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湛看着各怀心事的武林各派朗声说道“杀人偿命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子报父仇天经地义,武林中发生的多起命案,起源由来自二十年前藏剑山庄的灭门惨案,你们联合在一起抓住的所谓凶手便是当年藏剑山庄唯一的幸存者,刘庄主的幼子刘武” 杨湛说到这,武林各派在早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二十年前之事,至今是谜,岂可听你这锦衣卫一面之词”松石道人心虚的说 藏剑山庄以铸剑闻名,镇庄之宝赤霄更是当世罕见的宝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后来的灭门之祸 “赤霄宝剑如何成为武林盟主的佩剑在坐的各位有些人心知肚明,死的那些人与二十年前的藏剑山庄有什么关系,有些人也心知杜明,以后还会陆续有命案发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怪就怪你们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这无穷的后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既然事情发生在武林,那就江湖事江湖了吧” 木郎五人到达安全之地后,驾驶风筝的两个人,便回去交差。木郎对白衣女子道“阿雪,解药给我” “你要解药干什么?”阿雪想了想脱尘也在少林寺中便知道木郎要解药的意图,撇了撇嘴道“那些蜂毒毒不死人的”可一见木郎那有些阴沉的脸便乖乖的将解药拿出来了 木郎掏出一瓶神医谷的药递给忍者道“大哥,我还有事要办,刘武托付给你们照顾了” 忍者接过药对木郎嘱咐道“万事小心” 奔月被杀人蜂蛰的满头包,一直发着高烧,浑身其痒难忍,蜂毒虽不致命却折磨的人痛不欲生,紫衣侯看着被蜂毒折磨的奔月心如火燎,木郎虽得以逃脱,但白艳烛仍放心不下,看着紫衣侯为奔月忧心难耐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侯风,你光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木郎现在下落不明,又受了伤,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他呢?” 金祖杨,奔月听白艳烛的话很是震惊,尤其是奔月,刚才还一直叫痛难受,现在张大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方宝玉站在奔月旁边虽早已知道面色如常,内心却有些酸楚。 紫衣侯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是不关心木郎,木郎已经平安脱险,奔月如今疼痛难忍他当然顾不上其他。 白三空道“艳儿,你不用这么担心,他没事的” 木郎混入少林寺,从一个小和尚哪里打听到了脱尘的住处,去的路上碰到了晴昆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大师,在下并无恶意”看到晴昆大师毫无退让之意,木郎拿出杀人蜂的解药道“既然如此,蜂毒的解药,劳烦大师转交给脱尘” 晴昆大师接过解药道“施主,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何必如此执迷不悟” 木郎笑了笑道“执迷不悟?大师所指的是什么,在下不明白” “老衲看着出来,施主并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为什么不遵从本心,非要背道而驰” 木郎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是命运!” “命运?施主,相信命运?老衲并不认为施主是一个屈服命运的人” 木郎看着晴昆大师脸上始终保持看透人心的微笑,有些招架不住“每个人来到世上,都会有自己要走的路” “施主所谓的路是一条什么路?老衲看施主已走入迷途,施主何不听听自己的心声?” 心声?有的选择吗?他不是没有选择过,想要远离这一切,抛弃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始,他安排好了一切,想要无后顾之忧的带着脱尘远走高飞,去过他们想要的生活,只是老天不准,命运并没有眷顾他,还给了他狠狠的当头一棒,告诉他梦该醒了。路早已注定,他没得选择,从来都没有。 命中注定与欢乐无缘,谁又能改变? “施主,在想些什么?又何必执着与过去的恩怨?放下执念,方得自在” 沉默了片刻木郎道“人生在世总会有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如果失去了这些,生命本身还有什么意义?或许有一天我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回过头来想一想,才会觉得大师所言极是” 晴昆大师将瓶中的蜂蜜倒入茶水中,奔月服下之后,便不在奇痒难耐了,晴昆大师将剩下的蜂蜜交给手下弟子让他们去分给其余中毒的武林各派。 杀人蜂的蜂蜜是蜂毒的解药,蜂蜜只有饲养它们的人才会有,金祖杨有些奇怪,晴昆方丈怎么会有?难道是那个白衣女子送来的?为解心中疑虑问道“大师,怎会有解药?” “阿弥陀佛,是木郎施主送来的”晴昆大师说 “木郎!他在哪里?”白艳烛焦急的问道 “他在脱尘施主房中” 白艳烛听到木郎还在少林寺中,赶紧跑过去看他。白三空有心不放心白艳烛和木郎相处,也一同过去。 脱尘中得蜂毒并不深服了解药就没事了,虽说如此木郎还是不放心,他守在脱尘床边,想要亲眼看到她醒过来,确定她没事之后在离开。 他中了华山派弟子那一掌并不轻,又来回奔波没时间调息,现在气血翻涌,胸口闷的很是难受,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服下解药之后脱尘就醒了,看到木郎守在床边神情紧张,心中暖暖她不想立刻醒来。