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将门关上,才走至老太君身边道:“四小姐是真想老太君呢。”
老太君摸着手中的玉石,面露一笑:“我都知道。”
“这丫头啊,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待人十分好。”
“可这反击起来,也是十成十啊。”想着柳老夫人那张如同吃了大便的脸,姜嬷嬷愈发好笑。
老太君眼尾一沉,嗓音转冷:“这柳家人是人前端足了面子,人后做足了把戏,是他们该!”
“可不是,一个好好的院子就被他们弄得这幅模样。”姜嬷嬤话中有着惋惜,又担心老太君心情不好,这才岔开了话题:“百花宴快到了,小姐也应该能见着那人了吧。”
老太君想起那人的笃定就冷哼一声:“他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能提前培养下感情,也是好的。”
姜嬷嬷嗓音悠长了几分:“老太君真舍得四小姐?”
老太君胸口一滞,狠瞪了她一眼:“再不舍,我这老婆子还能护她一辈子?”
这话,是血淋淋的事实,姜嬷嬷沉默了,因为她深知,老太君不可能护四小姐一辈子。
她只能在她在世的时候为其选择一户好人家,可现在,就连这一份都给硬生生的剥夺了,天子脚下,哪有这么多顺心可言,只期望,那人莫要辜负了四小姐
自这天后,沈秦笙安心的待在府中,不受任何纷扰。
柳姨娘被禁足了,沈月被请来的教养嬷嬷折磨的不像样,听说倒头便能睡着,沈濛清,像是往府外走的越发频繁了,也就没那么多的心思找她的麻烦。
沈秦笙深知,这是暂时的,安静之下必有风浪,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享受当下的宁静就好。
这日。
沈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走下来一个严谨的老。
她精瘦、精瘦的,很有辨识度,可更有辨识度的是她那满头的银发如同秋日里的一道霜,贴合在脸颊上,徒增厉色。
她抬首望着沈府那高高挂起的匾额,这才走了进去,而这时,早早注视到门外动静的小厮已然请来了管家。
管家甚是平淡的面上在看得这位老妪时,笑出了花儿,眼底更是带了抹谨慎:“田嬷嬷,是哪股东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他客客气气,好似很怕这位田嬷嬷
要知道,这田嬤嬷可是侍奉过先后的狠辣人物,在老太君还是姑娘时就与之交好,后来,在先后死后,没让其陪葬而是放她回了家乡,这就足以可见,先后对其的慎重。
这些年里,就连他们这些下人都时不时的听说,当今圣上隔断时日就会派人给田嬷嬷送些东西过去。
谁让,这田嬷嬷是当今圣上的乳娘!当今圣上最是感恩,这京都城又有何人不知?
就凭这么一层,就算田嬷嬷归隐田园,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所能比的。
而这,也是管家忌惮这田嬷嬷的根本原因,不然,就一位嬷嬷,他怎会听到消息后,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管家还真如当年的健硕模样。”田嬷嬷回过身,扯出一抹笑却莫名让人心惊胆战。
管家惶恐的低着声:“田嬷嬷说笑了,要说如当年,当属田嬷嬷才是。”
田嬷嬷神色淡淡:“还麻烦管家通禀一下老夫人。”
管家笑眯眯的:“我早已让人通禀了老太君,田嬷嬷请随老奴走。”
田嬷嬷微点着头,这才跟至管家身后一路到了静心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