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箫玉喘息稍稍抚定,那人便又覆了上来,雨点般细致温柔的吻,点上箫玉美好优雅的脖颈,来到箫玉的锁骨双肩。
“住住手。”箫玉想要厉声斥责,可是发出的声音实在有些色厉内荏,“若在如此放肆下去,我定然。”他的话还未完,便又被那人堵住了唇舌。
箫玉开始恐惧,当初在天牢中的遭遇全都浮现在脑海,心下更是惶惑,眼中亦是闪出惊慌无助,手脚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是以箫玉这样的身体,不要说他不会武,光是他比这人矮一头的身高,都足以显示他的弱势,男人轻易的便将箫玉制住,压下他乱踹的双腿,依旧尽情的品尝唇下的柔软。
他似是不想再像刚才那般激烈,这个吻轻柔而缠绵悱恻,只在箫玉的唇上辗转摩擦,然后他便放开了些,微抬起了身。
箫玉刚一被放开,便再也顾不得平息呼吸,喘息着急声道:“滚,滚开”。他想要厉声呵斥,却呼吸不稳,声音带了一丝轻微的沙哑和虚软无力,没有半分严厉,反而多了丝让人更加难耐的诱惑。
男子眸中火焰越发炽热,再不犹豫,制住身下的箫玉再不能挣扎,便开始解他的衣衫,他似是极不想伤了箫玉,解衣的手虽快速,却温柔小心,但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他的此番作为,让箫玉惊惧到了极点,衣服绝不能脱下,若是一切都暴漏出来,他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他还怎能被世人所容。
“无耻之徒,住住手。”箫玉口中喝骂,慌乱的心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和不稳。
只是力量悬殊,男子只几下就轻易的把他的衣服完全退了下来,
当最后一刻来临,当箫玉身上再也没有寸缕遮挡,他猛然住了口,停止了一切的挣扎,本来带着红晕的脸庞瞬间苍白如纸。
暴露了,一切都暴露了,箫玉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深渊谷底,透彻冰凉,全身被抽空了般,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心下已不仅仅是恐惧,还有无限的悲凉,苦苦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还是化为云烟,谁能想到,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箫玉公子,本身却是如此的不堪,多年来,他从不与人亲近,他从不看大夫,他让人以为他有严重的洁癖,他提心吊胆的怕人发现,可是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毫无意义。
是的,他不是个男人,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是个说不清是男是女,是雌还是雄的异类,八年前范明轩就说过,若是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定会将你烧死!那时候,他便确定,这是不被世人所容的,是他要保守终生的,可是这一刻,终还是来临了,原来如此之快,不,其实也不算太快,至少让他也活了这么多年。
当初被困天牢,遭人那般对待,箫玉才心灰意冷,他以为他那时候便暴露了,但幸运的是,他没有,在那段日子里,没有人对他有异样,除了康王妃,他的生身母亲知道这事外,依旧没有人知道,他想,那个真心爱他的人,那个生了他这具身体的女人,定会为他保密,会在他无能为力之时,给予他帮助,他才继续安心的活了下来。
可是时至今日,却还有什么理由,还有什么资格再活下去,陆如烟也说过,你这样的人,哪里像个男人。
“你,你杀了我吧。”箫玉闭上了眼睛,平日里那个自信满满的公子,此时变得自卑而又懦弱,死心的说了一句,只望这人在看到自己身体,厌恶过后,还能给他一卷草席,埋入无人之地。
只是等待箫玉的不是男人的吃惊厌恶,却是一张薄唇覆了上来,箫玉猛地睁开眼睛,过大的反转让他无从接受,刚才巨大的心情起伏也让他耗尽了力气,这次男人只是浅尝辄止,吻了一下,便又分开,开始解起自己的衣衫。
箫玉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刻,他还能如此平静,还能继续的下去,没有厌恶,没有轻视,好似本就该这样般,好似他早已知道了般。
直到他也衣衫尽退,修长结实的身躯露了出来,便又覆上箫玉,箫玉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这人看到他后竟然是如此反应,好像他还是他般,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箫玉因他的不嫌弃而放下一些心,但立刻又因他覆上来的举动而慌乱起来,他可不是断袖,他不喜欢男人,他有喜欢的女子。
“我不喜欢男的。”虽然此时全身无力,箫玉还是正色道,想要以此让这人停下来。
可是箫玉却不知道,此时说这话是有多可笑。
当男人再次覆上他时,当男人的手抚上他的身体,在他身上游移,制住他挣扎的手,无视他严厉的呵斥,那双有力燥热的大手,抚上他的大腿,让他通身鸡皮疙瘩层层起伏,尤其那手来到身后那处,那处他自己都羞于启齿的地方,他知道了这人要做什么,因为前几日他才亲眼看到过,水流云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乍然明白,那日的戏就是为他而演的。
箫玉已不仅是排斥和恐慌,还有着巨大的厌恶和屈辱,无论如何,就算他相信男子之间有爱情,自己却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更合况还是以这种强迫的方式,只是此刻他疯狂的挣扎,全力的反抗,厉声的呵斥,对那人而言,都是毫无用处。
他只见过男子与男子那么一次,还是匆匆的一眼,现在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是这般的煎熬痛苦,那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抚摸,压制的他无法挣动一丝一毫,热烈的吻让他因无法呼吸而全身无力,头脑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