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小声的回答她，“没办法，做我们这行加班已经是行业的潜规则了。”　　赵笑靠着他等电梯，大半夜的被叫醒，她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是听到他那么说还是想想吐槽下他们公司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简直是在拿命赚钱啊，可是后面走来了几个青年，目测和她差不多年纪，还好奇地看了她几眼，他们公司的人在，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身体稍稍站直了。　　陈郴主动和他们说话，“辛苦了，太晚回去了注意安全。”　　“谢谢陈总监。”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工作上的事情来了，赵笑听得一头雾水，一会算法，一会图像的，她听不懂，注意力就集中在陈郴的身上。　　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语气平缓，眼睛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不会给人压迫感，和交谈的几人不时点头，一直到电梯门开了他们都还在说，赵笑只能站在一边等着他。　　她发现一说工作的事情他的眼睛里会有一种光，好像黑暗的太空中闪烁的星星，明亮却不刺眼。脸上也带着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那是一种兴奋和痴迷。　　赵笑忽然有点理解他每天不知疲倦加班工作的心情了，也许对于他来说工作并不只是赚钱那么简单，还是他的兴趣，也许还有他的理想在里面。　　赵笑一直等着他们说完话，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和人告别，回头看她，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愧疚地说，“对不起，和他们一聊就忘了时间。”　　赵笑喜欢看他和人聊起工作时的样子，熠熠生辉。　　眼看都快天亮了，赵笑肯定不要他送自己回去，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但是她自己回家也有点怕，提议道，“今晚我去你那里住一晚吧，待会你送我回去肯定没什么时间睡了。”　　他看她一眼，应了声，“嗯。”　　两人走回去，马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若不是因为她，今晚他应该会直接睡在办公室了。　　跟着他回到他家门口，赵笑等着他开门。指纹密码锁，他的手指放在感应器上滴地一声就开了，客厅的灯自动亮起来。　　上次她已经见识过了他家的智能了，从开电视到烧水完全不需要手动。　　赵笑跟着他进去，他从鞋柜拿出一双男士的拖鞋递给她，“有点大。”　　赵笑无所谓地接过，上次还不是穿过了。她也不指望他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特地给她买一双女孩子穿的拖鞋。　　她换了鞋子率先走进去，环顾了一圈，和上次来的没什么两样，干净整洁，却也简单。　　他走进来，问她饿不饿，赵笑说不饿，她现在只觉得困，想睡觉，抬手挡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他住的是两房一厅，赵笑没问过他是买的还是租的。朝他道，“我想洗个澡。”　　“好。”　　陈郴在抽屉找了条没用过的毛巾给她，但是她没有睡衣。　　赵笑跟着他进了主卧，他打开衣柜在里面找了件黑色的T恤还有短裤给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新的衣服了，你将就着穿下，外面的卫生间不怎么用，洗澡在主卧这里的卫生间，里面有洗发水沐浴露。”　　她才不介意呢，她接过衣服的时候瞄了眼衣柜，里面的衣服挺简单的，就那么几套挂在上面，剩了大把位置。她想着自己的衣柜，里面慢慢的都是衣服，衣柜的空间根本不够用。脑中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才能挂在里面。　　赵笑把T恤往自己身上比了下，目测能盖住大腿的一般，遂把短裤还给他，“我穿这个就好。”　　“那我先出去了。”他走出去，主卧的门被他带上。　　赵笑这才参观起他的卧室来，一张大床，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头放置了一个简单的柜子，床的对面有面电视墙，上面挂着一台大屏的电视。　　她进了卫生间，里面放着沐浴露洗发水，还有刮胡水，其他什么护肤品一点痕迹都没有。赵笑拿起刮胡水闻了闻，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她洗澡的时间不久，想洗完了快点睡觉，套上他的衣服顺手把自己的内衣洗了，出来想找吹风机吹干。　　她打开卧室地们出去，正巧碰到他从对面的客房出来，赵笑心里一跳，他不会是今晚让她睡客房吧。　　“你家里有吹风机么。”赵笑问他。　　他看了眼她的头发，“没有。”　　他不喜欢用那个东西，平时洗头就等着自然干，他觉得他应该抽个时间去趟超市，或者在网上买些东西。　　赵笑有些懊恼，她的下面什么都没有穿，总感觉有股凉风往里面吹，一点都不舒服，而且没有安全感。　　“怎么了？”　　“啊，没什么，在哪里晾衣服。”　　“阳台，你衣服洗了？有洗衣机可以放到里面洗。”　　“哦，没洗，而且我衣服不能扔洗衣机洗。”　　赵笑躲着他把自己的内裤晾到了阳台上，一阵风吹来，轻轻地吹起了那条黑色的内裤。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尤其是她的内裤碰到他的衣服的时候。　　赵笑走回房间问他自己睡哪，按照她的想法，两人那么亲密地事情都做过了，理所当然地睡一间房，可是想着她洗澡的时候他从客房出来，他不会是想让她单独睡客房吧。　　“晚上你睡主卧吧，我睡客房，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怕你睡得不舒服，我先去洗澡。”　　“啊。”赵笑看着他随手拿了套衣服就进了浴室，还真是让她一个人睡啊，不过却是让她睡主卧。　　他洗澡的时候她就坐在床尾等着他，他洗澡的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头发滴着水，这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么晚了他还洗头，他家里又没有吹风机，不知道要晾到什么时候才能干呢。她也想洗的，可是她更想先睡觉。　　“你怎么还洗头呢，不睡觉了么。”　　“没事，晾一会就干了，”他毫不在意地说，又对她说，“你早点睡吧。”　　赵笑听着他不甚在意的语气，显然他大半夜洗头是经常做的，看到他转身要走，一个起身到他面前，“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