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虽然我不继承衣钵,不还有你女婿吗。”陈粒灵敏的翻过沙发往他身边蹿。
“女婿?”陈爸一个激灵脸上露出笑容,“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怎么不带回来啊。”
“将来,我说的是将来。”陈粒翻了个白眼。
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猴急,若是传到左邻右舍耳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卖女儿了。
陈爸无语,又蔫儿了脸,拿起围裙套到她的脖子上,淡淡的吐出一句:“去做饭,整天不靠谱的,吃口你做的饭总应该不难吧。”
“恐怕不行。”陈粒举着右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受伤了。”
“又跟人打架了?”陈爸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见她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之又把围裙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个四十五六的大老爷们穿着一条花色围裙,平时在道馆里的庄严完全消失不见。
比起那个别人严肃的馆主,关上门后的样子反而更加像个疼爱孩子的慈祥父亲。
自从陈妈住院后,他就担起了又做爹又做妈的责任,一开始连碗筷都不会碰的一个大男人,如今什么都自己动手,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为的就是不想让陈粒觉得孤立无援。
但唯独怕的是等他真的老了,道馆无人接手,这也是他陈家历代的心血。
“差不多,不过可不是我的错啊。”陈粒憨笑,拉住了他的胳膊,像个孩童似的蹭了蹭,“是你教我的,被人欺负了不能憋屈着,必须反击。”
“那也不是你这般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陈爸点着她的小脑袋教训,但语气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带着点点心疼,“把自己弄成这样,真要是哪留下后遗症了,有你受的。”
“哎呀,我没事,已经要好了,放心啦。”陈粒条件反射的躲着,揉了揉没有额头,然后又蹭了上去,“我都要饿死了,要吃糖醋排骨。”
“知道了,你一边儿等着,很快就好。”陈爸心软,转过身忙活,随口又说道,“明天你去看下你妈,你都多久没去了,真是不孝顺。”
陈粒不以为然,应声冲着厨房应道:“知道了!”
回来后的陈粒,一天都没有出门。
吃过饭后她就把自己关在了别墅里,没事跑下楼的小花园里,除着杂草。
她撸起裤腿,戴着长袖套,弯腰撅着屁股,这一蹲就蹲到了天黑。
泛着微暗光芒的小花园里,只有一小片盆栽的木槿花开的正旺,淡紫色的花心衍生一朵朵,越往外圈,花色越粉,夜里的木槿含羞待放,像是害羞的孩子四处随风张望。
这园子里有很多花种,每种花都不是觉得好看才种的,就像这木槿,有清热利湿、凉血解毒的功效。
因为陈妈以前喜欢种花,可又不想只是养眼,所以挑选了很多对身体有利的花。
陈粒回到卧室里,虽然半个多月没有回来,可整个房间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应该是陈爸想着她随时都会回来,所以每天都在打扫。
微风轻轻吹动阳台旁的淡蓝色窗帘,她打开床头鹿角头灯,一瞬有些刺眼。
这个房间装修的很梦幻,完全不符合陈粒的性格,但她偏偏喜欢的不得了,四处扫量空大的房间,视线落在某个角落上。
是一架偏复古的钢琴。
这是陈妈在她儿时的时候送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