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房间内打到房间外,木郎无心恋战,阿古拉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木郎身体尚未恢复有些力不从心,好几次阿古拉手中的弯刀差点伤到木郎,看的脱尘心惊肉跳。 “不要打了...哥哥”脱尘冲过来拉住□□,气愤的阿古拉一把推来脱尘,提刀向木郎刺去,木郎担心脱尘眼神一直跟着他,看到她站稳才放心,等他回过神来,刀已经逼近他,就算他没有受伤要想躲过也非易事,更何况他现在重伤未愈,白三空,紫衣候,白艳烛,大藏看到这幅情景十分担忧,白艳烛和大藏更是惊呼出声,齐声叫道“木郎” 脱尘看着那把将要刺进木郎身体的刀喊道“哥哥,你要是杀了木郎我也不活了” 阿古拉并没有因为脱尘的话而罢手,反而更加定了要杀木郎的决心。 大藏拔出长光正欲上前拦下□□的刀,不料白艳烛出手更快,如巨蟒般的白练不但打落了阿古拉手中的弯刀,还缠住了他的手臂。 脱尘飞奔到木郎身边,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游走,关切的问“木郎,木郎,没事吧!木郎···” 白艳烛紧紧缠住阿古拉的双手,令他动弹不得,紫衣侯唯恐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上前对白艳烛说“艳烛算了,事情不宜闹大” 白艳烛觉的紫衣侯的话有些道理,便松开了□□。 靖王一直在观察木郎的举动,尤其是在脱尘靠近他之后。他眼神中的痛苦与挣扎还有与对脱尘的浓浓爱意被靖王尽收眼底,或许这是个机会,脱尘能令他回心转意。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本王说话一言九鼎”靖王的声音冰冷有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威严。 木郎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丝笑意,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靖王也不轻言放弃。 木郎说“王爷说笑了,在下并无父母何来父母之命?” 木郎此话一出白艳烛与紫衣侯脸色猛地一变,尤其是白艳烛心跳仿佛停跳了一拍,迟钝的疼痛仿佛深入骨髓。 阿古拉怒道“脱尘,你听到了吗?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更没有想过要娶你,你还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 脱尘怔怔的看着木郎问“木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还在怪我,还是不能原谅我?” 木郎骤然一痛,半晌无语。 “原来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伤了你,怪我对你起了杀心,至始至终你从来没有原谅过我”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何来原谅?” “木郎,我爱你,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你对我的感情都是真的,你说你要带我走,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脱尘惶恐不安的抓着木郎的胳膊,她不明白木郎为什么要这样,父王已经说的这样明显了他为什么还要拒绝,难道真的让□□说中了,木郎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不想和她在一起,还是在为她伤他的事耿耿于怀。 脱尘的眼泪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向木郎,将他刺的体无完肤,他在挣扎,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的说“脱尘,原谅我好吗?” 脱尘不解木郎话中的意思,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靖王本以为脱尘会让木郎改变主意,却没有想到即使脱尘如此哀求,他依然无动于衷。眼内寒芒乍起,双手握的咯咯作响,他对木郎起了杀心。“脱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如此不知廉耻成何体统,本王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脱尘对靖王的话恍如未闻,她依旧看着木郎,期待他回心转意。 木郎转身避开脱尘的目光,他不敢在看她,他怕他会忍不住妥协。 靖王强压着怒气,与白三空和紫衣侯告辞。阿古拉拉着神情呆滞如同木偶一样的脱尘跟在靖王身后离去。 木郎转过身来对已经走出数丈远的靖王喊道“王爷,请等一下” 脱尘以为木郎回心转意了,呆滞的眼神突然绽放光彩。 靖王停下脚步,他和脱尘一样以为他改变主意了。 “在下有一句想要对王爷说” “什么话?” “萤烛之光,怎能与日月争辉!” 靖王听了木郎的话,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脱尘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一座雕像一样。 脑海中闪现出的是那晚的缠绵,那晚的他们是那样贴近彼此,她早已是他的妻,她以为他们之间再无任何隔阂,又回到从前。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本以为所有的乌云都已经散去,迎接她的会是万丈阳光,为什么会是无敌的深渊。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滴落在她的手上,痛,好痛!她甚至有些怨恨她的父兄,为什么会出现,打乱了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幸福与平静。 阿古拉端着饭菜进来,看到脱尘坐在床前发呆,对与他的进入不闻不问,脸上的泪痕,和通红的双眼让他心疼。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道“离了那个男人,你就活不成了吗?看看你的样子,你还是大宛国的郡主吗?” 脱尘哀怨的看着□□一眼说“我本来也不是什么郡主,更何况我也不想做郡主” 阿谷拉听了脱尘的话怒火中烧,抬手打了脱尘一巴掌,看着脱尘歪倒在一旁,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懊悔不已。 “对不起,是哥哥不好,你没事吧,给哥哥看看” 脱尘打落阿古拉伸过来的手将脸转向另一边。 阿古拉说“妹妹,这样的话不能随便乱说,那个木郎神君有什么好的,为了他你至于吗?” 脱尘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本来生活的很平静,很幸福你们为什么要来扰乱我” “幸福?