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等人解决掉黑衣人之后,便连忙赶到城外树林。刚到树林,便听到平儿哭声,一个白衣女子正抱着孩子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说着“别哭了,别哭了···我求求你别哭了,哭的我头都大了,你在哭信不信我吃了你·····” 大藏用长光指着白衣女子说“把孩子还给我” 白衣女子回过头凝视着大藏,大藏也打量着白衣女子,觉得她很面熟,她的穿着打扮是东瀛人。 “师兄?”白衣女子带着疑问的喊道 大藏很是疑惑,愣了半天说道“雪子?” 珠儿抱着平儿直哭,白艳烛,奔月,围在旁边一直在劝她。可是珠儿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方宝玉问大藏“那个叫你师兄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大藏说“她不是我师父的徒弟,她是火贺派的人她师父与我师父有些渊源,所以她叫我师兄” 方宝玉说“原来如此,多亏了她,要不然平儿就凶多吉少了,真想不到木郎神君既然这么冷血,我真是低估他了” 雪子刚到门口便听到这句话,神情很是不爽,她在外面愣了片刻,便笑意盈盈的边叫着师兄边往里闯,屋里的人都在看她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她说“干吗都这么看着我?”她认真想了一下说“哦!我知道了,我忘了敲门是吧,火贺老头说进房间之前要敲门的,师兄对不起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大藏说“你找我有事吗?” 雪子摸了摸鼻子说“我饿了” 奔月一脸吃惊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饿了,我要吃肉,我要吃鸡,师兄,你可不能和火贺老头一样虐待我,天天让我吃草,吃肉都不大块的给我吃,小气死了,我是食肉的,你不能拿我当牛养” 听了雪子的话,奔月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方宝玉,白艳烛,就连珠儿都停止了哭泣惊讶的看着雪子。 大藏有些无奈的说“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吃饭,等一下我让人给你送去” 雪子开心的说“快点啊,我都快饿死了”转身要走时看到抱着孩子的珠儿,走过去问道“你抱着这小东西他怎么不哭?昨夜我抱着他一直在哭,哭的我头都大了,要不是为了让那人赔我的晚饭,我早把他扔了” 听到扔这个字,珠儿警惕的看着雪子问“扔了?你怎么可以扔的孩子?” 雪子笑嘻嘻的说“呀!你是嫂嫂呀,想不到我木头一样的师兄,居然这么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还生了孩子,幸亏我昨天没把这小不点给吃了” “吃了?你···你有病吧!这是个孩子,不是吃的?”奔月大声的说 雪子捂着耳朵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不是没吃吗?我又不知道是师兄的孩子,我以为是昨夜那人的孩子呢?” 方宝玉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冷血?” 雪子说“冷血?我不知道哎?早知道,我就等一会在出来了,等他拿刀把自己给捅了,我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冷血了” 白艳烛问“你说什么?拿刀捅自己?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捅自己,别看那人长的一副精明的样子,其实笨的很,黑衣人让他捅自己三刀就相信他不会耍花招?他捡起匕首就捅自己,你说他是不是笨的要死,我见过这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来”雪子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大藏,白艳烛,方宝玉,珠儿,奔月,吃惊的看着雪子,满脸的不相信。 大藏问“雪子,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雪子说“我哪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正在烤鸡,就听到有人在吵架,说什么你抓不到我,我也跑不掉,只是这么来回折腾,你想过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受不受的了呢?好一会另一个人才说,好,我答应你。前一个又说刚才你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现在却同意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后一个说,你想怎么样?前一个又说你捅自己三刀,我便相信你不会耍花招” 白艳烛听了雪子的话,很是欣慰,原来木郎很担心平儿的,他不是冷血的。 她担心的问“然后呢?木郎他···” “然后,我的鸡就烤糊了,我一生气,就大叫了一声,这鸡我费了好大劲才捉到了,要不是他们吵架影响到了我,怎么会烤糊呢?”雪子说 大藏神情有些欣慰,他有些感激的看着雪子,要不是她,或许这件事情,会是他和木郎之间,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珠儿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奔月,方宝玉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方宝玉说“他会这么好心,我才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雪子白了方宝玉一眼对大藏说“师兄,你怎么还不去给我弄吃的,我都快饿死了,我可是救了你儿子的命啊,你可不能像火贺老头和公孙老头一样竟做恩将仇报的事” 大藏说“你说你师父可以,不许说我师父,你先回去,吃的一会我就给你送过去” 雪子撅噘嘴说“要大块的肉,不许给我吃草” 雪子在亭子里左等右等,等的花都快谢了,大藏才拎着个食盒出现。