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裹着被子盯了秦瞿的背影好一会儿,无端便将其与一年前的画面重合。
那一晚的意外发生后,秦瞿也是像今天这样,在阳台沉默着抽完了一整支烟。
而后转身回来,淡淡地对着她开口——
“梁枝,我们可以结婚。”
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平淡无比的事实。
后来她才知道,秦瞿之所以那么突然地与她求婚,只为反抗家族的安排。
他那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已婚”的身份,从而脱离家族对他的打压与控制,自立门户。
现在秦氏早已被吞并,一切尘埃落定,梁枝想,他也许已经对这段婚姻后悔了。
当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回来时,便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
可即便知道“及时止损”的道理,她仍愿装作无知地维持着表象。
她太过贪恋他对她的好,哪怕只是从指缝中不经意施舍的一点,就已让她愿意奉上一切去取悦。
……
“梁枝?”
秦瞿的声音将梁枝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晃了晃脑袋,望向早已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张张嘴试图转移注意力:“没去公司吗?”
“今天周六,”秦瞿似笑非笑地问,“最近忙傻了?”
“啊……”梁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
当看清上面显示的日期后,她想起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拖着还隐隐作痛的右脚钻进了衣帽间。
“待会儿还有约……”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带点愉悦。
……
进到衣帽间 ,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梁枝稳了稳纷乱的心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轻拨睡裙的吊带,裙摆落地。
红色的痕迹从锁骨蔓延至前胸,如梅花般点点绽开在雪地里。
今早的秦瞿的心情似乎不错。
她往手边衣架上随意摸索了一把,找了套衣服,一边抚了抚褶皱,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吗?
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
余光从镜子里瞥见身后男人的身影,梁枝羞红了脸,连忙拿衣服挡在身前。
“又不是没看过。”秦瞿从她手里拿过衣服,随意丢在身后沙发上,自己也后退几步,坐在了上面。
沙发很宽敞,平时梁枝上班匆忙没空搭理,上面堆积了不少衣服。
秦瞿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拨开,眼皮微掀,朝她命令道:“过来。”
梁枝知道要发生什么,慢吞吞背对着镜子,挪动了脚步。
两人虽然在感情上单薄,但在这方面一向契合,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不分场合地向她索取。
而她无权拒绝。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只不过是秦瞿发泄欲望的工具。
又会不会是因为他放不下自己的身子,这段婚姻才能勉强存续到现在。
不满于女人动作的迟缓,秦瞿伸手去扯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跌坐到自己的腿上。
情迷意乱间,梁枝偶尔从镜中能窥见自己的模样。
她一塌糊涂,而男人依旧穿戴整齐,眉目松懒地扶着她的腰。
她索性闭上眼,任由他胡来。
脖颈被稳住的瞬间,她脑中清明几分,喉中溢出破碎言语:“今天我还要出门……别……”
男人的吻换做不满的轻咬,语气一如既往的矜冷淡漠。
“那就自己想办法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