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点头,没再说什么。见陈娇对着那字吹了又吹,待到墨迹干了,又吩咐采微小心收好。那财迷样,让刘彻不由一阵好笑,便戏谑道,“阿娇,孤记得,你曾说,这食铺要请孤参股。”当时陈娇可是为他解释了半天,何为股份,何为参股。前所未有的思路,策略。后来,每每想起都不由惊叹。
陈娇一愣,随即想起,当年她缺少资金,拉刘彻来参股的事,便点头。
“这食为天,孤就参一份。还用你当年说的,各占5成。”说完,便起身道,“好了,孤还要回宫,就先走了。”
这哪是汉武大帝啊,这分明就是汉朝的朱八皮吧。一副题字就要她5成干股,也忒黑了。
8月初10,陈娇一大早就起来了。坐在镜子前,任安生帮她梳妆。
镜子不是这个时代常用的铜镜,而是馆陶不知从哪弄来的琉璃镜,虽没有玻璃镜清晰,却也比铜镜好很多。镜子里的女子,鹅蛋脸,皮肤白皙嫩滑,看着似乎能掐出水来。鼻子小巧挺拔,嘴唇不点而朱。大大的眼,黑白分明。
好一副绝佳的皮囊,陈娇发觉自己都忍不住要被迷住了。
上过护肤膏后,安生赞道,“翁主的皮肤真水灵。”
陈娇笑了笑,她上辈子因工作原因,常对着电脑,再加上熬夜。皮肤不太好,后来再怎么保养,也无济于事。这辈子,她从小就开始保养,作息时间规律,保持健身锻炼的良好习惯。又不用干活,只金尊玉贵的养着。就是外出游历,也是一堆服侍的人,唯一受过点苦,就是当年从蜀郡逃离,一路风餐露宿,连日奔波。
安生将一朵粉色珠花别在陈娇发间,道,“待到腊月翁主及笄,就可以梳各种发髻,戴漂亮发簪了。”
陈娇左看右看,又从梳妆匣里抽了一根淡粉色的发带,“将这别在发后吧。”
“诺”
别好后,陈娇起身,接过侍女奉上的衣服,穿上。出门时,碰上了来她院子的馆陶。
“母亲安好。”
馆陶看着陈娇,得意道,“我的娇娇真是好颜色,这长安城没有一家女子及得上你。”
“母亲这么夸女儿,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咱,自卖自夸。”
馆陶圆目一瞪,“谁敢笑话!我拔了他的舌头。”转又得意笑道,“再说,我说的可是事实。没看刘彻那小子,都被你迷住了。”
陈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馆陶说话,真是不怕闪到舌头。
历史上以狠戾,无情著称的刘彻能被她迷住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的所有女人中,唯一能让他洒两滴鳄鱼泪的,恐怕就是倾国倾城,英年早逝的李夫人了。
这点,陈娇很有自知之明。
陈娇怕馆陶再语出惊人,便问,“阿母,可是有事找娇娇?”
“啊?”馆陶一愣,随后拍了下额头,“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过几日,就是8月15祭月节,宫中要举行家宴,你给我好好准备准备,懂吗?”
“我也要去?”
8月15,中秋节。中国四大传统节日之一。这时并不叫中秋节,而是祭月节。顾名思义,是一家人一边看月亮一边吃吃喝喝,欢乐欢乐。在汉朝,祭月节是重要的家庭团圆节,记得小时候,宫中祭月节她们都没参加。毕竟馆陶属于嫁出去的女儿,已是陈家人,陈娇就更不用说了。
“你小舅舅刚走,天子怕老太太难过,就想让在长安的子孙都去参加,好让老太太好高兴高兴。”
“知道了。”
送走馆陶,陈娇吃过早食,就同淳于月,坐马车去了食为天。
到的时候,食为天已是热闹非常,玩杂耍的艺人,在门口街道上,一会儿扔火球,一会转圈圈,围观的人也不少。
陈娇刚下马车,就见林丘迎了出来,“丘见过翁主。”
“不必多礼。”陈娇抬手让林丘起身。
见陈娇看向那群杂耍,林丘忙道,“丘想着开业热闹些,便请了些民间杂耍。若翁主不喜欢,丘即刻让他们离开。”
“不用,热闹些挺好。”
“哎”林丘乐得胖乎乎的脸,眼睛成一条线了。
进到店内,陈娇发现人都到齐了,郭解也来了。众人一番见礼后,陈娇对郭解道,“早听闻郭解大哥来了长安,怎不来找我?”
“确是解的错,翁主见谅。”郭解夸张地作揖。
陈娇故意摆着脸,撅嘴道,“不见谅了,我生气了。”
郭解笑得温柔,“翁主想如何解气?解在这里,随你打骂。”
陈娇白了郭解一眼,“你这话,不了解我人品的,还以为我是凶悍泼妇呢。”
郭解连连告饶,“翁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解吧。”
“那好吧,原谅你了。”
“多谢阿娇翁主。”
说完,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