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十分愉悦地蹦哒在街头,想要出门看看有什么菜可以买。快换季节了,许多的水果都停产,店里面做甜品的原材料可不是紧缺就能描述的……… 所以!为了探求新式甜品的真谛!我决定大义凛然地出门追求更美味更完美的存在!!!(你只是在买菜吧。) 话说今天路上的行人还真是不多啊,可能新年快要到了,大家都回家去整顿休息了吧。不过我呢新年并不会接任何有关于年夜饭的单子,这个原因十分简单——当然是要和银时他们一起过啊!不管是第几年,是现在还是未来,新年这种东西都一定要跟家人和朋友一起过才有意思,那么喜庆的日子还在忙碌算什么嘛!! 咳咳,所以就算是为了那群家伙,我也要好好准备过年时候的新菜系,让他们狠狠震惊一把!顺便也可以教由空一些新东西,真是一箭双雕。 我大步跨着,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了起来,却是浑然没有发现面前那个高大身躯的人的存在。嗯,我用力地“砰”的一声撞在了他的身上,捂着自己的脑门吃痛地抬头。 “真是对不起啊,我没怎么看路所以……您没事………吧??”我望向那人,不,那应该是人吧?可是完全不对啊,那个家伙………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张脸啊!!这健壮又高大威猛的身材,我光是对上他的视线就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啊,这种怪兽不应该只出现在异形电影里面的吗!为什么我会撞在他的身上啊!再看看那令人窒息的面孔,暗绿色,头上还有一对角……… 恶魔!撒旦!你是上天派来收我性命的吧混蛋!!!! “小姐,应该我说抱歉才对。”什么!他居然用人类的语音在跟我对话,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啊!!!而且他那双幽光闪闪的眸子正在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下一秒就要把我就地正法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一下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恐惧地向后倒退———我能打得过他吗?这么高大应该是我的两三倍吧?!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在街上没多少人的时候啊,有谁能来救救我吗!! “小姐,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害怕?难道这附近有什么诡异的东西么?我可以帮你打扫一下。”他说话的方式倒还算是温厚,不过这里最诡异的东西不就是你吗!求求你快走吧,我要向上帝忏悔,这辈子再也不作恶了,不要这样惩罚我啊啊啊! “……还是说,你很不舒服,要去一趟医院吗?”他歪了歪脑袋,看上去非常困扰。 “我……我可以自己走………不麻烦您………”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支着胳膊撑起身体,不敢看他的眼睛。 “小姐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啊。那么,我诚心邀请您跟我走一趟,我会让您的心情变舒畅的,您觉得如何?”他的话又让我猛地一震,我颤抖着双唇抬头刚想说不,结果对上了那双貌似在说“要敢拒绝你就死定了”的眼睛。 “…………好,好的…………” 要带我去哪里呢,也许是地狱吧。 ………………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呆滞地跟着他走到了一间不是很大的店面。但是出乎我意料的,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一间看上去不错的很有格调的花店。他围上了一件围裙,让我在一旁坐一会儿,自己走到了店内开始忙碌起来。 望着这家伙带手套小心翼翼地从一盆花里剪下一枝花,心里的恐惧消散了不少———看来不能以貌取人,不过这位大兄弟,我实在是不能接受你爆裂的长相。 “给。”他剪完花之后,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了一朵已经盛开的很旺盛的百合花,递在我的面前。 我望着那朵纯白色的花,只是觉得这花开的很漂亮,花蕊金黄还散发着淡淡的芳香。“谢谢……”我伸手接了过来,但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事情——现在是冬天啊,百合花是怎么开的??猛然间灵光一闪,好像有个灯泡在我头上“叮”地一声点亮了。 “对了,忘记介绍了。我叫屁怒吕,是这花店的老板之一。”他说着就冲着我很努力地微笑了一下,然而那一微笑又把我吓得倒退一步。什么啊屁怒吕!原来是你这家伙吗!就说看着很熟悉但是又不敢仔细看啊! 还有,您别笑,那一口锋利的钢牙让人看了着实害怕。 “您,您好,我叫三月弥生,是月宿居的老板娘。”我稳了稳声音,继续道:“我想问一下,您这边的百合花都是怎么种植的啊?这应该是,夏天才开花的吧?” “我从自己的星球,带来了很特殊的土壤和养料。”他貌似并不介意我一个外人问他这样的问题,很轻松地回答着。反正我也不会剽窃他的知识成果,看上去就很老实的我根本没必要提防吧……(你看上去到底哪里老实了啊?) “是这样,很谢谢你送我花,但是我想批量买一些百合花,有特殊用途………您看看行不行呢?”我一脸诚恳地望着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要买百合花,我只能说我想到了一个新菜品。 百合莲子羹啊!!莲子不管什么时候超市都有卖,越到盛冬湿气越重,大家吃一些热的莲子也是很去湿气和驱寒的!而且这种甜品的味道很中肯,不管是喜欢吃甜的还是不喜欢吃甜的,就算出于养生也是会接受的!!老少咸宜! 我想起了李云龙那句话——你小子可真他喵是个天才。 “嗯……可以,不过批量或许很困难。土壤虽多,看得出来您需要的量也大,不过我也需要种植其他的植物,或许只能卖给您一点。三月小姐,您可以接受么?” “可以可以,您太客气啦!”我连忙摆摆手,能买下来多少是多少,人家都让步了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再说了,屁怒吕真的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啊,不像某些人看上去光鲜亮丽背后实际上是个无礼又变态的中二病少年。 看什么看,说你呢二兔!才不是说我们晋助! “那好,我现在帮您包起来。”他说着就又要戴上手套,“话说您,心情好些了吧?刚才在路上,我挺担心您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生命存在的意义也很美妙,希望您每天都能微笑着面对。” “是,是的!我会的!”