雪子赶紧快步上前,将食盒拿过来,放到石桌上。 打开看到里面的烧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也不将菜一一拿出,把烧鸡拿出直接就啃。 大藏看着吃的满嘴是油的雪子,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到桌上。一道红烧肉,一道卤牛肉,一道青菜,和一碗米饭。 看着雪子大刀阔斧的样子,大藏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雪子咬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我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在不吃我就饿死了” 大藏问“你怎么会来中原,你师父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雪子说“火贺老头死了,谁还管我” 大藏有些错愕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雪子咽下嘴里的肉说“很久了,他死了之后草都绿了两次” 大藏心想草绿了两回,两年了。他看着雪子,她没有在往嘴里塞东西,神情有些落寞。她看似好不在意,提起她师父,她还是很难过的,她一向不知年月,却记的师父走了之后,草绿了两回。 雪子有些忧伤的说“他死了之后,没人管我了,我应该很高兴的,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可不知怎么了,我却高兴不起来,狼群不在是以前的狼群,火贺派也不和以前一样了,火贺老头的出现改变了我的生活,现在他死了又改变了我好不容易适应的生活,看来人真的很擅长恩将仇报,他只做他以为的事情,却从来不考虑这样做对别人有多大的伤害,也不知道别人曾经经历过什么?” “雪子,你····”大藏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她 雪子擦了擦手,抓起牛肉大吃了起来,和刚才的吃相一样,大藏拿起筷子给她说“用筷子,你这样吃哪里像个女孩子” 雪子不情愿的擦擦手接过筷子,有些生硬的用筷子吃了起来,还被逼着吃了半碗米饭,吃了一点青菜,一顿饭吃的她很是憋屈。 木郎站在窗前,双手环抱于胸前,神情很是疲惫,昨夜他一夜未睡前半夜忙着追平儿,后半夜一直在审抓来的黑衣人,他没有想到黑衣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无论木郎怎么样对他威逼利诱,他始终一言不发,对于这样无所畏惧的人,最是难办! 不知何时蝶衣跑了进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木郎起先有些防备差点出手,认出是蝶衣之后,便松懈了下来,问“怎么了蝶衣”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和脱尘姐姐走了一后在也不会回来了呢?” 提起脱尘,木郎有些急躁,已经一夜了,不知她怎么样了,究竟是什么人把她抓走了,他想从黑衣人身上找线索,可是他就是不开口,木郎一直在思索怎么样让他开口。 “木郎哥哥,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难过,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想到我以后在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就像被人剜走了一样,我好痛····我知道你喜欢脱尘姐姐,我不奢求你想喜欢她一样喜欢我,我只要每天看到你就很开心了” 木郎转过身怜惜的看着蝶衣有些无奈心想,傻丫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把蝶衣拥入怀中说“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昨夜一定没睡好,快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我不睡觉,我怕我一觉醒来,你就又走了” “我有事情要办,你乖乖听话,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真的吗?”听到木郎说要去找她蝶衣很是高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木郎一本正经的说 蝶衣笑着点了点头。马上就转身回去休息了 又一个上午过去,木郎真是的束手无策,头很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有手搭轻揉眉心。 白艳烛和紫衣侯刚一进门看到木郎的样子有些诧异,白艳烛看到木郎的样子很是疲惫,脸色很是不好担心的问道“木郎,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木郎有些不耐烦看着白艳烛等人说“对于这种人我真是没办法,开条件不要,说好话不听,好像看破一切,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紫衣侯进入内室,看到被木郎绑起来的黑衣人,本以为会是凶残年长之人,却没有想到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木郎不愧出身锦衣卫,捆人的技术真是一般人能比的,少年被他捆那叫一个利落,见他进来少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冷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紫衣侯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脱尘也是你们抓走的,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木郎神君手下也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紫衣侯有些生气,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你老实说的话,我不但不会杀你,还可以放你走” 少年凝视着紫衣侯,过了好一会说“你不是锦衣卫?