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郑惜则是面如死灰!
但她还是抱有一线希冀,只见她忽然挣脱了侍卫,冲上去拉住了裴照月:“姐姐!我求求你……”
“好大的胆子!”瞿攸芳的声音悠悠传来,她本想上前拽开郑惜,但一想到她那一身的疹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便硬生生的忍住,只远远站着,趾高气昂道,“如今裴姐姐是主子,你是奴才,谁准许你叫姐姐的?”
郑惜根本就不理会她,还想去抓照月,却是被侍卫一挡,一个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掌心擦破了一大片,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照月依旧是脸上含笑,只是那笑容却是让人在青天白日之下都脊背发寒:“带她回承乾宫吧,别在这儿煞了风景。”
“是!”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拉起了郑惜。
望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郑惜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哀怨的目光扫到苏媛之时,苏媛立刻别开脸不去看她。
她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等选秀结束时,已到晌午,内务府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小主的去处,照月被人带去承乾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给德妃谢恩。
一来德妃今日在春堂阁再一次的为她说话,保全了她,二来,德妃也是这承乾宫的主位,她理应过来问安。
“快起来!”德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她拉起,并赐座,“皇上将你安排在本宫这儿,倒也是用心了,你啊,只管好好伺候皇上,旁的无需担心。”
“谢德妃娘娘教诲,嫔妾明白。”
见她礼数周全,大方得体,德妃倒是心生欢喜:“先前玉蓉从储秀宫回来之后便一直夸赞你,本宫还只当她是夸张了,如今看来,倒真是个不错的丫头。”
玉蓉姑姑给两人奉了茶,上了点心,笑着在一旁打趣道:“奴婢向来说话最实在,娘娘是最了解的,怎地忽然这般看奴婢,奴婢可真要冤枉哭了!”
德妃也忍俊不禁:“你瞧瞧,这被本宫惯得,竟数落起本宫的不是来了。”
照月也不由的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子苓聪明稳重,白苓谨慎心细,而红苓与云苓两个单纯的总能带来不少欢声笑语。
又说了两句之后,德妃忽然对玉蓉道:“让人都下去吧,本宫要跟裴宝林说两句体己话。”
德妃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玉蓉则是在关门之后守在了大门口。
照月心知她恐怕是要问起今日之事了。
“跟本宫说说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果然,德妃脸上的笑容也敛起,变得严肃,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照月心中一惊,看来自己在春堂阁的那番说辞并不能取信于人,他们之所以没人当场拆穿,不过是没有真品实据,抑或是猜度了皇上的意思!
她当即跪下:“娘娘请恕罪,嫔妾并非有意要骗人,只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
知道德妃不会陷害自己,照月便也没有隐瞒将郑惜与苏媛是如何陷害自己交待了个干净。
还没听完,德妃早已是脸色变得铁青,她猛地一拍桌子:“大胆!宫廷之内竟敢做出这种龌龊肮脏的事情!”
照月眼圈微红:“嫔妾是万万没想到她们会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于是便只好以娘娘您为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德妃将她扶了起来:“既不是你的错,那也无需如此,不过,你方才说的冷宫里帮你的宫女叫什么?”
“她说她叫卉念。”
一听这名字,德妃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也不再纠缠这个,转而问起其他:“你与那沈墨丛分明与你不睦,她又怎会帮你?”
“其实嫔妾与沈贵人之间并无矛盾,只是有心人一直在其中调拨,于是我们便将计就计,另外,沈贵人虽然性子冷淡,但却也是个正直之人。”
德妃点了点头:“倒也是,沈兆林就是正派且古板的人,教出来的女儿想必也差不了。”
思忖了片刻,德妃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得有个说法:“不行,这二人心肠实在歹毒,不能由得她这么嚣张,这事还是回禀给皇上,皇上并非不讲理之人……”
照月慌忙跪下:“请娘娘三思!”
“你这是做什么?”德妃蹙眉,想要去拉她起来。
可是照月却是摇头不肯起:“娘娘,这事真相若是说出来,或许是能惩治了她们,可是嫔妾的清白也就没了,虽说臣妾有卉念姑姑可以作证,但是又怎能及得上沈贵人的证词!”
话到这里,照月挤出了两滴眼泪,那模样,可怜极了:“娘娘您宽厚,可是您想过吗,即便是皇上信任嫔妾,但众口铄金啊,这事传开了,嫔妾便没有活路了……”
她深谙德妃的心思,所以扮柔弱是最好的方法。
最终,德妃叹了口气,将她扶起:“罢了罢了,答应你就是了,只是今后小心些便是。”
“谢娘娘体谅。”照月还是不忘谢恩,起身之后擦了擦腮边的泪水。
德妃见她如此,长长叹了口气:“入了宫,便免不了遇上这些事,你日后定要处处小心,别再被人骗了。”
“嫔妾明白。”
沉默片刻,德妃又问:“皇上既已将郑惜交由你安排,你有何想法?”
照月摇头:“暂时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