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写字楼下的时候，正好跟从公司出来的周云鹏打了个照面。

“郭哥，我刚问那孩子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爹埋哪儿了，潘嘉瑞的丧事是查雪萍办的，也没几个人到场，我得去找他那些个同学同事再问问。”

我催他抓点紧赶紧去打听，两人在楼下别过。

到了李韵韵的办公室之后，就看到了有模有样坐着喝茶的潘宇。

李韵韵凑到身边小声道：“我觉得这孩子怪怪的，他妈丢了，一点也不着急。”

“他要不着急就不会来找我了，他外表像个小孩，心里年龄绝对不是。”

我走过去之后，潘宇才站起来。

“你爸是怎么把你妈带走的？你都看见了？”

潘宇放下了茶水：“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敲门，我妈去开的门，半天没回来，我出去找，看到她被我爸领走了，拐了几个弯儿就不见了，没追上。”

我认真听着，潘宇的表达能力很强。

“你看清你爸的脸了吗？他还是不是他？”

潘宇皱了下眉，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没看清，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我爸牵着我妈，跟我小时候一样。”

我看出了潘宇还是有情绪上的波动，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按照我的推断，那只妖犬想吞噬的，不仅仅只是潘嘉瑞的亡魂，完成这一项之后，还会去碰潘嘉瑞的尸身，哪怕可能已经烂成一堆骨头了。

妖犬想要完全取代潘嘉瑞，所以那两个交换了头颅的怪物，肯定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潘嘉瑞，但我无法判断，现在哪一个还是潘嘉瑞的意识为主导。

我像潘宇询问更多的细节，但都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过了一会，李韵韵又开口问我。

“那个怪物为什么要去找这小孩的妈妈啊？要找不是肯定早就去找了吗？”

我突然被点醒，查雪萍被带走也不可能是无意义的事，但我在无法确定带走她的那个，到底算是潘嘉瑞还是妖犬，更无法判断它的目的。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到了下午，我给周云鹏打了个无数个电话，但他这次也没了灵通的消息，一直闻不到潘嘉瑞的坟在哪儿。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响了，我以为是周云鹏，但确实吴峰打来的。

“小郭，我刚接到我妈的电话，住院那老太太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以为她会回家的，但都快仨小时了，老太太也没回来。”

我这才想起吴峰还被我留在了那条犬尸旁边，就让他别等了，天黑之前一定要离开那儿。

吴峰知道轻重，说马上来公司找我。

挂电话之前，我又有了新的主意，询问一下午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上了多少次厕所的潘宇。

“你和你妈没搬走之前，隔壁那老太太跟你妈关系怎么样？”

潘宇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好，我妈经常骂我爸，龙奶奶就过来劝架，好几次跟我妈打起来了，也是她劝我爸跟我妈离婚，我爸没同意，但正好让我妈有了离婚的念头。”

我也记得在医院见老太太的时候，她一提起从查雪萍就是谩骂指责，她一个孤苦老人是把潘嘉瑞当儿子看的，自然不希望潘嘉瑞这么窝囊的活着。

“或许我们都被那老太太骗了，她的目的，是查雪萍！她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查雪萍，潘嘉瑞就不会被逼的上吊自杀，她要报仇！”

我想到现在老太太失踪，十有八九是要去和潘嘉瑞会和，不管她在布什么局，好像都需要亲自到场，所以才会偷偷跑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