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城的事情一日千里,飞快传播着,已经事关所有房州城人的死活了,可就不是只关霍家柳家贺家三家人的事了,除开这三家,房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还有很多,只是平日里没有出来争锋而已,一些退隐的人,一些低调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富商,绅士,衙门里的官员大大小小也有那么一大堆,互相牵扯深深浅浅,军务上虽然霍大家一家独大,但是还有那么多副将,武官,周府之事发展到今天,也与他们的生死息息相关了啊,事关自已生死,狗都要出来哀鸣呢,何况还是人啊。霍大家再大,也大不过众人想活的心,如果霍家以前没有领教过众人拾材,其利断金的厉害,今天就充分领略到了,很快,事情就传递到了房州城的上面,甚至一日之间就传递到了京城,满朝哗然,霍大家的恶行似乎瞒也瞒不住了哦。。。 特别是到了晚上,一夜公鸡喔喔喔声里,满城人们的吵杂吵闹声中,柳家崩溃了,他们家唯一的嫡系小孙子,被保护在层层的人力中,莫名其妙就陷入高烧昏迷中。何况他们家接到了官衙层面上来自多方多重压力,明面上柳家是没有权利关押人犯的。夜半,柳家开始放人了,放到天明一个不剩。 霍家的人白天在狗的狂吼声中研究了一个白天,晚上又在鸡公的喔喔喔声里,接到来自京城大家族的总体制裁,放人!不要等第三天了,既然别的两家都放了,他们霍家不要成为周府小姐第一个攻击的靶子。天明,霍家碉堡外,蹒跚走着一对兄弟,那是周家一对落难的小公子,周围匆匆逃跑着的也是刚刚才从霍家放出的有关周府的各类亲戚,可是没有一个人前去理会那对脚步蹒跚的兄弟,因为怕呀,谁都知道,现在放了他们,会不会明日又反悔,或者现在不与周家避清干系,难道还等着再被连累一回? 那一对衣衫破烂的小公子,互相抱着好不可怜地站在街头,面黄肌瘦,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昏昏欲倒。可是谁敢上前理会,你仔细看,就不难发现,远远的鬼祟祟还有跟班坠在这俩小公子身后呢?这俩个人可是周府最直接的血亲啊,周家小姐会不现身相救?霍大家还是没有死心,企图博天一搏。 可这世上就是有不怕死的人,谁!江湖霸女也!“什么!被那个女人的人虏跑了,他娘的!“霍大家劈手摔坏一个酒杯,眼神阴狠地:”这房州地面还没有不把我霍大家放在眼中之人,这个草莽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立刻有他们家京城来的代表人物:”大哥,现在不宜惹事,风波浪口,先过了眼前这一个大难关再说其他!“霍大家阴狠地大步走向他家巨大的练武场,大吼一声:”有没有活的,来两个?“立刻有两个武士苦着脸迎了上去,明知道要被狠揍,可是也不敢不上啊,谁让他们在人家手底下当差呢? 不出三天,满城刀剑消失,白府夫子的楼顶上,女孩:”哼!这样也消不了我的心头之恨,我的家已经碎了。“ 子画:“你的哥哥们全在呀!你娘亲也健在呀,你不想去见他们吗?” 女孩:“我就不能离开房州城,灵珠虽然没有了灵气,可是不能离开这个地界。” 子画疑惑:“为什么呀?” 女孩不耐烦地:“太爷爷是那么告诉我的,我就不能离开房州城。我们家每三代就会出现一个与灵珠血气相连的人,到这一代恰好就是我啊。灵珠的存在既是保护了我们一家人,也保护着这个地方,至于其他什么的,太爷爷说等我长到十五岁与灵珠灵犀相同,自然就明白了,从灵珠这一次莫名其妙灵气受损,到现在消失不见,都与你脱不开关系,虽然现在你是救下了不少人,可是于我却没有什么用处。” 子画默默无言。女孩又道:“还有只要这个地方有霍家柳家贺家三家人在,我就永远不能站于人前,也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已家门,回不了家,我怎么到龙脉恢复灵珠灵气?所以他们必须死!” 子画大惊:“不要!” 女孩的目光刀子样刮向子画:“舍不得那个贺兰?” 子画郁闷地:“谁都不该死呀,不要再死人了,死一个就少一个呀!活着多好!” 女孩冷冰冰地:“那是你家没碎,你不知道痛。” 