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听得出来，他是不想要再插手其中了，毕竟这起案子关系重大，如今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了，如果真得再深挖下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出真正的幕后真凶，只怕他的小命也无法得保。

赵旭道：“柴大人是一位明白人，我将此纸条与你看，也没有指望你能够重启调查，只是告诉你一声，宁公公是被冤枉的！他并非凶手！”

柴昭问：“九殿下想要如何？替宁公公平反？”

赵旭很自然地点着头：“那第二个凶手还逍遥法外，肯定还在宫中！这样的人不除，只怕宫中永无宁日！”

柴昭咳嗽了一声，提醒着他道：“九殿下应该知道，凶手其实是冲着懿贵妃和十皇子去的，九殿下不过是被误伤而已。那个凶手就算是还藏在宫中，应该不会再对殿下下手！”

赵旭皱起了眉头来，柴昭分明是要告诉着他，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他一声冷笑：“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既然伤害了我，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将他，连同他幕后的主使全部找出来！”

柴昭有些不寒而栗，他分明听出了一个复仇者的立誓。

“只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却被赵旭直接打断。

“柴大人，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要你心里有一个准备，毕竟，是你查出宁公公是凶手的，如果我最后查出来他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只怕柴大人会被父皇追责！”

柴昭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道：“这宁公公是在我准备要查他的时候，他却被德妃娘娘赐死了，我所得他的供词，都是德妃娘娘交出来的。如今柳德妃已经被陛下打入冷宫，若是宁公公不是案犯，我也只是有失察之过！”

柴昭的话说得很婉转，那意思却是告诉着赵旭，就算是最后查出来宁公公是被冤枉的，主要过错也不在他，而是柳德妃。

虽然觉得柴昭有些狡猾，但是赵旭还是经不住地一呆，他之前还以为是因为柴昭查问了宁公公之后，才被柳德妃一碗毒酒让宁公公去死的，如今听来，竟然是柳德妃先毒死的宁公公，然后再告之的柴昭。

他马上警惕了起来，问道：“当初柴大人可向谁透露过，你怀疑宁公公是凶手吗？”

柴昭摇着头：“自从我心里有此怀疑，却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便是调查宁公公，也是问过定安公主关于宁公公照顾你们兄妹的事情，仅此而已！”

赵旭越发得奇怪了起来：“既然如此，柳德妃又是如何知道宁公公是凶手的呢？”

柴昭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她说在知道十皇子并非九皇子所杀之后，就对自己宫中的人员进行了核查，尤其是案发当晚，她宫中所有的人在哪里都有别人作证，只是这个宁公公说他在睡觉，可是与他同室而居的内侍却说当晚起夜的时候，看到他的床上是空的，所以细问之下，宁公公最后招了供！”

赵旭一声冷笑，道：“那黄令侍到如今还没有招供，柳德妃好手段呀！大人难道不觉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柴昭依然苦笑：“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赵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