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和管鹏并没有跟唐月儿呆上多久,便回转了驿站。
接风宴已经散了,滕遂告诉着他,北国的使团里,真得就是那个萧达里难伺候,要不是他没完没了地非要喝个痛快,大家早就可以休息了。
“那个萧达里真得住进了鬼屋?”管鹏还记得之前的事,经不住地问道。
滕遂瞪大着眼睛,点着头:“那是他自己非要住进去的,真要是被吓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赵旭皱起了眉头来,有些担心地道:“要不,还是给他换一个房间好了,这要真得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
“换?往哪换?”管鹏道:“难不成你真得要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他?咱们两个去和滕大人挤一间屋子?”
一听此话,滕遂也不高兴了起来,他本来就和三个人共挤一处,其中他可在单独的睡一张床,那三个人去挤大铺。如果赵旭和管鹏再挤进来,那么那张床肯定是赵旭的,他就只能跟别人去挤大铺了。
“他一个小小的副使,说白了不过是个耶律淳的保镖而已,哪里那么多的讲究?”滕遂骂道:“就连耶律淳不也是和范老夫子同住一间?他还想要住单间,想得太美了吧?”
赵旭想了想,他对那个萧达里也很讨厌,若不是真得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他才不会惯这些北国人的毛病呢。
仿佛是看出了赵旭的想法,滕遂道:“九皇子放心,我又细细地问过驿长和几位驿卒,那间屋子也只是传说闹鬼,没有人住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有。去年北武营一千多人路过北河驿,也是没有地方住了,他们那有个都头不信邪,非要住到那个屋子里,第二天早上只是发现自己睡在了屋外,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也没有事!”
“不是说还有吓死的吗?”赵旭担心地问。
滕遂笑道:“说是有被吓死的,不过,连左瘸子都没有见过,他也是听之前的老驿长说的。我想,这可能也是人云亦云,毕竟就连左瘸子,也没有亲眼见过以前发生的事情,他在这里三年,只有那么一回,那间屋子里住了人的!”
管鹏道:“别想这件事了,那个萧达里要作死,就让他死好了!”
见到这两个人都这么说了,赵旭也便只得默认,不过,他在睡觉之前,还是带着管鹏,在驿管里转了一圈。
左丰见到赵旭转悠,也跟着他的身边相随。
他们首先去了耶律淳和范文同所住的那个院子,这两个人住的是上房,屋子比较齐整,与赵旭和管鹏所住的地方几乎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那间屋子里的灯是灭的,两个契丹的侍卫守在门前,见到他们到来,马上提高了警惕。
“我只是看看耶律正使休息没有!”赵旭随口说着,又带着管鹏和左丰退了出来。
管鹏道:“这位耶律皇子肯定是累了,这么早就睡下了!”
赵旭道:“早睡早起,才是好习惯!”
在这个世界里,对于没有老婆人少年人来说,又没有电影电视,又没有手机网络,不早早地睡觉,还能干什么去?
从这个院子出来,又换了两个院子看了看,最后来到了那间闹鬼的屋子所在,却见到里面亮着灯,同时传来了萧达里和几个北国士兵在喧哗声,好像在争吵着什么一样。
这间鬼屋并非独间,却是一排房的西边顶头,它的东边是一个杂物间,再过去就是另外的驿舍,那里今天晚上也住上了十几个人,睡觉的时候,也只能挤在一个大通铺上。
赵旭想,如果让他去和那些士卒睡大通铺,只怕一夜也睡不着,那些士卒的呼噜声,在他走进这个院子就听得清清楚楚,刚刚靠近屋门,便闻到一股扑鼻的臭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