你说这话木郎神君知道吗?你做的了他的主?” 紫衣侯说“你老实交代的话,我自然会放了你” 少年说“该让他知道时候自然会有人让他知道” “你想死还是想活”木郎冷冷的问 “有区别吗?”少年问 “你想活,我可以放你走”木郎说 “我是想活,可我更想让你死,头上悬把刀的滋味不好受吧?”少年笑着说 木郎有些困惑的说“我不明白,我们究竟有什么恩怨,怎么就不能好好坐下谈谈” 少年说“没什么好谈的,要杀就杀,废话你都快说一天一夜了,你不累吗?” 木郎冷眼打量着少年片刻说“锦衣卫的诏狱大小刑法有上百种,我只学会了一种刑法,我用刀,擅长刀刑,我可以将你的肋骨一根根的取下来,绝不伤你性命,你要不要试试看” 提起诏狱少年的瞳孔一缩,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转瞬之间他就恢复了平静。 木郎拿出昨日少年给他的匕首比量了一下说“我的耐性很差的,我数到十你若说不出我想要听的东西,我可要动手了” 少年脸上恐惧的神色被木郎尽收眼底,他马上逼进说“一,二,三,四.......”木郎边数边走进少年要扯开他胸前的衣服。 紫衣候上前,一把抓住木郎的手将匕首夺了过来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白艳烛挡在两人中间,她警惕的防着候风,怕他随时会出手打木郎。木郎的一番话,却实让人不寒而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责怪他为何如此狠毒,木郎之所以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难辞其咎,更何况她之前那样折磨木郎,对与木郎她只有愧疚,她哪有面目管教他。 少年惊慌失措,满心恐惧,无暇顾及紫衣侯与白艳烛的举动。 一想到血海深仇,想到惨死在诏狱里的父兄,他低吼道“你想怎么样随便,我不怕你,自有人会替我报仇,到时候只怕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错愕的神情在木郎脸上稍纵即逝过了一会他说“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不变的利益,哪里有什么生死与共,福祸相依,你之所以不开口,只不过我对你的诱惑不够大,开不出你想要的条件,可你就这么确定我给不出你背后人想要的条件?” 木郎的话正中少年软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和不甘。 木郎接着说道“世上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你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沉默了一会木郎又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会给不了你?” 紫衣侯与白艳烛面面相窥,对于木郎所说的那句世上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两人都是心头一紧,究竟是受过多少人的背叛与暗算,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无从得知,也无法想象。 少年愤怒的说“我要严嵩的命,你给的了吗?” 木郎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他垂目凝视着少年。 少年说“你不过是严嵩养的一条狗,是他杀人的一件利器而已,你敢反抗他?你自身难保还能有多大的权利?你这把利器已经生了锈,他早就对你起了杀心,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木郎默然了一会,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还真是小瞧了他。他的处境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在加上他与严世番之间的恩怨,严嵩恐怕容不下他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还是手握权势的锦衣卫督讨大人。他不能让脱尘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让大藏他们在置身于险境,他一定要找出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他。 木郎思索了一会当机立断的说“既然不能合作,那你我就各退一步,各取所需好了,我可以放你走,把我手上所有关于罗亚古城的消息都给你,包括那幅画,关于罗亚古城,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少年笑了笑说“你要是早点这么说,或许我会答应,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死了或许对我更有益处” 木郎强压着怒气说“你会比我先死” 少年轻松的说“无所谓,人总是要死的,重要的是要死的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