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里,玄木看着那个没有多少惊讶的少年,不由皱起眉头,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怎么选择就是这少年自已的事了,再管他是不是就管的有点宽了?玄木目光左右横扫出去,这方圆千里地界现时现地没有一个仙界中人,也没有妖魔,那家伙如此狡猾多端就自求多福吧。再说经过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这家伙的元石,所知所限里,这么久没有人得到的元石,也该灵气泄漏死绝了吧,很多修行一界的人已经自动放弃追逐了。玄木嗖地掠走了,只是一边飞行,一边心间还是觉着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很不爽呢。 子画一步步回到阁楼,羽冠如常大模大样地仰躺在长椅之中,优哉游哉着,好不恰意嘛。子画的目光在他身上缭绕一圈,是个帝王吗?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赖啊,赖在他房间死活赶不走,赖在他身边像只□□,赖在他的香味里,像只采香的蜜蜂,一天到晚嗡嗡嗡。。。只是他身上的香味真的是他的粮食吗?子画很怀疑。一个异界帝王,如此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图的什么?活了千千万万年,子画只感觉一块阴森森的老骨头,满头长长的白发不知道拖多长呢,千万年的活得有多老哇!实在难以想象!而眼前的这个,头发漆黑,眼珠不时闪烁出一种璀璨的光芒,一身好衣,看起来年纪也没有多大嘛,二十多,不到三十?满口白的刺人的牙齿,像粒粒珍珠!子画还记得那天这家伙死皮赖脸说他受伤,脱了衣服硬让他给检查的那一身,细皮嫩肉闪闪发亮的肌肤,这样的人活了千万年? 当然了传说神仙都是长生不老的,可是印象中的神仙怎么都是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呢?子画走过羽冠身边还是回到矮几前,茶已经没有那么香浓了,子画握起茶杯,羽冠赶紧上前端过他手里的茶杯放在一边道:”过了时辰的茶,就不能喝了,没的让这样的残品害了我兄长美美的胃。”子画似笑非笑地:“那你煮杯茶给我喝吧。”羽冠眼睛绚亮地:“那有何难,兄长且待我今夜采集露珠,雾气,为你煮茶!”子画:“谁教你的这么煮茶呀?”羽冠自得地摸着子画袖衣道:“天生的啊,小弟经年流落在天上的山川流域之中,听了多少万年的松涛,松林滚动之声,蕴含了多少万年的万树万花万雾万露之气,什么时候的雾气露珠是这天地间最纯净无暇,喝之饮之,如人初生那一刻那般明净升华,常年喝上那样无暇之物,人的身上自然就会没有一丝杂质,气息都是自带百花百露之气,生命也就会如泉水叮咚一样绵长,永远朝气蓬勃。。。”子画一脸崇拜:“所以小弟才能活上千千万万年,还这么容光焕发?”羽冠哈哈大笑。。震得子画的阁楼发出悠鸣之声,子画瞪他,心中诽谤:得意个屁啊,你个坏蛋!。。 羽冠笑得牙齿又闪耀出珍珠样的光芒道:“小弟作为一块上古奇石,存在于六界岂此千千万万年,从懵懂稍有知觉那一刻算起,小弟的存在起码也得有几十亿年了吧。”“啊?!”子画还真给吓一条。只感觉自已的生命与小弟浩瀚之宇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沧海里一粒石子,丢进去渣都不剩一点嘛。羽冠袖衣一扫,子画立时只觉一股湿雾之中蕴含的百花气息从自已面上拂过。羽冠左手一运息,子画睁大眼,更见小弟袖衣之中,隐有雾气散出,好。。