我像是个被训话的小孩子一样愣愣地点点头,没想到随便一个陌生人在他眼里都这么有分量,屁怒吕真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啊………当然,这些也像是他会说的话啦。 然而下一秒,我被他迎面而来的一拳给吓得整个人跳起来,拳风擦着我的鼻尖一闪而过,我措不及防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就出手了,他就是想杀了我吧!!根本就他喵的是吧!!那杀气满满的一拳,要是我没有躲开不死也残啊啊啊啊啊啊!!!! 我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从我刚才站的地方温柔捡起了一只小小的甲壳虫,他吹了吹甲壳虫上的灰,对我淡淡道:“不好意思,但你刚才差点踩到这个小生命了。” ……… 我靠北!!!你也爱心太泛滥了吧!!!!我的汗毛还被吓到竖起来没有下去呢,赔我精神损失费啊混蛋!!!!我也是小生命好吗!! “哟哟哟,屁怒吕先生,你看看你又吓到客人了……这样花怎么才能卖出去啊?”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那声音很好听,给人十分清爽的感觉……。 “赤崛,你回来了啊。”屁怒吕放飞了手中的甲壳虫,转手将百合花塞进了我手里,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身后那声音的方向。“客人好好的,我不觉得我保护小生命的行为会吓到这位小姐。她看上去也很善良。” “是吗,善良的客人。你没有被吓到吗?看到那张脸———”那人突然就走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个长相非常清秀的女生。她的个子很高,一头柔软的长发,双眼闪着亮晶晶的光。 “真的不会拔腿就跑?” ………… 赤崛这个姓氏,还是很少见的吧。 我这一辈子,也就认识两个姓赤崛的人——赤崛友美,以及她的女儿赤崛安达。而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女生在看见我之后狠狠地愣了一下,眼神已经不是呆滞能够形容的了……怎么描述呢?像是复杂的情绪在流转,温柔伤感又凶猛,和那时桂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一样。 ………… “……安达,你过得……还好吗?”良久之后,我默默开了口,扯出一个还算温柔的微笑。要说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在她的面前扮演的一直都是大姐姐那样的角色,大姐姐……可不能轻易掉眼泪吧。话说,这么多年来,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真正意义上的故人啊……看来当时的猜测是正确的,她来到了江户,过着还算幸福的生活吧。 毕竟她脸上的稚气也已经褪去,看上去容光焕发,不再是那个呆萌的赤崛安达了。 “弥生……”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咬住了下唇,最后还是冲上前来抱住了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弥生,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我没有,我还好好的呀,你看看我,不是活蹦乱跳么?不过真是吃惊啊,你和屁怒吕一起开了一家店吗?”我伸手摸摸她颤抖的后背,看到这小姑娘还好好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啊。 “是的,妈妈也是,不过妈妈她………”她离开了我的怀抱,伸手轻轻蹭了蹭她有些水渍的眼角。“她也在这里,不过出了些意外。” “赤崛部长她?!”我被这句话吓得一下掉了手中的百合,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即使身高差让这个动作有些困到,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此刻是多想见到那个女人。 那个照顾我如同女儿的女人,那个温柔的微胖的女人,那个善良的女人……我希望看到她,像以前那般幸福地微笑着。说实话,我并不指望在这么多年之后再遇见她。 为什么?举个例子,安达和我们走散的时候还算是个青少女,就算被捉走,最坏的下场也就是被卖到吉原或者是像我一样被抓走做苦力——正所谓青年活力长,他们能做很多事情。而赤崛友美便是不同的,那个年纪的人,长相并不绝美,只是做的一手好饭菜,就算是为了保护安达也可能被误杀……… 我想过了一切的可能性,安达在那乱世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可现在,赤崛友美也还活着。 那当真……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奇迹。可谁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在她们眼里,又何尝不是个奇迹呢? “你……你跟我来。”安达说着就拉起我的手,绕过了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屁怒吕,领我走到了花店的二楼。这二楼的格局和月宿居有些像,不过只是大了一些——毕竟屁怒吕住在这里,活动的空间也需要得较多。 安达和赤崛友美住在两个不同的房间,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人在她们的门上很仔细地用小木牌标注了名字……大概猜过去,那人是屁怒吕。 “妈妈,我进来了……”她敲了敲门,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随着门内那人柔和的一声答应。 部长……… 门被拉开,我却是立马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非常没有出息地落了眼泪。房间干净又整洁,因为窗帘被拉开了,所以阳光暖洋洋地照进了房间,房内一片金黄。那头发有些许花白的妇人安静地坐在床边,她正抬手喝着马克杯里的咖啡,大腿上放着一本书。她还是有些胖,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罢了。 但让我的眼泪越来越凶猛的是,她的双膝以下,是一片空空荡荡。 “啊……”她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微微一抬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我能很明显地望见她手指的颤抖,还有那双眼中渐浓的水雾——在我向她奔过去之前,她便是率先开了口,像是在安慰我失控的情绪。 “弥生……你是,你是我的弥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