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终的开始，是世界垮塌的前兆。”

说出这个判断后，林先生便消失在了空中。他要趁着烛九阴刚刚苏醒、修为尚未至巅峰时，尽可能地拦住这头恐怖的凶兽。

至于其为什么会降临，没有人对此谈及半分。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敌人的来历。江先生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叹息，同时拉住了已然走到身边的徐苏苏的手。

“师兄出生入死去拦烛九阴，便是把剩下的全都交给了我。”

江先生说道：“只是，这件事哪有这么容易。那些在因果道法下成为丧尸的家伙，终究还是我们的同伴。”

因果道法，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自从宇宙深处的光柱打破了未央钟形成的屏障后，无数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僵尸般的存在。杀戮四起、血流成河，更为令人胆寒的是，这些僵尸不但力气大了很多，而且似乎不知疼痛般，无论受了多少伤都不会退却。

这样的情况，在圣天大治下更为严重。

可北疆，亦不曾幸免。

其实，以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来计算，距离肖跃消失在时光溯源中并没有过去太久。然而无论是宏伟的凌雪城还是散落在雪原中的村镇，全部出现了自相残杀的现象。

面对曾经的亲人与朋友，究竟是杀还是不杀？

“最关键的是，到底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救回来。”

徐苏苏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些什么，不禁低声说道：“只是…如果不采取更严厉的手段，恐怕…”

“从绝对理性的角度出发，确实应该将他们斩尽杀绝。”

江先生说道：“我不是圣人，这种情况下不知该如何选择…但我想，能救大多数人的方法，应该能勉强合格吧。”

说着，他转过身，轻轻吻了吻妻子的额头。

他们相视一笑、随即携起手来，共同向远方走去。

“喂，肖跃那臭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还做溪山灵女的时候，就听说梵天能驭使九婴。可那时厄生要杀他，这种怪物都没有出现。大家都以为九婴和烛九阴不过是谣传罢了，但怎么…怎么会…”

“你有大呼小叫的力气，还不如省下来用作退敌。”

寒如梦面无表情地握着穿天剑，说道：“九婴出现…那些诡异石像的行动速度反倒缓慢下来。梵天或许还未曾恢复巅峰，但这种情况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将这个怪物杀死。”

姜乐鱼拂开额前的几抹乱发，粉拳于身侧紧握。

这条九婴还未成年，但应付起来仍旧相当麻烦。她和寒如梦不会浪费丝毫时间，而先前的那些话，其实是来到高空时的神念交流。

剑光、拳影、浊浪、毒焰。

扶生大陆的强者同样参与，但在晶壁破灭，对付最先降临的石像后，战力已折损了许多。而连番苦战下来，寒如梦已疲惫异常。

鲜血自肩部绽开的伤口渗出，染红了半侧衣衫。

姜乐鱼低低咒骂了几句，耳边响起凄厉的啸声。明焰天龙自小臂上的图腾变成了真实的存在，她像曾经一般，坐在巨大的龙首之上。

随着战斗的持续，每个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石像、九婴、烛九阴…为什么梵天的手段会这么强？他的本尊还不曾亲至，如果其真得来了，那么世界的崩坏，岂非弹指一挥之间？

造物主，难道真得是无法挑战的存在？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活下来？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