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射到眼帘上,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今天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我的房间不是没有窗户的吗。 等,等等,我抱着的是什么,脑中的弦突然清醒,睡前的记忆涌上脑中,我僵硬的看着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库洛洛,后知后觉的想起我一直有着抱着东西睡的习惯,以前也一直爱抱趴趴熊睡。仔细看去,库洛洛的衣领上还有我未干的口水。 …… 迅速收回手,猛地跳下床来,耳边传来某个人不加掩饰的笑声,我恶人先告状:“是你先动手的。” 库洛洛无所谓的笑笑,没事人一样起身去冲澡,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这里要做什么,我呆会要到哪里去? 在我还在脑海中做着艰苦的斗争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库洛洛洗完澡裸着上身出来,随手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逆着光,脸上大片的阴影,俊秀的美少年沐浴在晨光里,刺眼而又夺目。 我唰的一下用手遮住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偷去看他,标准的八块腹肌,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身体上下仿佛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我这样会长针眼的吧,绝对会的吧。 “你,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在这种尴尬的时刻,我的脑中居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言情小说里的经典台词,“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住手啊别想了,这可不是霸道总裁文,库洛洛也不是库总裁啊。 库洛洛闷闷的笑着,他刚想开口,门突然被推开,芬克斯走进“团长,我……” 他挑着眉看了看屋内的场景,因为我不雅的睡姿而凌乱的被子,睡得皱巴巴的衣服,还有刚刚沐浴过的库洛洛。 他吹了个口哨:“你们睡过了?” “哈?”慢一拍的反应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涨红着脸:“你在想什么呢?你的思想怎么能如此龌蹉。” 他一脸不可置信:“难道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团长你还没下手,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库洛洛有些无奈的道:“芬克斯,你别捉弄她了。” 我跺跺脚跑回房间,才不要继续和这群人说话了!思想太肮脏了,完全想不起来去问一贯的作风指的是什么含义。 洗了好几把脸,冷水的刺激下红红的脸才渐渐恢复常色。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下楼。 窝金正好从门外走回来,他揉了揉头,“昨晚喝太多了,真是的,怎么感觉头有些痛。”我同情的看向他,昨晚侠客拖你出去的时候可是直接拽着你的脚让你的头拖地,一路就这么拖到门外的,我亲眼目睹你的脑袋在碎石玻璃上撞来撞去好多回。 别看库洛洛和侠客一脸天使一样的面孔,其实这两人的心是所有人里最黑的。 大厅里大家正百无聊赖的聊天的聊天,修剪指甲的修剪指甲,游戏里大部分人也都过年去了,在线的好友很少。我兴致缺缺的关掉游戏,翻了翻昨天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居然意外的发现了几幅扑克,打起精神,看大家都很无聊的样子,我挥了挥手中的扑克:“喂,我们要不要打扑克玩。” “扑克?那种东西会有什么好玩的?”侠客一脸不在意道。 “诶,不好玩吗?”我想了想妈妈所传授的斗地主、掼蛋、跑得快等诸多玩法,感觉超级好玩的啊。于是我试探着问:“你们都是怎么玩扑克的?” 于是侠客告诉了我现在风靡流行的扑克牌游戏:一幅牌去掉一个小王,然后其他牌一人一半,一样数字的牌扔掉,最后剩下的牌互相抽取对方的,谁手里最后留下大王谁就算输。 听起来就无聊透了。我决定用我大中国的扑克文化来腐蚀他们,我笑嘻嘻的打开一副牌,“今天我来教你们一种新的玩法,这种玩法叫斗地主。” “这副牌从小到大的顺序是3,4,5,6,7,8,9,10,J,Q,K,A,2,小王,大王。大牌可以压制小牌,出的牌的类型必须一样,每4张同样的在一起是一个炸(和谐大法好)弹,可以炸掉其他牌……很简单吧,大家要不要来试试?” 我将牌洗好分发给大家,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都聚拢了过来。 “哈哈,炸(和谐大法好)弹,我又赢了,真是见笑了见笑了。”我得意洋洋的又在侠客脸上贴上一张白条。几轮下去了,大家渐渐熟悉了新玩法,互相有输有赢,只有侠客大概天生牌运不好,打了这么多把一次都没赢过,不是断牌就是一手小牌,难得抽到一个炸还是可怜巴巴的四个3。侠客看了看这一轮新发的牌,“啊,可恶,牌又怎么差,咦,这轮轮到我当地主了吗?让我看看底牌如何。” “哈哈,我的底牌很不错哟。”侠客偷笑着。只可惜我们的守门员是玛奇,侠客一张想过的小牌都没出掉,他企图过掉K的时候,玛奇总是配合的先一步出个K卡掉他,他等着玛奇出对子好送他一手牌的时候,玛奇又丢出了顺子。 侠客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玛奇你绝对是作弊了吧。” 玛奇冷冷道:“我这只是直觉而已。” “啊我真是讨厌你们这些直觉敏锐的人,不过没关系,我这轮赢定了。”说着他甩出了手中的七张6,这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只有九张牌了。 是时候该打击他了,我含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丢出了手中的七个8。 “铃兰居然还藏了一手,不过很遗憾,”侠客又一脸狡猾的丢下了八个3,“可惜最终赢得人还是我呢。” 什,什么!我大吃一惊,可恶,他手中只有一张牌了。 侠客笑的一脸小人得志,“那这样,赌注就是我的了。” “别急。”玛奇伸手按住侠客伸向赌注的手,淡定的丢下四张牌“王炸,我赢了。” 太给力了!!! 侠客顿时苦了一张脸:“真讨厌,每次都赢不了。” 飞坦讥讽道:“你行不行,不行就换人上。” 侠客苦瓜脸:“你们怎么每次牌都这么好。” 我得意道:“人品。” 玛奇冷漠脸:“直觉。” “好吧。”侠客泪奔了。 “让我来试试吧。”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库洛洛优雅落座。 “诶,团长?好久没看到团长玩游戏了呢。” “我偶尔也是会放松一下自己的。”库洛洛面不改色:“洗牌吧。”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开始了,刚刚我们虐侠客虐的有多开心,现在库洛洛虐我们就虐的有多愉快。 “我赢了。” “我又赢了。” “呵呵。” 我和玛奇、芬克斯的脸上贴满了白条,我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手中的牌,我可能是抽到了一幅假牌。 看向库洛洛那一幅这超级简单一点挑战也没有的装逼表情,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当初侠客告诉我的那句话:团长啊,他当初可是从荣耀王者掉下来的。 那一刻,人们终于回想起,被食物链顶端的荣耀王者支配的恐惧。 库洛洛漫不经心看一眼手中的牌,将其合上,靠在椅背上:“炸,我还有最后六张牌了,你们跟不跟?” 我绝望的看了眼自己手中可怜巴巴的四个小6,摇了摇头,大家也都看着自己的牌面露难色。 “那我就接着出牌了。”库洛洛微笑着丢出一对3,“什,什么?”我大惊失色,早知道我刚刚应该出牌的。可是为时已晚,库洛洛甩出剩下的四个4,“又赢了呢。” 来自王者的蔑视。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大家的脸上又贴上一张白条,控诉道“你是不是作弊了?” 半小时前侠客才对我们说过这句话,果然因果轮回看苍天饶过谁。 库洛洛勾起嘴角轻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其实很简单啊,牌的数量都是固定的,只要看下自己到手的牌,就能知道外面有什么牌,再观察下大家的表情和出牌习惯,就能轻易的推断出对方手里有什么样的牌。” 我怎么就忘了,这厮是个学霸呢,能对着空间几何、微积分连做三天三夜也不腻的人,怎么可能会输在这小小的牌上。 哭丧着脸:“好过分,就不能让让我们吗?” “不行哦。”库洛洛的语气轻快:“我虽然喜欢玩,但是我并不喜欢输呢。” 在被库洛洛打击了一早上后,我们果断的决定再也不和库洛洛一起打牌了,谁愿意自行找虐谁去体验一把赤(和谐大法好)裸裸被吊打的感觉。 库洛洛无奈的看着我们叹气,那眼神像极了我爸爸拿起我24分的数学试卷的时候,真是操透了心,我记得那时候我爸爸激动的掐了我一个月的网线,没收手机和一切娱乐工具让我专心学习。 库洛洛投胎的时候一定是带了外挂。 大年初四的时候,基地里来了一名客人,是个很可爱的大叔,没有人招待他,他就自己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和库洛洛打着招呼,“喂,库洛洛,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过的不错嘛,也有了自己的小团体了。” 库洛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你怎么会有空来我这儿。” 大叔爽朗的笑着,“怎么,不欢迎我啊?不过今天我不是来看你的,铃兰,快过来。” 