好神奇啊,子画看呆。小弟这个宝石变的人,真的好神奇啊,羽冠摊开双手向子画道:“兄长,靠过来,现在你入到小弟的怀里,那气息可与平时不同呢。”子画瞪人道:“别胡闹!说好是喝茶的。。”羽冠伸手就将人虏到怀中,子画又羞又恼,慌忙挣扎,羽冠拥紧了人道:“嘘!别动!兄长你静下心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呢。。。”声音子画还没有听到,眼睛却看见丝丝渺渺地云雾之气从小弟袖衣领口甚至是他的怀抱里散出,而子画就感觉自已好像躺在一个百花浓郁茂盛的原始森林中,耳内真的听到奇异的松林阵阵起伏之声,好如从远古叠叠重重传来,子画趴在小弟冒着雾气的胸口,那些雾气就围绕在子画唇端眼前,磬香朦胧,优美如同进入了古画之中,看着闻着,感受着那虚幻美丽的美妙,子画渐渐就合上眼眸,就在这样奇香异色中陷入进了酣睡中,而羽冠低头怜爱地看着在他怀中美美入睡的少年,口中呢喃低语:“兄长,兄长,我的宝贝呀。” 整个下午蔓延到黄昏,羽冠躺在长椅之中抚摸着怀中憨憨入睡的少年,心肝里心海里有一种与少年血脉相溶气息缠绕已经不分你我之感,活了千千万万的羽冠再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自已对怀里这个少年的渴求,和无法割舍,谁也别想抢去他的这个少年,不论是花上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他都将永远是他羽冠唯一的至宝!羽冠的左手忽然发出微光,他心知是有他远在千山万水的王庭臣属,在用他王庭的镇魂灵珠在召唤他的气息,也许不久之后,他的人会以无法阻挡的方式就将要找上门来了。怎么办,我的小兄长,时间已经不多了,留给我们互相认识熟悉的时光已经越来越少,可是你却还对小弟这么陌生,这样警惕!?羽冠的目光逐渐幽深,俯身对着少年娇嫩地花朵般唇瓣闻去,深深地甘醉地,不愿醒来地想要沉醉其中。。。 阁楼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的伴随着很小的说话声:“轻点啊,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不出来见人的大侠天天和我画儿呆在房间里做什么。。”白母来到门边,定定神,轻轻推开门,入目之间自已美美的娇子憨憨睡在榻中,房间里并没有那个大侠,奇了怪了,白母回头看向楼下园子里的柯儿道:“不是说在里面没有出来过吗?怎么只有画儿一人在里面睡眠呢?”柯儿大惑不解,明明就一直没有见到那个家伙出来过啊,心里正愤愤不平呢。房间呢怎么会没有呢,柯儿摸摸自已的头,这样的事可不止发生一回了,柯儿明白了,那家伙真的很神奇,不是什么简单易于之辈,自已还是小心点别得罪狠了吧。 白母没有惊动儿子睡眠,气呼呼走了,她就不信了,还真见不到这位大侠了。等她走不见了,羽冠的身影又在长椅之中显出形样来,一个凡人也斗得过他这个玉石之王才见鬼了啊。谁都可以见,当然妖魔神仙包括这兄长的父母除外!窗外寒风吹拂中,羽冠又将榻中睡着的人抱进自已怀中,躺在长椅上摇曳着,宝贝要睡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当然是睡在他的怀里才妥当。羽冠身上淡淡地雾气浸润着子画周身奇经八脉,子画帖在心窝与生俱来的明玉幽微闪烁起光芒,羽冠捕捉到了。身形聚集起契机缓慢地参入那块明玉中,那明玉异常欢悦地跃动着,明显是非常喜欢羽冠身上纯净不带一丝杂质的气雾,羽冠第一次发现这块明玉异常活跃,便忍不住用玉的语言与之沟通:“你是谁?”那玉发出极其醇和之音道:“我是玉王!”