你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他,有什么幸福?” “我爱他,他也爱我,只要留在他身边,我就很开心,很幸福!” “够了!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他要是爱你父王向他提亲,他为什么不答应,你别傻了” 脱尘哑口无言,眼泪落的更凶了! 看到脱尘哭了,阿古拉很是心疼,“脱尘,我知道你在中原吃了很多苦,怪我们来晚了,父王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家的,母亲在家日夜盼着你回来,你不想她吗” 提到母亲脱尘很自责,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女儿。 阿古拉拍着脱尘的肩膀,脱尘扑到他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阿古拉轻拍脱尘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过去了,等事情都处理好,我们就回家”此话一出怀里的脱尘哭的更凶了。 阿古拉既心疼又气愤,木郎神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加在我妹妹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脱尘走了,木郎整个人十分消沉,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蝶衣看着木郎一个人喝闷酒,十分心疼。蝶衣刚想去劝他,便被雪子拦下来,“雪姐姐,你拦着我干什么?木郎哥哥这样喝酒,会伤身的,他的病还没有好” 雪子说“不用管他,他消沉几日便好了” “真的吗?”蝶衣疑惑的问 “那当然了,好了,快去帮他准备醒酒汤吧”雪子边说边将蝶衣给推走。 打发走蝶衣之后,雪子看着木郎的背影,嘴角上扬,欣喜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在木郎意志消沉的两日后,收到了刘武在陕西遇险的消息。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不辞而别,午后他去找大藏,大藏看到木郎来找他有些惊讶,两人来到花园的水池旁,两人良久无言,大藏靠着树看着沉默的木郎,以为他在为脱尘的事情心烦,率先打破平静说“脱尘的事情,你要是后悔了,我帮你” 木郎说“我有要事要办,下午就离开,我来辞行,你们收留我多次,我要是总是不辞而别,有些说不过去” 大藏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问“什么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事情还不是不要打听的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呢?” 大藏反问道“你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又何必” “我早就说过,我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儿女私情我也从来不苛求”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既伤害了在乎你的人,也伤害你自己” “你很了解我吗?大藏,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别人的事最好不要过问,你也插不上手” 看着木郎转身离开的背影,大藏深感无奈,他那样固执,大藏突然觉的他和木郎还真是有些相像,只要认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旧没有放弃寻剑,只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他无暇顾及。 与大藏道完别,木郎刚要离开青萍山庄,就听到蝶衣在叫他,木郎停下脚步,转身看到蝶衣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蝶衣气喘吁吁的跑到木郎面前,满头大汗,急的眼泪都快出来。 “怎么了,蝶衣” 蝶衣扑到木郎怀中带着哭腔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要走了,木郎哥哥你知道吗,我去找你看到你不在,我好害怕” 面对蝶衣木郎真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这个小丫头他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蝶衣,我有事要办” 蝶衣抬起头来看着木郎问“你又要离开,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我要办的事情很重要,带着你不方便” 蝶衣脸色猛地一变,问道“木郎哥哥,你要去哪里啊,我不怕吃苦的,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要去陕西,那个地方现在不安全,带着你我怎么做事” 蝶衣好似松了一口气似得说“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快点回来啊” 木郎对蝶衣的神情变化有些莫名其妙,他委婉的说“此事难办,短时间内我不会回来的,你老是留在别人家里很不妥,你不回家,你爷爷会很担心你的” 他以为蝶衣年纪还小,回家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忘了的。 蝶衣认真的说“我爷爷常说,小鸟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天空的,木郎哥哥,我不会给白爷爷添麻烦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天不回来,我就等你一天,一个月不回来,我就等你一个月,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你一年,木郎哥哥,蝶衣会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蝶衣,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只把你当妹妹看”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吗?家人不就是等你回家吗?有人在家里等你回家,才叫家人不是吗?” 木郎看着蝶衣有些落寞的样子有些不忍,他都说的这样明显了她不会没有听懂的。不过蝶衣的一番话,让木郎死水一般的心,泛起层层波澜,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梦,他是多么渴望安定,多么希望有一个家,如今这个梦实现了,他却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