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匾?什么门匾。”
听了叶子的话,张耀之觉得糊里糊涂的。就像雾中看月,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反观江宁,这个老人的脸上却挂满了震惊的神色。张耀之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当初翰林院可是号称天下文人的圣地,在内院里更是有一副始帝亲书的门匾,题字文圣居。文圣居以天下文人的祖地自居,广邀天下学识之士上门挑战,无人能在学问上胜过。
直到有一天,这里来了名年轻人。他饮酒作诗,一醉提诗三百首,放眼整个翰林院无人可解。饮光了翰林院的美酒,也没人能在诗文上胜这个人。
年轻人见后,仰天大笑出门去,一剑斩了文圣居的圣字,将那副门匾横空劈开……
后来能工巧匠们不论怎么修,都会被留在门匾上的剑意所伤。修不好,翰林院的那副门匾也就一直断着。当时,江宁刚刚胜任翰林学士一职,有幸见证了那一幕。
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十几年后他的名字天下人皆知,他写的诗被天下人传咏。
那个人被冠与诗仙,剑仙的名号,他叫李太白!
这件事在长安城里也只有几个大人物知道,为何今天会从一个山野少年的嘴里听到。
“你到底是谁?”
深吸了一口气,江宁壮着胆子冲叶子问道。此刻,他心里明白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罢了,不让你看清楚,你也不会死心。江先生,让你的门生先出去吧。”
敲了敲桌子,叶子向江宁示意道。
“出去,本官堂堂一个云州刺吏,有什么听不得的。”
听了叶子的话,张耀之多少有些不快。他位居四品,就连上朝都也是靠近前排的位子。一个山里少年的话,他有什么听不得的。正在他准备发怒时,叶子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凉水浇下,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你为官多年,什么事该听什么事不该听,还不知道吗?长安城里官居一品,但听了不该听的事,被满门抄斩的也不在少数。
你在任云州刺吏前,应该是长青府的知府。要不是上一任刺吏暴毙,你又怎能坐上他的位子。可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默默咽了口口水,张耀之呆呆的看着这个少年。为官之险他不是不知道,可这个人仿佛比他还要了解。
“耀之,你就先出去吧。闲儿的事,我来谈。”
轻咳了两声,江宁给了张耀之一个台阶下。张耀之也不是不懂行的人,他借势应了一声,招呼着许三出门去了。
………………
张耀之走前,关上了酒楼的门。现在大厅里静悄悄的,坐在江宁对面,叶子手里一直在转着一根乌木筷。这是根普通的筷子,可在某些人手中却能做到很多事,比如……贯穿一个人的脑袋!
“江老先生既然在翰林院呆过,那你应该认识我。曾经,我也在那座城里呆过一些日子……”
微微一笑,叶子突然解开了一张布条。那张一直蒙在他眼前的布条,如今缓缓落下,落在擦干净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