷一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些她和王濛创作的歌就都是她和升哥创作的,这意味着什么?她和升哥一起写了六年歌?! “升哥,是真的吗?”宁浔突然放下了粥勺,问道。 “嗯。”已经瞒不住了,吴升承认道。 “为什么?” “这样方便你们宣传原创组合。”这是吴升早就想好的理由。 “我不需要这种宣传,我没想大红大紫。你知道的,六年前我就告诉你了。” 宁浔有些激动。不知为何,她感到血涌进了脑门儿。放下粥,她冲进了录音棚。吴升也觉得难以下咽,一波刚平啊,她的复出之路又要断了。他感到一筹莫展。已经有人开始跨栅栏了。吴升拉上了窗帘。他走来走去地想对策。 “喂,王濛,你妈怎么样了?” “基本恢复正常了,除了脑子还有些糊涂。我今天就回来。” “好。” 他想到了吕尚,不过他那头只会更惨。算了。只能先避而不出了。晚上,王濛赶了回来,后半夜时,吴升回了基地。他今天请病假,停更了“无言萤火虫”。他和王濛推测出是有人雇了黑客,搞的鬼。他不想这条和宁浔连接的纽带也断了。先避一避吧。但他已经习惯了向她输送爱,此刻,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让他抓狂。 “喂,王宇,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他最后拨通了王宇的电话。 “有几家感兴趣的,我正在帮你拉单子。” “现有的,我先开始接洽一下吧。我想加快进度。” “好,这里有一家孵化器,专做种子前的,我感觉最适合你们,你可以先去看看。” “好。” 如果真是电脑被黑了,“无言萤火虫”暴露也是迟早的事了,也许最后只有“自在每刻”可以陪她了。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像在监狱大墙里踱步的囚犯,急切寻找着越狱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吴升就出现在了一家孵化器的门口。后现代的工厂式装修,一个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 “您好,吴总。我是刘齐。”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年轻人过来和吴升握手。 “您好,刘总。” 他黑色毛衣上那个龙飞凤舞的“酷”字并没让吴升怀疑他就是负责人。他感受到了和他们基地一样的氛围,也许彼此的脑袋能搭上线儿。 “我们边走边谈吧。”刘齐微笑着为吴升引路。 “好。” “您的应用还处于开发需求编写阶段,是吗?” “是的。” “我们这里有不同行业的专家支持团队。如果需要,我们可以针对性的给您提供咨询方案。另外,还有培训课程提供给入驻企业。您看,这里正在进行的是营销培训。这是我们从美国请来的专家。” “嗯。”吴升仔细看着每一处经过的办公室,听着他的讲解。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些软件需求编写方面的建议,主要在软件自动化功能方面,软件的内容上,我们自己有领域专家。还有就是编程方面的技术支持。后期营销上,我们专职是广告公关公司,方案可以自己出,只是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 “明白了。你们的需求主要集中在三点上:自动化功能建议,编程,钱。” “是的。” “嗯,第一,没问题,我们有专家。第二,我们可以帮你推荐开发团队,或者你们也可以到开源社区去找人,开源软件也是趋势。第三,我们有定期的项目筛选评比。可以帮您对接投资人。” “费用?” “这个回头我们看过您的项目计划书,可以再谈。” “好。” 刘齐又带着吴升参观了几个房间。透明的落地窗里,到处是忙碌的年轻身影。有个房间在实验VR头盔,几个年轻人玩得不亦乐乎。吴升感叹这真是一个年轻而又热血沸腾的世界。 告别了那里,他又去见了一家风投。这家背景比较强,做过很多知名项目。吴升介绍过情况后,那个接洽他的负责人吴婧单刀直入。 “对不起,我们投资的是一些相对成熟的项目,不过欢迎您在应用投放市场后,需要资本助力时,再来找我们。” 吴婧很礼貌地送走了吴升。吴升又拜访了另一家规模较大的风投,大致也是如此。他回基地,把情况和他们三人说了一下,刘齐的孵化器是目前的唯一选择了。于是,四人决定先加快需求修改,再请软件专家给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