子画难过地,心情低落地:“都是我不好,你家的不幸,全是我造成的。” 女孩:“说清楚?怎么回事?‘ 子画犹犹豫豫地:“我说了,你就只恨我一个人吧,或者就只杀我一人吧。” 女孩眼神犀利地:”说!“ 子画期期艾艾地:“事情要从你家大人来搜捕我家说起。。。。” 女孩声音冰冷,确认地:“我家玉矿,是你想法毁灭的?” 子画声音低垂:“是!事先先放跑了所有劳工,也没有砸死你家一个人。” 女孩:“霍都是你弄到我家毁坏的玉矿上去的?” 子画支支吾吾地:“我就只是让打昏他放到那里,谁知道,他们把他杀了。。。虽然他就该死,他害了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明哥哥。。。” 女孩声音森森地:“所以霍家柳家他们之所以攻克我家,是你的功劳。” 子画惶恐地:“我就只是想着要打败你们家,让你家没有能力再祸害别人,没有想过他们那么狠呀。。。” 女孩一声尖叫,一把掐上子画脖子,这一次子画没有半点挣扎,闭着眼睛,无法呼吸,等着被掐死!失控地女孩双目通红,双手的劲越来越大,子画怀里,石头急坏了。现在的他可没有半点自保能力,一旦惊动了别人,等着的就是被人追抢致死的下场啊,可是他现在倚身的这个宝贝可不能死啊。 半天上冷眼望着的战神,目光里那个女孩身逢家世巨变,满腔仇恨,却无处可以发泄。这情景与他当年的玄木何其相似,而玄木已经在许多年前就杀光了自已的仇人,但是那个少年还真的不能死,虽然一切都因他而起。玄木抬手,还没有发力,那个女孩却已经松开手,手上不着的拍着那个少年,语声惊慌地:“喂!喂!喂。。。”女孩大吼,然子画一动不动。 女孩慌了,不着地给那个少年输着气,玄木看得出,这女孩明显就是迷上了那个美小子,一个男人竟长成那么一副样子,胜过女儿家千千万万,胜过世上。。。玄木视线中,天边掠来俩个光影,玄木一下藏匿自已气息。耶!那两个光影半空站着,男的一脸邪气:“下面好像有什么人在楼顶上晃,女的吃了男的?”女的一身妖媚,目光斜掠向下界道:“人界里会有什么好货色,耶!?”惊气声,下方只见女孩将子画推坐了起来,一双小掌不着在子画背心胸口拍打着,活络子画血脉。 半天上那一对男女一起开了天眼,掠美成性的二人,那鼻子对天下间的绝色可是异常之灵敏啊。 “啊!绝色啊!哥哥。。。惨绝六界的冠色啊。。。”女的垂涎三仗。 男的狼血邪行,手摸下巴道:“抢了,妹妹,这一次我先要这个少年。。” 女的:“休想!那女娃儿我拿来屁的用处。” 男的:“你上次抢的那个东珠公主不是玩得也挺过瘾?下面这个小妞也着实不处,很有个性呢。" 女的两眼放光地:“你没看见那少年有多美吗?少来,女的让给你,少年我先来,腻了就是你的。” 男的:“不!不!这少年我要定了。既然分不均,老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 天上两个光影呼呼浮空掠来,猛然对上了一堵黑墙!谁!胆敢站在他们这一对浑身都是妖媚邪术的洛城君兄妹面前,当世战神玄木是也! 玄木的脸黑得如锅底,这一对妖兄妖妹,祸害六界多少美好儿女,那都是上了榜的,好的是他们从来没有伤人性命,玩过便放。而且还打着绝不和一个不愿跟他们游戏的人玩,绝不强迫一个非自愿和他们玩的人玩,试问在他们兄妹的媚术下,还有几个人能做得了自已的主!让他们靠近那个少年,那少年还能好吗? 一看到战神玄木,洛城君兄妹傻眼了。长留仙山的战神玄木,那就是他们兄妹的一个噩梦啊,曾经因为一次对决,他们兄妹的媚术对着这块石头洒出去,原本是想看看这个威名显赫的战神笑话,结果他们兄妹被围困在风火雷阵中,衣衫裤子都被烧了个精光,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太丢脸了,调戏人的人反而被人家调戏个彻底,太可恨了,终年戏人为乐的两个人,足足沦为一场别人的笑柄,他们兄妹就记得那个羽门羽冕笑得震裂苍穹的声音,以及那个落门神医,落凤一脸惬意地声音:"有我们药门在战神背后,世上居然也有不开眼的人胆敢对我们家玄木动歪脑筋。“ 太可恨了,这一对兄妹在玄木阴鸷的目光中,逃之夭夭。而下方,那个女孩早把子画弄进了夫子房间中,子画也被她拍醒了过来。女孩守着人,眼睛红红地:”你怎么这么不禁掐,我以前掐我家哥哥,掐那么久都没事。