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阴的,放眼望去一片灰蒙。照理说这个季节应该看得到枫红的,但这里只令人觉得缺乏生气。
这里是位于墓地不远处的停车场。
“王子豪,等把他们困住后,你负责把他们身上有用的东西都摘取出来!又有新的买家在等着。”
“铭哥,已经很多受害者了,我们是否该收手?”
“收手?收手的话,你用什么去支付你两个在国外读书的儿子的费用?还有你又用什么去支付你妻子的医疗费?别想太美了,现在收手是不可能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等下去执行我下达的指令就好。”对方冷冷说完后,就转身离去了。
王子豪的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家里就是一所很大的医院。
每当被问起小时候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家里的住院病患。年纪还小的王子豪在医院走廊玩着玩具车的时候,从敞开的病房房门,可以看见里头躺在病床上的病患。无论是身上裹着纱布的人,或是手脚都被吊着的人,患者们总是望向窗外。即使发现在一旁玩着玩具的王子豪,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以空洞的眼瞳凝视他。
小学的时候,王子豪和邻居的小孩一起抓昆虫玩。家里附近有一块无主空地,那儿长满了杂草,孩子们拨开几乎高过自己的草丛,寻找蝗虫或蟋蟀的踪影。
记得那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个朋友发明了用针刺死蝗虫的游戏。他在一块捡来的木板上钉了无数只蝗虫,拿给王子豪看。刚钉上板子的蝗虫还在痉挛抽动着脚,慢慢地终于不动了。
王子豪兴起了模仿的念头。他把抓来的蝗虫放到木板上,然后拿出家里带来的珠针刺进蝗虫身体里。但是蝗虫并没有死他其实不觉得奇怪大概是刚好没刺中致命的地方吧,于是他又多刺了几针看看。
头部、胸部、肚子,一共刺了三针,但蝗虫还是动个不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蝗虫的六只脚腾空划动。触角摆动着,针刺进去的地方开始流出体液,但蝗虫还是没有停止挣扎。
结果蝗虫一直到第十二根针贯穿身体之后才死掉。钉进木板的蝗虫已经看不出原本昆虫的模样,成了一个插满针的块状物了。
后来王子豪发现,换成其他昆虫也一样。不管是把锹形虫摔倒墙上几次,还是不大会死就算脚拔掉了、壳损坏了,头上的角还是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