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石门开始往下降,速度很快,木月回头手抓住正在往回转的酒樽,石门才定住在一半。 “这。。。”石头看这关了一半的石门又回头看了眼木月手里的那个机关。 “齿轮机关,转这个酒樽就是在拉这个石门,松开它就会掉下,所以。。。”阐宓没有说下去,她看了眼司马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其他几个人听懂了阐宓的话,石头一言不说走到木月旁边握住了酒樽,认真看着其他几个人,“你们先走。” 司马晖闻言,看了石头一眼,也走到机关的旁边,蹲下身子,看着石头,沉声:“现在,不是你表现自己牺牲精神的时候。”转头一个一个认真看过去,石头,木月,舒清,司马晖,阐宓,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我把你们带下来,我就不会把你们任何一个人扔在这里。一来就要一起走。” “你们先走,我来拉着酒樽。”司马晖拔下木月和石头的手,自己把酒樽转到最里,石门拉到最上面。 “晖哥。” “晖哥。” “晖哥。” “司马晖,你。。” 司马晖冲几人一笑,温和道:“怎么?不相信我吗?放心,我说过我会把你们带出去,当然也不会少了我。” 他的笑似乎有一种神奇稳定人心的力量,能让人放下防备,全心的相信他,阐宓看着他心里这样想。 四个人站在门里面看着蹲在地上的司马晖,眼神都紧紧的盯着那道身影。 “石门下降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但是机关酒樽却离石门几乎跨越了一座墓室,目测。。至少十米。”舒清看了眼自己前上方的石门,“这石门少说也有千斤。”。 “舒清,你别说了。”木月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前面。 我相信你,司马晖。 阐宓定定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司马晖目送四个人都进了那道石门,看了眼石门的高度,距离,回头看着手中小小的酒樽,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还没有什么可以难到我的呢。” 松开酒樽的下一秒,司马晖用尽全部力气往石门方向跑,石门快速的下降,司马晖跑了两步,看着石门快速的下降,立刻趴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几个人蹲在地上近了,越来越近了,快啊! “晖哥,快!” 门只有离里面二十公分的样子,但是司马晖却是离石门也还有二十几公分的样子,司马晖看着这距离,心里也沉了沉。 突然一只手把司马晖快速的扯了回去。 司马晖躺在地上转头看着石门在自己眼前关上,门外之前点的烛火正好熄灭,留下一片漆黑。 司马晖躺在地上,看着上面,大大的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谢了。” 阐宓坐在地上喘气,揉着自己的手,嘶!司马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身材又不差,为了拉他,刚才力气一下子爆发,现在后遗症都出来了,筋骨不是一般的酸,也不知道自己头脑怎么就一冲动去拉他,要知道要是拉不回来,自己的手就断在这门下面了,想到这个,冲司马晖也没了好气,“记得减肥。”。 司马晖往下看了眼,纳闷,自己的身材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模特可好多了好不好。 木月他们看这两个人的样子,也松了口气,谁都没事,那就好。 就看见几个人互相望了望,不知道从谁开始,几个人都开始笑了起来。阐宓揉着手,看着这几个人,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司马晖从地上坐起来,清了清喉咙,“好了,要笑,等出去了我们笑个够。” 几个人也才想起大家还被困在这地下没出去呢,劫后余生,这个劫还没历完呢。 缓过神,开始打量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木月想不到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空旷,太空旷了。”舒清看着这个空无一物的墓室,却从心里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们看,这墙和之前的那些墓室都不一样,居然是土做的。”石头站在墙边上回头看着其他人。 司马晖若有所思的在整个墓室看了一圈,突然看着舒清问:“舒清,还记得我们之前看过的几间墓室里都是什么陪葬吗?” 舒清听见这个问题却没有回答,而是推了推眼睛,垂头若有所思。 木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又看舒清没有回答的意思,就替他回了,“礼器,陶器,铜器,铜镜,铁器,五间墓室五种陪葬品。” 舒清突然抬头看着司马晖:“是殉牲,还差殉牲。” “快来看。”突然石头的声音打断了舒清的话,所有人都往他这里走过去,才发现石头站的位置面对着的那面墙有一大块的的土脱落在地上,露出来了墙里面的东西,而这墙里面放着的不是其他,而是白骨的一部分。 司马晖朝石头看了一眼,石头朝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工具,慢慢的,整副白骨的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整副白骨看它的高度,死的时候不过是七八岁孩童的样子,肢骨屈折,使下肢呈蜷曲形状,典型的屈肢葬。 “以人殉葬是古代丧葬常有的习俗。”司马晖看了看其他的四堵墙,“我猜陪葬者绝不止这一个。” 石头还在清理这墙表面将地下的尸骨显露出来,几乎没有空着的地方,一具具尸骨,一具接一具,都是未成年的孩童身形。 “你是说这四面墙都是。。。”木月即使看见过不少的殉葬者的尸骨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且都是孩童的殉葬墓,“这少说也有上百啊。。。这。。。这也太残忍了。” “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这数目不对啊。”舒清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尸骨想到的却是这座墓的规格和他们之前的判断有出入。 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阐宓看着这些尸骨,感情却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木月的同情心也只是同情,干这一行的早就看惯了这些生生死死。可对阐宓而言,这些人都是她曾经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的子民,这些孩子都曾经在神台下用那一双双纯洁的眼神渴望崇敬望着她。 而如今,他们,却成了她的陪葬。 成了,她的罪。