听到木郎咳嗽声,她很是紧张,马上坐起来“木郎,你没事吧?” “你醒了”木郎看到脱尘醒了很是开心,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心疼的问道“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木郎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也很疲惫,脱尘心中一痛,她紧紧的抱住木郎,他总是这样,不,是一直这样,无论是他身中剧毒也好,被囚白水宫也罢,都是那么的惦记着她,他现在一定伤的不轻,脸色那么不好,还守在她身边。脱尘心中有些后悔她刚才的举动。 “我没事,你呢?伤的重不重” “我没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木郎想到了蝶衣问道“蝶衣呢?蜜蜂有没有伤到她,她一定吓坏了吧!” 听到木郎提到蝶衣,脱尘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木郎,不高兴的说“你就这么关心她?” 木郎感觉到脱尘有些不高兴,他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对,正当他想着要怎么样在次开口问蝶衣的情况时,白艳烛推门而入。 白艳烛看到脱尘慌忙松开木郎的样子,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很担心木郎,想要亲自确定他没事。 “木郎,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木郎起身往外走,并不理会白艳烛 白天那场大战他负伤多处,伤口有深有浅,虽不在流血了却没来的急处理,白艳烛看到木郎身上没有处理的伤口,心抽抽痛,她拉住木郎不让他离开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要去哪里?伤口也不处理,发炎了可怎么办” 白艳烛光顾着木郎身上没有处理的伤口,却没有注意到她拉住的是木郎的左手。白天的大战中牵动了木郎左手的旧伤,木郎脸色突变,额上很快渗出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脱尘马上冲床下冲过来,鞋都顾不上穿,拉开白艳烛抓住木郎的手“放开,木郎,没事吧,木郎······”脱尘紧张的查看木郎的情况想要确定他没事 “脱尘,你照顾好自己”木郎看着脱尘说道 脱尘泪眼朦胧的看着木郎,恳求他不要走。木郎抽回被脱尘紧抓的手臂,转身离开。 白三空在门口拦住木郎“你一身伤,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这和你有关系吗?白大侠”木郎强忍着不适说道,他不想多做纠缠,准备离去。 白三空挡住他的去路问道“东厂的人说的是真的吗?” 木郎有些警惕的打量着白三空 “你和严嵩的关系?真的是·······” “白大侠,有些事情你还是别太关心的好,免得引火烧身”木郎打断白三空的话,眼神很是凌厉,警告的意思十足。 看木郎的反应,白三空心中一怔,看来是真的了? 白三空脸色略过一丝不安的神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木郎厉声截住 “知道我为什么紧咬着方宝玉不放吗?就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他能活到今日,不是因为,白大侠你的面子,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能耐,是因为有人愿意为他保守秘密,不愿揭开而已” 木郎的话不但震惊了白三空还震惊了白艳烛和脱尘 “那你为什么·····”白三空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什么抓住奔月威胁他?那是因为他太自以为是,我不想杀他,但他有知道太多秘密,我不能放任他为所欲为,只能抓住奔月让他收敛” 脱尘身形有些晃动,有些喘不过气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年的明教多么不可一世,不也在一夜之间翻不了身吗?难道白大侠觉得你们可以和当年的明教相提并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白大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脱尘追出时门外已不见木郎的身影,只有茫然无措的白三空 紫衣侯和金祖杨坐在院中谈论二十年前藏剑山庄的事,晴昆大师路过看到二人,便走上前“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大师来的正好,二十年前藏剑山庄的事侯风有一事不明,想向大师请教”事关赤松道长,侯风想要弄清楚。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施主何必再提” “事关赤松道长,侯爷也只是想弄清楚真相”金祖杨说 “为争夺赤霄群雄并起,不得已召开武林大会,谁成为武林盟主谁就拥有赤霄宝剑”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紫衣侯拱手谢道沉默了一会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看待木郎这个人?” 晴昆大师沉默了片刻说道“他?老衲有些看不懂他,却又觉得看的懂!” “大师此话怎讲”金祖杨问 “他的内心是很向往平静的,厌恶尔虞我诈的生活,他却偏偏于本心背道而驰,把自己搅在漩涡之中,老衲感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的捆住,或许跟他经历有关,只有亲身经历苦难的人才懂得如何安慰他人,老衲不知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无法解开他的心结,渡他脱离苦海” 紫衣侯陷入了沉思,这么多年,木郎你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