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早就习惯了自己儿子做事儿没着调,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出家人吃什么荤,每年来都要打趣我。”
青年打蛇上杆,笑吟吟的回答:“我娘只是内心觉得烦闷,想要来山里清修清修,哪里算得上出家?”
宋青松话说的对也不对,她确实没有真正出家,现在只是代发修行。
妙语无奈,不再说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有眼色的人,温映婉看母子两人有话说,福身告别就要离开,反被青年叫住。
“缪郡王可有旁事?”
“说不上事情……只是觉得与温三小姐很有眼缘,萌生了想跟温三小姐交谈一番的心思,温三小姐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妨坐下聊聊?”
妙语听到自家儿子的话也很认同,左右到了吃饭时间,且宋青松带来了不少美味素斋,留她吃饭。
温映婉推脱不过,只好应下,宋青松一双眼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笑着问:“上次温府之事,你可曾受到牵连?”
宋青松不说,温映婉也要说这件事情,现在听到人家主动问,小姑娘微微笑,语调不缓不急:“说到此事,映婉还未来得及向缪郡王道谢。”
青年听此摆手:“要谢也要谢芲荐道长,我真只是很纯粹的路过而已。”
再次提到芲荐,温映婉顺着话问:“那就不知芲荐道长人现在何处?”
“算算时间,道长也是该来舵彦寺了。”
宋青松回答完温映婉的话,似是找到了话题,将芲荐道长温府打假之事完完整整的跟妙语说了一遍。
妙语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温施主是有福之人。”
只要妙语对她说出这类话语,温映婉总能想到去年与赵安仟第一次见面的事情,面色一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宋青松把这一切放在眼中,笑而不语。
饭罢,温映婉坐了一会儿就离去,妙语看着青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道:“你该不会对那小姑娘有了心思吧?”
妇人的话让宋青松回神,青年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温三小姐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娘,你有没有感受到?”
妙语听此没再说话,同样望着温映婉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这边,温映婉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就看到赵安仟早已经在屋子里等她,桌子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饭菜。
赵安仟知道她去找妙语,只是没想到她一去竟去了那么长时间,问:“吃过了?”
小姑娘看这阵仗就知道他是在等她,有些歉意的点点头:“盛情难却。”
少年也没恼,听到她准确的回答才动筷,没吃几口又说:“缪郡王性情古怪,城府极深,以后遇到他躲着点。”
与赵安仟认识那么长时间,这还是温映婉第一次从他嘴里那么评价一个人,小姑娘还想问些什么,又觉得自己以后不会跟宋青松有太多关联,点头算是答应。
赵安仟看自家婉婉那么听话,舒心的多吃了半碗饭。
温映婉看他吃的那么香,拿过筷子帮他夹菜。
少年吃着吃着,筷子就夹到了温映婉的嘴边:“你不是偏甜口?尝尝这个,你肯定喜欢。”
小姑娘没着急张嘴,他就耐着心一直举着手,一直把菜送到她嘴里才算作罢。
再然后就变成了少年开始投喂小姑娘:
孙琬来的时候两人刚吃完,她来的太过突然,赵安仟都没来得及避嫌。
几乎一瞬间的功夫,赵世子恢复了他的面瘫脸。
三人客客气气的问候一声,字儿奉上茶水,孙琬笑着说:“之前在庄子我还不曾知晓你与我表弟竟有那层关系,说来咱们还是一家人。”
孙琬说完这话有意看了赵安仟一眼,可惜赵世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手里的茶凉的差不多,递到了温映婉跟前。
小姑娘被他照顾习惯,没觉得又什么不妥,接过喝了一口。
孙琬看着两人默契的举止愣了愣,他们的关系都已经那么亲密了吗?
不是说他们身份悬殊,皇帝赐婚两人是为了贬低安定王府吗?
面对耻辱小标签,赵安仟竟然对她的态度还那么温和?
难不成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知赵安仟的小动作给了孙琬多少遐想空间,温映婉回应:“还未过门,怎敢叫一家人?”
孙琬只当温映婉是客套话,脸上笑容更多,打趣道:“温三小姐别这么说,我看你与表弟关系甚好,此事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我还要厚脸皮听温三小姐叫我一声表姐。”
好听话都爱听,温映婉脸上多了些笑容,不自觉的对孙琬的敌意少了些,结果她张嘴还没说话,先听到赵安仟冷哼一声,问:“不知表姐找婉婉所谓何事?”
温映婉名字中有婉,孙琬名字中也有一个琬,两字同音,赵安仟这声婉婉温映婉习以为常,孙琬却心口一颤。
或许,他这个表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
孙琬也没有被赵安仟疏离的话尬到,甚至表情都没变一下:“瞧你这话说的,我无事还不能找温三小姐聊聊天?再怎么说我也曾受过温三小姐照顾。”
温三小姐没有说话,看了赵安仟一眼。
从她跟赵安仟认识到现在,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厌恶一个人,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感觉到了。
“婉婉有午睡的习惯,表姐若是想找婉婉聊天,不妨两个时辰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