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点?侯爷要出发了。”是陈林的声音。
“诺”步子快了些,不一会儿,箱子停下了,被放置在一个地方。陈娇顶开箱子,从缝隙里看,发现箱子已被放在了马车上。一直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一会儿后,箱子轻微晃动,车子动起来了。
一夜未眠,陈娇终是抵挡不住,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陈娇再醒来,是被饿醒的。应该已经走远了吧?陈娇想着,伸手推箱子,发现上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推不动。她不会被困在这里饿死吧?陈娇急了,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一面推打一面大喊,“喂,有人在吗?”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有人过来了,陈娇受到鼓舞,推打更激烈了。有人搬动箱子,箱盖打开,刺目的光线照射进来,陈娇本能地抬手挡在眼睛上。
“翁主?你怎么在这里?”
一刻钟后,陈娇站在了陈午面前,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临近长安不远的一个镇上的客栈。
“阿娇,你怎么会在箱子里?”陈午问道。
“阿父,我想跟你一起回堂邑。”
“胡闹!你阿母不是说了,让你呆在长安。”
陈娇朝一旁的陈须使了下眼色,让他帮忙说句话。陈须无奈地叹口气,上前道,“阿父,现在我们已经出了长安城,天也快黑了,我们还要赶着去堂邑,不如就带上小妹吧。”这次出行匆忙,又是急赶路,带的人不多,根本分不出一队侍卫来护卫陈娇回长安。
“是啊是啊,阿父,反正我已经出来了,再说让我一个人回去,您也不放心的对不对?”陈娇接话道。
最后陈午无奈,只得同意了陈娇的随行,让陈林又去开了间上房。
终于出来了,陈娇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漆黑天幕闪闪繁星,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自由的味道。闻着,心上被压着的枷锁也打开了。
一路急行,终于在半个月后,到了堂邑。虽然旅途劳顿,但陈娇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老夫人在撑到见了陈午最后一面,当夜就走了。从老夫人房间出来,陈午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他推开了过来扶他的陈林。
看着陈午走远的背影,陈娇心下一软,想追上去,被陈林拦住了,“翁主,让侯爷自己呆一会吧,侯爷心里苦啊。”陈娇点点头,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她的院子。
不同于长安侯府的辉煌大气,院子有着江南建筑的温婉。
“你们叫什么名字?”陈娇问。
“奴婢叫喜儿。”大一些的侍女答话。
“奴婢叫绿儿。”
“喜儿,绿儿是吧,跟我说说这侯府的情况。”
“诺”
从她们口中得知,侯府搬去长安的这些年,侯府一直是二爷陈申的妻子云氏在打理,陈申是陈午的同胞弟弟。有二子二女,小女儿陈娴是云氏所出,其他都是庶出。陈娇没有再细问,挥手让喜儿绿儿退下,便洗簌睡了。
老夫人的后事,办了整整十日。陈娇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没知觉了,还好,她是女眷,倦了可以躲去休息。并不像陈午,陈须,需要时时都在。一番下来,几人都瘦了好几圈。后事过后,又是孝期,不能穿艳色,不能食肉。半个月不到,陈娇觉得嘴里都能淡出鸟味来。
这不,又过了几日,陈须实在受不了,催促着要回长安。请巫师打过卦后,行程定在了明日午时。
又要回去吗?陈娇握紧双拳,不!这么回去,她不甘心。打开窗户,夜风吹来,微冷。已经是8月了,气温逐渐转凉。
第二日,陈娇如愿地病了。大夫看过后,说是风寒入体,不宜长途跋涉。陈娇喝过药,美美地睡在床上,虽然病了不好受,但能留下,怎么也是值得的。
“喜儿,你去看看侯爷他们走了没?”陈娇吩咐道。
“诺”喜儿应下,快步出去了。
一会儿后,喜儿回来了,“翁主,车驾已经启程了。世子回长安了,侯爷留下来了。”喜儿的话音才落,就见陈午挑帘进来,他坐到床边,关心地问道,“阿娇可好些了?”
陈娇点头,“好多了。”又问道,“阿父,你怎么没回长安?”
“把你一个人留下,我哪能放心。你好好养病,这个年我们要在堂邑过了。堂邑距离长安遥远,天冷不适出行,待到明年开春,我们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