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不聪明。但是却足够豁得出去。我们沈家都佩服这样的人，但是那几个女子的确无辜。所以我一时之间也难以判定，她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沈墨丛从来都是嫉恶如仇的，所以经常会用自己的标准，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可裴照月却并不觉得，人可以被自己的行为分成这简单的两种。

“人不一定只分为好人和坏人。有些人虽然可恨，但是也很可怜。有些人虽然很可怜，但是不足以可恨。这其中，有太多的事情都难以琢磨。今天你先回去吧，我觉得身子有些乏了。最近也总是觉得心烦，也许是因为这孩子的缘故。”

裴照月最近的确东奔西跑，肚子里的孩子也难以照顾到。林大夫已经告诉她，最近还是要好好安心养着。她打算结束了，此事之后，暂时不要再管其它的事情了。

德妃也是听了太医院的消息，所以赶紧过来，送了一些自己平日里，都会用的滋补物件儿，她虽然对于之前裴照月把林娟娟给关着的事情觉得有些可疑，但是还是没有问出口。

裴照月也许是因为，到了一定的时候，所以脾气格外的急躁。她看着德妃对自己贴心的样子，心中有一丝的不忍，于是主动说道。

“娘娘心中有什么疑问，就都问出来吧！这样憋着的话，嫔妾妾也会觉得心中难受。”

德妃诧异地看着她，这一切的一切，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和林家没有什么关系却要偷偷的把林娟娟给关起来。她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害怕会让她情绪激动伤，了腹中的孩子。

现在好不容易，她主动开口了，德妃，这才慢慢的询问道。

“照月，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宫，到底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吗？”

德妃询问的方式非常轻柔。裴照月喝了汤药之后觉得有些困倦，但还是强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嫔妾当时这么做，也的确是逼不得已。她当时已经杀了三个秀女，嫔妾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但是却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把她送到您那里，后来她开始装疯卖傻，嫔妾这才找到机会，将她关到了昭阳宫。再到后来，就是终于有证据出现了，所以并且她会在最后把她交到您那里去的。”

裴照月知道自己的这个回答未免太过敷衍，但是也只能这样和德妃说了。因为德妃这样的身份不需要知道太多。她当初是收到了匿名信才知道了林娟娟这些事情的。那么自己说当时证据不足，也是情有可原。

德妃当然相信了，这个理由。因为实际上这也不是一个理由。在某种程度上这的确是一个事实。德妃虽然知道，在这件事上裴照月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但还是包容了。

毕竟这个孩子，也的确是苦的很。

“本宫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再对此事，有所怀疑。本宫之前，也没有因为她而怀疑你怎么样。但是后来的这一切未免太过于荒唐，本宫到现在都不知道，刑部调查她杀了那几个人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些事情听起来就血腥奇怪的很，所以本宫，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德妃的态度，再清楚不过。她可以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一定会理解裴照月做这些事情的心情。

有这样一个好的人照顾着，裴照月当然觉得内心满足。一个不需要问理由，就可以相信自己的人，除了提携自己的长辈，德妃其实更像是一个好姐妹。

“嫔妾从一进宫就喜欢娘娘的性子。娘娘从来不会，做一些拐弯抹角的事情，就算是做，也都是为了大家着想。嫔妾欣赏娘娘，这样的性子，自然也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娘娘。”

德妃这个时候却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这傻孩子。说你聪明呢，你平时又那么机灵，甚至有的时候连我都能瞒过去了。可是说你傻也是没错的，这个时候了，还对我说这样客气的话。我从一开始也很欣赏你的性子，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家老太太非要提拔你一个庶女。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她还当真是没有看错人。”

裴照月听了这一番话之后，看着德妃的眼神逐渐有些不解。她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是对自己有过怀疑的，那到底自己是做了什么，才让她解除这样的怀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