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一点阳光都看不到的日子。上午十点钟,气温就降到了零下七度,据说这是历年以来的最低温度,毕竟这个地区,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恢复春天的季节了。可惜今年始终不见温度上升的样子,仅有的一点点阳光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好冷呀!”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年轻巡警西门起飞,一边喝着热开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呀,真是冷死了!”站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的老巡警沈鑫也应了一声,然后他点着了一支香烟,皱了皱眉头,边吸边说道:“真想来点阳光,可是……乌云的实在太多了。”
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上,吊着那台老掉牙的电风扇,电风扇的右上方,装着一部破旧的暖气,暖气发出“咯吱咯吱”的噪声。它无法驱散笼罩在房间中那令人烦恼的寒冷。
“在这样的日子里,犯罪率是不是要比平时少一些?”西门起飞问沈鑫。
干了十多年的沈鑫,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苦笑着说道:“咱们没活干,还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西门起飞很早就来到鬼镇附近的这座小镇,五年以来除了协助师兄代子辉调查鬼镇的事情以外,还顺道考上了警察学校,刚毕业时,他豪情满怀,想大干一番。但半年过去了,他却没能遇上一件称得上是“案件”的案子。如果说办了几个“案子”,无非是逮捕了一个在网上发布极端言论的未成年或是根据报案,逮住了一个兜里没钱,还去嫖的老男人。而自己的师兄代子辉拜托自己的事,也尽是一些芝麻般大小的调查,作为巡警,他没办过大点的案件。作为一名术士,他甚至连灵魂都没接触过。
尽管知道沈鑫的话是对的,但还是无法消除自己心中对这种无所事事的不满。他在平时常常想象着自己碰上了一个杀人案,或者抓住了一名在全国通缉的要犯。这种心情,与其说是为了创造好成绩,以求晋升,倒不如说是出于好奇心和年轻气盛,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毕竟,现在的他才二十四岁,该有这样的大作为才对。
“你很好奇鬼镇的事吗?那可不是我们能去办的案子。”沈鑫巡警用一种暧昧的口吻问道。
这时,电话铃响了。沈鑫用他那粗大的手,抓起了听筒。
“鑫哥,是大案吗?”西门起飞带着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沈鑫。
“很遗憾,不是你盼望的。是殉情自杀,不是杀人案。”
电话很短。沈鑫很快放下听筒,眯起眼睛看着西门起飞。
西门起飞这个名字,据说是他母亲在回国的飞机上产下他的,当时,飞机刚好起飞。
……
“奇怪的殉情呀!”沈鑫说道。
西门起飞又低下头,仔细地看了一下倒在脚边的这对男女。
这栋楼的管理员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沈鑫把这个少年管理员按到地上,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