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鱼离开后，便再没有出现过。

几天后，肖跃终于看完了书楼里的全部藏书。他走出书楼时，意外地发现周长老竟似候在门外，后者似乎早已料到自己毫无所获，只是淡淡说道：“走吧。”

“我苍岳宗还有一个书楼。如果你看过那里面的书但依旧无法修炼，那么从今往后也不用再看书了。”

“多谢长老。”

肖跃道谢之后，还没来得及发问，周长老便取出了一枚传送玉简。光芒闪烁中，一股传送之力蓦然袭来。而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肖跃已来到了苍岳山巅。

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仿佛天空随时都会压下。

而不远处的潭水和那间孤零零的茅草屋更是多了几分淡渺的气息，它们就像是被画在了这片深沉的幕布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变作几抹或明或暗的色彩，重新回到无垠的苍穹里去。

肖跃看着远处的茅草屋，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有些紧张，掌心更是出了一层薄汗。便在这时，屋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而出。这个人走得很慢，也很稳重，每每落下脚步时竟会溅起些许碎石泥屑

但让人颇感奇异的是，偏偏只是眨眼之间，其已至面前。

不用周长老说，肖跃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弟子肖跃，拜见掌门。”

“你就是肖跃？”

“听说你看尽了我苍岳宗藏书，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心法。我这里有本书，不知你是否有兴趣一观？”

尚阳的声音在肖跃耳畔清晰地响起，肖跃先是一怔，随即期待起来能让掌门这般兴师动众的，当然不是凡物。可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看？其刚要说些什么，但尚阳似是根本不在乎答案。他抬起手臂，很是轻松随意地向前一挥

下一刻，一阵咔咔碎裂之声蓦然响起。

半空之中，多了一道一人来高的空间裂隙。尚阳指着裂隙，对肖跃说道：“这里便是我苍岳宗的另一个藏书楼，你进去看看吧。”

苍岳宗的另一个藏书楼并非完全真实，而是处在空间裂隙之中。肖跃对此非常震惊，而当他走入裂隙时，这种震惊的情绪登时更加浓郁。因为这里并非想象中黑漆漆的模样，而是一个具有形态的洞窟。但洞窟内十分寒冷，即便是太古焚天诀，也不能完全驱散这种感觉。

好在，很快地，他就看到了要找的东西。

在洞窟的最深处，漂浮着一本古书。

肖跃谨慎地查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危险。他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书页。

“山者，土石之力也…”

“然山，沉稳巍峨，气象雄浑，却唯水可破之，是为滴水穿石…”

“故而修此法者，望山而乐水，兼而并蓄。”

“……”

随着肖跃翻动这本无名古书，脆弱如蝉翼的书页微微颤抖，发出哗哗轻响。他读得很慢，也很仔细，可这本典籍并不长，言辞也未有太多晦涩之处。肖跃只花了半个时辰就看完了书，并且将内容记住了七七八八。

他眉头微微蹙起，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又一遍。

不知不觉，将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肖跃合上古书，叹了口气。

在意识到这本典籍对于苍岳宗的意义时，他还是相当期待的。但是在反反复复看了这么多遍后，结果还是一样肖跃依旧不能按照这本古籍所言运行真元。他将它放回原处，一步步向外走去。

啪…啪…

脚步落在洞窟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这里是一处空间裂隙，但却被月华一般的光芒笼罩。凄清的风袭来，肖跃却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寒冷。他明明在洞窟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少年，脚步一顿。

与此同时，他目中现出极其惘然不安的情绪。

是的，他突然发现，这洞窟内不再寒冷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体已经适应，而是那不知沉淀了多少岁月的冷意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气息，顺着毛孔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