“ 子画:“ 。。。”能怪我弱吗? 女孩:“哼!不要以为我舍不得你死,我还没有见到我哥哥们呢?我娘亲嫂嫂,她们真的没有事?” 子画终于确定女孩不会杀他了,点头道:”放心!都没有事!“ 女孩冷冷地:“我不杀人,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结了么?如果我一定要回周府,你说怎么办?还不是一场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的下场。“ 子画:“总有办法的。” 女孩道:“我可没有耐心等很久,不要以为我没有灵珠的灵气就好欺!我一样很会杀人,你信不信?” 子画乖乖点头:“信!” 女孩:“记住,你欠我很多条命,我们一家死了多少个你就欠我多少个命,所以从今以后,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子画垂着头。 女孩恶狠狠地:“不愿意?” 子画低声地:“好!”心中:谁让自已害了人家家里那么多人呢,这人命债大楷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做奴隶也认了。 女孩阴郁地:”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完结了吧?接下来呢?“目光扫一眼少年苍白的绝美的姿容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样戴着围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子画:“当然不想了。” 女孩恶狠狠地:“所以他们都得死!至少霍家柳家的。。。既然你是为了自保伤人,那么把这两家一起给我打残了。。我也不要他们全家都死绝,只要没法再伤别人了就成,怎么样?” 子画颤栗地:“不行!伤一个人就会死很多人。” 女孩一把抓着子画,恶狠狠地:“那个霍大家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你都不杀,却来伤我家的人,我家好欺侮!?“ 子画快哭了:”现在我知道了,死一个人,就会连累很多人要死,比如这个霍坏蛋如果死了,他们家就会站很多人出来,抓人杀人,没完没了。。所以不能杀人了,谁也不能杀!“ 女孩气极!感情他们家的人就白死了,别人就不说了,那个霍大家与柳家的几个老家伙必死不可!女孩目光转动,道:”如果明天那个霍魔头就来抢你,你是不是还会说他不能死,你逼我出手,还是你自已出手?“ 子画欲哭无泪,对那个魔头出手,他还没有那胆子啊,他怕啊。那魔头手里有那么强大的军队,家里个个都是将军,背后是强大的皇朝,子画哪敢去搬人家一根手指头,躲都来不及呢。然而女孩那会放过他道:”赶快想注意,既然你脑子那么好使,就想个完全之策,既能让那个魔头死,又不连累很多人的那种办法就没有吗?“女孩理直气壮地:’给你一个夜晚的时间,自已想个招出来,如果你想不出,我就用自已的办法来报仇了。哼!到时候连累了你全家可别赖我,那是你欠我的。” 子画郁闷地往自已房间走去,房里,柯儿早给自家少爷点上了香,暖气烧到足好,玉明珠放在玉盘里,淡淡莹亮着。子画立在莊镜前,拉扯下自已发上玉冠,慢慢坐到流苏帐中,双手如常捧出自已宝贝石头在掌心,此石头已经非彼石头了,已经不能用石头来形容了。子画看着流光溢彩地宝玉,心中生气地:“宝玉小弟,你为什么这么贪吃,你到是好了,可是那个女孩儿怎么办?如果她再回到她们家龙脉,灵气会再聚集吗?还有,你如果恢复圆满,可以帮助她恢复灵珠灵气吗?” 子画捧着光彩照人地宝玉,悄声地:“我知道,如果你一旦好了,就可以号动天下玉石,可是灵珠呢?你能还珠灵气么?“外面夜色的影影踵踵里,有一抹黑影无声无息游荡到子画阁楼隐蔽处,面上蒙着黑巾,目光四处扫视着周围,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向着子画阁楼的窗栏处摸来。 子画依在室中温榻上浑然无觉,那个黑影摸黑弄开窗栏,翻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