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给面子地附和:“对,是不能接受,只是随便聊一聊……”心里想,还挺强的自尊心。
商陆居高临下睨他,……真他妈此地无银三百两。白天看他登上路虎的烦躁劲儿又不受控制涌了出来。
到客厅分别,柯屿最终还是说:“以色侍人怎么会长久呢。”
……这小屁孩能听懂吧?
脚步停下,回首,见柯屿握着门把手仰头看他,眸色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对吗。”
“……”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门关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拉开办公椅拧亮台灯。
分镜稿在书桌上整齐摞成一叠,钢笔压在最新一页稿纸上,纸面线条凌乱,除此之外便是沾染的黑色墨迹。
商陆打开白天扫街拍的视频,有的是作为灵感素材记录的,有的却直接可以剪进成片柯屿的那两段就是。
进度条到头,商陆再次回放。在小卖部穿恤搬水看店写字的他,跟晚上这个在江边穿白衬衫抽烟带着微醺的他形成了两个极端,却似乎有着某种可以琢磨到的统一。
一个沉醉在纸醉金迷中的男妓,一个无所事事消磨着午后的青年。
商陆深呼吸,打了底子的纸张被揉成一团,他拧开钢笔笔帽,重新起了第一笔。
比纸还薄的水泥墙隔音形同虚设,浴室传来花洒水流声,与静谧次卧里的刷刷声交融。
柯屿洗过澡才有空打开微博看一眼。他的营业频率不高,上一次已经是做新片宣传的时候,宣发大概不满意他的配合程度,上周才会把他路演的片段剪出来又推了波热搜。今天如果不是麦安言强制,他也想不起去互动。
麦安言看完他的回复脸都绿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粉丝好像吃这一套,在评论区疯狂尖叫夸他可爱,路人也觉得他这种被迫营业没事别来烦我的劲儿有点亲切,刚发半小时就上了热搜。
喂到嘴边的流量还能给烫飞了?麦安言反手就安排了几十个营销号联动,热搜硬生生给续命到了晚上。
柯屿在最新热搜扫视一圈,确定自己已经退了下来才放心睡觉。
他觉浅,听到一阵乒乒乓乓颠箱倒柜的声音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间又听到铝合金门在墙上猛地哐当一下惊天动地的动静中,一声怒骂夹着惊恐:“我操什么东西?!”
从深眠中被动惊醒的身体以最快速度下床,柯屿打开卧室门冲了出去“怎么了?”
商陆紧贴门把一脸崩溃:“知了!大晚上怎么会有知了!”
“知、”柯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神他妈知了他抄起一沓纸一个眼疾手快反手猛抽,商陆只觉得眼前灯光一闪,一只背壳黝黑发亮的不明生物瞬间翻盘在了他心爱昂贵的书桌上。
……我操好丑的玩意儿!
就是这个东西在他睡觉的时候爬过了他的脸吗!还他妈会飞!
看着它翻着肚皮四肢挣扎的模样,商陆灵魂奔溃:“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知了!”
柯屿淡定地瞥他一眼:“是蟑螂。”
商陆:“……”
我、操、你、妈。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这么肥、这么亮又会飞的蟑螂!
“你骗我。”商陆冷静地说,“它刚从我脸上爬过去了。”
柯屿怜悯地说:“没关系,其实蟑螂很爱干净。”同时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拒绝道:“你别过来。”
商陆委屈又受辱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它很干净”尾音消失,他目光一定,“……柯老师。”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柯屿不明就里,顺着抬手碰了碰,狐疑地问:“怎么了?”
……不是有只小蟑螂吧!
喉结滚动,商陆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就是你所谓的毁容了?”
商陆骂“我/草/你妈”应该骂的是蟑螂,但他随后想了想,“不必了不必了”
南边儿蟑螂大,人少爷环境不怪他没见过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