羽冠十分吃惊:“玉王?属于那个时空的?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明玉发出洪钟一般玉的钟鸣之声,灌满羽冠的耳轮,好比在玉的世界里奏响了音乐的海洋,却任凭羽冠如何发问也不在发出回声,渐渐地明玉沉寂了下来。羽冠睁开眼睛,手指拉开子画衣襟,左手聚光,想将子画心窝的明玉拿起持在手端凝视,那块玉却咻地隐入子画身体中去了,羽冠五指再摸,捉摸到的是子画玉色生香地如玉肌肤,光滑地让人爱不释手地,羽冠俯头吻在心窝。奇异的触感,令他心猿意马,忍不住抱中兄长顺着衣襟地散开逐一闻吸下去,子画口中发出梦呓之声,身子微微扭着,似乎要醒了过来,羽冠慌忙摄定心神,左手抚慰过子画身子,一切亲吻过的痕迹自动消失,一一为兄长着好衣襟。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门被叩响:“公子,公子。。”是那个柯儿,羽冠屏着呼吸,怀中子画被敲门声惊醒,张开眼睛看着羽冠,羽冠无辜眨巴着眼睛。“公子,贺兰少爷回来了,请你过府去呢?要不要去呀?”柯儿尽心尽职地在门外问着。发现自已又在小弟怀中睡着的子画,气恼地翻出羽冠怀抱,低头看看自已,在看看羽冠。羽冠一本正经地躺在那里,一副好衣好貌好品德形象!“公子。。。”门外柯儿加大了声音,子画道:“准备马车!”然后气呼呼瞪了眼羽冠,大步走了去。身后的门无声关上了,羽冠摸摸自已的怀,满怀清香犹存,人却已经离去,一族火苗在羽冠邪魅地眸子里幽暗地燃烧着,此刻你再看,他的眸子那里还有半点无辜无赖,有的只是一个帝王无上的尊贵与霸气!感觉着少年就将登临马车,羽冠起身身形一晃,人已经笑眯眯坐在子画还没有进入的马车里了。 马车里,子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羽冠,羽冠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得到少年的眼神里有对他重新的评估与慎重!这都怪那个该死的鸟大侠,没有他来惊动这少年,此刻的羽冠就可以装傻充愣地美美缠着人闻吸耍赖了啊。不行,不能让气氛就这样弥漫在他和这少年之间,羽冠已经习惯了那么芬香甘美时时充盈在自已手端唇鼻间的少年气息,现在这么生疏渐离他才不干呢。“兄长,”羽冠一头倒在子画怀中,把子画吓一条,这混蛋小弟又发什么疯啊,子画急忙推人道:“坐好!干嘛呢?”羽冠就是赖着人道:“头晕啊,今天好像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所谓的吃东西,不就是抱着他子画又闻又吸么,眼看就要到贺兰府邸了,子画脸涨得通红地:“又没有要你出力气,不是说如果不用干什么活,平时只要呆在兄长身边,闻息着兄长周身的气息就够了,要发力,要和人打架,才要向兄长借力量么,今天一天你都和兄长呆。。呆在阁楼里,怎么可能还饿?”子画心里生气地:还被抱在怀里一整个下午,不知道有没有被吸够呢?还饿。。饿什么? 羽冠身形一转继续耍赖道:“谁知道那个贺兰会不会给兄长招来什么强敌呢?万一要打架什么的,小弟没有力气怎么办?”子画才不理会这般强词夺理的人!言语间,贺兰府邸到了。子画一言不发就下了车去!走了几步,见羽冠居然死赖在车里不下来,不由咬牙骂道:”不跟就永远别跟了!“羽冠一吓,今天的兄长一点也不可爱,凶巴巴的,都怪那个该死的战神,无端出来破坏了他和兄长相亲相爱的感情。羽冠笑眯眯下车地:”兄长你还是需要小弟的是么?那就好好说个请嘛!“子画扭头就走,才懒得和这个混蛋废话! 进入贺家阔气无比的大门,一种豪门大邸的贵气无由地扑面而来,羽冠冽冽嘴,如说子画的白府就已经很大很豪气了,那么这个贺府更加壮大宽广。