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过了大半,却是越发吵闹。 安静的小院变得喧闹,院内的添水声被掩盖,鲤伴盘腿坐在石头上,叼着枯枝,脸上的表情倒是越发温柔。 滑瓢坐在一旁,看着屋子里闹哄哄的场景,忍不住发笑:“不用去帮忙吗?” 当初璎姬怀孕的时候,每天都被这群不省心的家伙吓到。 鲤伴微微侧过头,目光细腻温柔,挑着眉,嘴角噙笑。 屋里闹哄哄的小妖怪们正一脸兴奋,再也没有比听到他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看到二代目之子更令人兴奋的了。 被围在中央的女子露出苦恼的小表情,宽大华丽的大振袖边绣着一圈粉嫩的花边,她抚了抚的小腹。 这里孕育着一个……孩子? 碧绿的眸子微笑起来更像是翡翠,璀璨夺目,那是他最为喜爱的珍宝,思及此他的目光变得更为缱绻,一览无遗的爱恋。 滑瓢一偏头,便看到鲤伴不掩爱恋的目光,忽然想起璎姬曾经所担心的。 她啊,一直担心鲤伴无法找到真正所爱的。 倘若说滑瓢的气质是浪子流氓,那么继承了璎姬贵族气质的鲤伴更像是雅痞。 看似深情,实则无情。 幸亏—— 滑瓢长舒口气。 真是奇妙的记忆,记忆中的鲤伴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鬼,回头一看他已经是个翩翩少年,再眨了眨眼,他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奴良组二代目。 变得更加成熟了才是。 鲤伴被老爹惆怅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这副惆怅到不行的怪异目光从滑瓢眼底流露,还真是奇怪。 恶寒的搓了搓胳膊,语气有些无奈:“老爹你的表情真恶心。” 惆怅的表情一僵,复杂的心情顿时一消而散,滑瓢不客气的举起手,揍了下不省心的儿子。 吃痛的抱着头,鲤伴悄悄叹气。 老爹比媳妇还难伺候。 屋子里嚷嚷囔囔的,宽敞的屋子片刻便里挤满了大堆姿态各异的小妖怪。 矮桌下,房梁上,门后,随处可见,胆大的甚至直接趴在了璇姬身旁。 从昨日回来开始,就被以各种各样理由围观的璇姬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一脸淡定,从容的坐在矮桌前,嚼着秀元送的冰。 纳豆小子艰难的爬到桌子上,一本正经的盘腿坐下,闭着眼双手环胸,振振有词:“我们的三代目快要出生了。” “嚓嚓嚓——”璇姬继续嚼冰块看着它。 纳豆期待的抬起头,余光不停的瞄着璇姬的小腹,语气高昂:“璇姬夫人!我猜一定是男孩!” 这下喜欢看她腹部的不仅是一目了,璇姬亚历山大的看着像是被控制了的小妖怪们。 你们真的要那么激动吗…… 如同盛夏的蝉鸣,喧闹了一整个燥热的夏季,终归重新归于宁静。 重新响起添水敲击石头的小院,璇姬身心疲惫的趴在鲤伴怀里,木着脸,表情幽怨:“过分。” 鲤伴为她顺毛的手顿了下,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明明是她自己不忍心打击那些小妖怪的热情。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安静。” 温热略有些粗糙的手缓缓上移,停在了她的小腹,有点痒,听着他带上惊奇的感叹,璇姬忍不住稍稍往前边移了移。 腰上的痒痒肉被他捏在手中,璇姬忍不住嘿嘿笑出声,傻兮兮的仰着头,浸满水的碧绿眼眸荡起层层涟漪,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指尖忍不住往上滑,轻轻抚过她的唇,按了按,柔软。 指尖忽然被含住,濡湿的感觉,舌尖与指尖互相交缠,鲤伴的呼吸猛地变重。 轻舔细咬,酥酥麻麻的,一股战栗自脊椎骨腾升,璇姬含着他的指尖,对于他变深的眼眸十分无辜的眨眨眼,她不过是想咬一下呐。 一阵猝不及防的天旋地转,璇姬忽然被压倒在榻榻米上,银白的丝发落在衣襟上,绯红中带上娇羞,她满脸羞意的看着突然附上来的鲤伴。 “干嘛突然袭击妾身。”带着十足撒娇的意味,眼尾轻轻上挑,眼波流转,一双让人沉溺其中的眼眸。 见她娇态十足,鲤伴勾了个坏笑,尽显风流。 低头蹭了蹭坏家伙的鼻翼,语气带着调笑:“谁让这里有个专爱点火的坏家伙。” 被压在他身下的璇姬余光忽然撇到绣花的衣角。 璎姬似乎说过女子怀孕不能行房…… 一瞬间眼底冒出精光,一副胸有成竹的窃喜,仿佛是成功偷了鱼的猫儿,明明想要笑,却又生生压住嘴角的模样实在有趣。 鲤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停变幻的脸色。 最终她轻轻咳了声,圈上鲤伴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依恋姿态十足。 亲了亲鲤伴的脸,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往上移,拂过他的眼帘,唇角最后落在他唇上,轻轻撕咬。 “呐”她语气染上嘶哑,透着缠绵悱恻的爱意,别具风情。 “嗯哼?”鲤伴专注的用指尖勾开她的衣襟,十分乐于陪同小妻子玩这种小情趣游戏。 璇姬忽然故作哀愁,长长的叹了口气,推开兴致勃勃的鲤伴,认真的看向他细长的金色眼眸。 被打断愉悦的鲤伴面上呈现短暂的茫然,衣衫不整,十分不解自家的小妻子准备做什么。 璇姬忍着笑,装作痛心疾首的表情:“夫君,女子怀孕不能行房。” 终于知道自家小妻子打什么算盘,鲤伴忍不住闷笑出声,抱紧自家的小妻子柔软的腰肢:“夫人,这是对人类而言,对于妖怪并没有这方面的忌讳。” “???” 我在哪儿,我是谁,我干嘛要挑.逗鲤伴?! 被扑倒在榻的璇姬真·一脸懵逼。 大概是小妻子的表情实在有趣,鲤伴把她抱了个满怀,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