我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我?” “对啊,就是你。” “大叔,我们认识吗?” 他不满的道:“什么大叔呀,叫我哥哥!” “哦。”我默默看了看他,一脸胡子不知道多久没修剪了,看起来邋遢的像个流浪汉。看起来完全就是叔叔辈的嘛。 他摸了摸的头,“我叫金,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在你小的时候还抱过你呢。” 我睁大眼睛,“您是母亲的朋友?” “没错。” 他看着我的表情陷入了回忆:“你和你的母亲长的真像,不过性格可并不像。” “那当然,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他正在喝水,听到我这句话猛的喷出一大口水,“咳咳,咳咳,温柔?”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家伙尽管不会念,但是性格简直就是个女暴龙,幸好她不会念,不然……”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打了一个寒颤。 我……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妈妈吗。 “总之呢,”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得知了你家发生的事情,你的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托付过我,如果她不幸遇到什么意外,让我来照顾你。现在我来履行诺言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会带你去一个很漂亮的岛屿上,那里没有坏人,没有危险,我妹妹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我还有一个孩子,你们可以生活在一起。” “诶,带我走什么的?”我惊讶的看着他,又回过头去看库洛洛,“你这么说也太突然啦,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且……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并不想走。” 他环视一圈周围环境,语重心长的试图规劝我:“这地方哪里好了?既漏风又滴雨的,看你大冬天穿的这么少,也不怕冻生病了。” “可是。”我扭头看库洛洛,只要有这个人在,不管在那里,我都不在乎,都会充满幸福。 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库洛洛,恍然大悟,痛心的和我说:“小妹妹,早恋是不对的啊。” 翻他一个大白眼,金看我的眼神像是家里的大白菜被野猪拱了一样,“听我一声劝,跟我回鲸鱼岛吧。” 库洛洛放下书,“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在我的面前就要带走我的人。” “哈哈哈哈,库洛洛你又不会照顾人,照顾小孩这种事还是得要专业的来啊。” “哦?我记得你妻子去年刚去世,听说你丢下你刚出生的孩子就去环游世界了是吗?”库洛洛淡定补刀。 卧、卧槽,渣男啊。我鄙视的看着金,金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别这样说啊,我也是为了自己的职业和理想啊。” 为了理想什么的这种糟心的理由抛妻弃子真是够了,谁嫁给你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真那么热爱自己的职业就去和理想单身过一辈子吧,祸害别人大好的姑娘干啥呀。简直无理吐槽,我默默往旁边坐,拉开和他的距离,才不要让这种人照顾我呢。 我坚决的拒绝了金的企图,金几次劝说无果后只能无奈的同意让我继续留下。金招手示意我过去:“其实我今天也只是来这边办事顺道路过,很快就要回去了,铃兰,你过来。” 我警惕的看向他:“干嘛。” “有悄悄话和你说。” “哦。”我好奇的跟他走了出去。 “你的母亲去世前留下了一些遗物给你,但是我现在并不方便交给你。等到下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我再交给你吧。” “对了。”他看我的表情无比认真:“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库洛洛,答应我,好吗。” “诶,为什么,”犹豫了好一会,我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金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我要走了,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便去一个城市的猎人协会和他们说找一位叫凯特的猎人,他是我的徒弟,我不在的时候他会照顾你。” “我记住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