当然要与他羽冠的王庭比起来,可真就是小毛一根。门里站着贺兰的贴身侍卫,一见子画就十分热枕有礼地迎着道:“公子,快请!”在前带着路,子画的一干随众自然也有人招呼着进入一旁等候自家公子,有两个侍卫想上前跟着,被子画拦着。走过游廊,一路上也看到两个贺府其他的公子哥,子画淡淡点头。对于子画在贺府的特殊性,一向受到的待遇都是最高级别的,加上有府里掌势最甚威名最盛的三公子鼎立袒护,贺府大大小小的公子小姐还真的没有敢惹这位傲娇无比的小公子的。 穿过假山游廊水亭,经过一处大园子时,那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身形高大,面目阴鸷森然的男人无形地带着一股阴风突然走了出来。吓得子画脚步明显地慌乱,人也微微靠着跟在他身边的羽冠。羽冠一凛,目光看着这个一身杀气极重的男人?这一向胆大包天的少年居然惧怕这样一个人,问题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大少爷!”贺兰贴身侍卫向那男人微一鞠躬,就带着人要走去。“站着!”那个大公子阴冷沉沉地喝着,目光全然落在子画身上,这男人是这府里子画从来不招呼也不与之应酬的一个角色。曾经在这个大公子看来也十分莫名其妙奇怪来着,他自认从来没有招惹过这个在他看来是娇娇弱弱的少年,对这府里谁都是彬彬有礼的,为什么就从来当他是无物呢,而且随着时间的长久,他自已也发觉这少年不但当他无物,甚至是怕他的,好像他这个贺府养尊处优甚至还执掌着这房州城政事的大公子是一头洪荒猛兽!眼见大公子好似来者不善,贺兰贴身卫士赶紧上前在这府里权势极盛的大公子耳边咕咕几句,大公子哼地一声,大步离去!羽冠看着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少年,心中很不爽,谁敢把他的宝贝吓成这副畏畏缩缩的小模样。哼!等着瞧!羽冠伸手就自自然然地拉着子画略带凉意如玉般的手,牢牢握在自已手掌中,舒服! 大公子走了,看不见了,子画立即甩掉羽冠大手,甚至人也很嫌弃地避得远远的,羽冠哭笑不得,感情他就是个用之招之即来,不用就挥之即去的事物啊。不过他一点也不嫌弃,依旧一副狗腿地跟在少年身边,充当着打手兼贴身保镖的双重角色。还老远,就看到贺兰站水桥上恭候,看着来到的子画,再看到紧跟在他身边的羽冠,贺兰有点傻眼了,怎么这个家伙可以跟成这样。在贺兰的记忆里几乎还没有谁可以距离子画这么近,就连贺兰也没有。别看贺兰以往好像在众人眼中与子画形影不离,只有贺兰自已知道,子画在看似的亲近中,一直保持着的那种距离与疏离! “呵呵!子画!幸苦了哈。”贺兰上前接着人道:“哥哥带回了一个朋友,在里面的文阁楼中,对玉也是甚有研究,只是他的脾气有点古怪,不喜欢人多噪杂,你的这位跟班,可不可以?。。。“岂有此理!羽冠一把拉着前面的子画看向贺兰语露威胁地:“要进一块儿进,不然谁也别进了!”贺兰十分吃惊,眼光猛然刺人地射杀向羽冠,嘴里却轻声问着子画:“子画,这位是?”子画无奈地道:“新近认的小弟。”羽冠向贺兰一举拳头道:“兼贴身保镖!寸步不离的那种!” 贺兰很生气,他才多久没有见到子画,怎么就莫名其妙多出来这么个角色出现在子画身边。贺兰不打算理这个角色,目光转向子画:“子画,你看!”子画看向紧紧拽着自已的人道:“放手!你就守在这外面好了!我见朋友,你呆在一边干什么?”羽冠才不干!这两个年轻人不知道里面那个是什么狠角色,可他知道啊。已经见识过那个人的气息两次了,还带着那个明玉来试探他的宝贝,让他的宝贝就这么进去,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