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谢易容。”李金玉觉得这谢易容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遇见她自己就要丢人,李金玉觉得周围那些官家小姐们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笑,更生气了,“不管,本小姐看中了这套头面,那就是本小姐的。我姑姑可是太后。”
掌柜急得胖胖的脸都出汗了,弯腰赔罪:“可世子夫人的姑姑也是太后呀,二位都是大人物就不要为难我这小小的玲珑阁了。”
又是崔太后又是崔太后,李金玉知道自家姑姑最讨厌的就是崔太后,她不能让姑姑没有面子,嗤笑:“那又如何,本小姐的表哥是皇帝,别忘了,我可是要入宫当皇妃的。若还是想保住你头上的脑袋,还不快被头面交给本小姐。”
谢易容在李金玉进了玲珑坊,不远处正是左府的马车,便知道自家夫君想要唱什么戏,立即从楼上下来:“这套头面一万两银子。”
“谢易容,你狮子大开头呢?”
“我夫君定这套头面可是花了九千两银子,我等了这么久都还没戴呢就要被人横刀夺爱,加个一千两银子又如何,对不住,忘了承恩公府是靠太后才获得的爵位,这两袖清风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谢易容最大的本事便是顶着温婉可人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气死人,偏偏嗓音似水,除了被她气的人其它人都觉得这声音很悦耳。
李金玉脑子还是比李太后好一点的,立马想到表哥曾经跟右相说的话,要陷害一个官员,最好的罪名就是贪污和草菅人命:“镇国公府搜刮民脂民膏还这般理直气壮吗?”
“李小姐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吗,再敢随意羞辱陷害我镇国公府……”谢易容举起知己仿佛精细雕琢搬好看的右手,随后又不经意放了下去:“百年世家的底蕴其实一朝富贵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家可比拟的,李小姐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李金玉当然想到了昨天宫宴上的巴掌,艳丽的脸青一块红一块。一字一句恨不得把谢易容给搅碎了:“谢易容,别以为你嫁给崔珂函就多了不起,还不是没有娘家支撑的可怜人,你以为表哥赦免你父亲和二叔他们就真没罪了?就算不是罪臣之女还不是家世低微的庶民,别以为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
闻言,谢易容不仅不生气,反而好脾气的点了点头:“没错,凤凰就算不栖梧桐枝依旧是凤凰,麻雀就算攀高枝也依旧是麻雀,这句话你李家姑娘不是最清楚吗? ”
此话一落,周围围观的夫人小姐们很多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承恩公李家在出了当初的李婕妤如今的李太后之前就只是个九品芝麻官,还是李太后祖父的官职,李太后哥哥也就只考了个秀才。要说麻雀,李家女才是麻雀,谢家也是世家,父亲还是正二品大官,嫡亲叔叔也是正三品,爷爷辞官之前也是四品官,外公还是大儒,说一句落难的凤凰也不为过。
李金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除了屈辱就是难堪,但她不能,要是让姑姑知道她被崔家妇这般羞辱还灰溜溜的走了一定会讨厌她,她不能,想到表哥对自己的好,心里便十分甜蜜,脸上带着得意:“谁说我李家没银子,谢易容,我要是掏出一万两,你就把这套头面拱手相让?”
“自然。”
李金玉立即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好,睁大你们的狗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万两银票,可是当今圣上亲自给我的,表哥说了,只要我想,天上的星星都摘给我,更别说小小的一万两了。”
“掌柜的,那这套红宝石头面就让给李小姐了,圣上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我家世子还是比不上的,毕竟我家世子没有上天摘星的本事。”
见谢易容认输,李金玉若是长了尾巴,那都要翘到天上去:一脸得意:“呵,你以为你是谁,麻雀就是麻雀。”
“汉中洪灾,朝臣还在为赈灾的银两争论不休,原以为国库困难,没想到李小姐一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看来国库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夫君早上还说若是国库实在没钱,自家就捐个两三万两银子去救灾呢。镇国公在边关打仗本就坚苦,若是后院再起火,那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
李金玉再蠢也知道自己给表哥惹麻烦了,直接冲向谢易容,还没到跟前就被拾忆拦住:“你胡说,”
“那李小姐就当做我胡说八道吧。”谢易容浅笑着转身上楼,衬托得张牙舞爪的李金玉愈发的无理取闹起来。
“左小姐,大堂看首饰还是雅间?”
“雅间。”
侍女默默的将左子宁带到五楼的雅间。
左子宁一进去便看见悠闲喝着茶的美丽女子,冷声道:“世子夫人好计谋,一箭双雕,这是做给子宁看的吧?”
“子宁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快请坐,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茶,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形如雀舌,色绿、香郁、味甘、形美。”
左子宁走到谢易容前面坐下,她承认,谢易容确实优秀,无论是相貌、才学、礼仪皆称得上上品,自己输给她实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